最好的告別讀書心得體會
最好的告別讀書心得體會
很慶幸進入單位后認識了一些愛讀書的同事,阿圖醫(yī)生的最好的告別三部曲就曾出現在科室,當時也是因為有著諸多的理由沒有去拿來閱讀,前段時間也算是把它提上日程,當然還是Kindle版本。當然我是抱著一顆學習的心態(tài)過來讀的,他沒有散文詩篇的溫情,給你的是讓你不得不去面對的殘酷,還有就是你對于臨終患者或者老人新的認識,有些書是被劇情吸引進去的,而讀阿圖的《最好的告別》感覺像是被阿圖推著看完的。
再說一下本書的名字,字面上“Being Mortal”即為“凡人有死”,該書的譯者曾經因為在中文中“死”是比較忌諱(我現在對于忌諱的理解就是把無知當成了信仰)的,而“身為凡人”又不能夠揭示本書的內容,最后的最后才有了《最好的告別》。
既然定位是學習,那就出發(fā)吧。
醫(yī)學工作者的任務是什么?先別著急往下看,閉上眼睛想一下:是保證患者的健康和生存嗎?對哇,這不也和我們的醫(yī)學生誓言一致嘛: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但是阿圖確認為我們的目標小了,應該擁有更遠大的目標,那就是助人幸福!幸福關乎一個人希望活著的理由。那些理由不僅僅是在生命的盡頭或者是身體衰弱時才變得緊要,而是在人的整個生命過程中都緊要。無論什么時候身患重病或者受傷,身體或者心智因此垮掉,最重要的問題都是同樣的:你怎么理解當前情況及其潛在后果?你有哪些恐懼,哪些希望?你愿意做哪些交易,不愿意做哪些妥協?最有助于實現這一想法的行動方案是什么?
我們應該怎么理解后面的這些助人幸福的問題呢?“無須同臨終老人或處于生命末期的患者相處太長時間,你就可以本能地意識到,醫(yī)學經常辜負其本應幫助的人們。我們把生命的余日交給治療,結果為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好處,讓這些治療攪亂了我們的頭腦、削弱了我們的身體;我們在各種機構,比如療養(yǎng)院和監(jiān)護室,度過最后的時光,刻板的、無形的慣例使我們同生活中真正要緊的東西相隔絕!毕胂肷磉叺幕颊甙。
如果我們現在已經有慢慢有了助患者幸福的意識,那我們應該以什么姿態(tài)面對我們的患者呢?阿圖將目前的醫(yī)患關系歸結為三種類型:
No.1 最古老,也是最傳統的關系是“家長型”:我們是醫(yī)學權威,目的是確保病人接受我們認為對他最好的治療。我們有知識和經驗,負責作出關鍵的抉擇。如果有一粒紅色藥片和一粒藍色藥片,我們會告訴你: “吃紅色藥片,這對你好!蔽覀兛赡軙o你講講藍色藥片,但是,我們也可能不講。我們告訴你我們認為你需要知道的東西。這是一種祭司型的、“醫(yī) 生最明白”的模式,雖然經常遭到譴責,但目前仍然是普遍的醫(yī)患交往模式,尤其對于易受傷害的病人——虛弱的、貧窮的、老年的,以及所有容易聽從指令的人。
NO.2 被稱為“資訊型”關系,同家長型關系正好相反:我們告訴患者事實和數據,其他一切隨患者來裁決。“這是紅色藥片的作用,這是藍色藥片的作用,”我們會說,“你想要哪一個?”這是一種零售型關系。醫(yī)生是技術專家,病人是消費者。醫(yī)生的工作是提供最新知識和技術,病人的任務是作出決定。越來越多的醫(yī)生成為這個樣子。
NO.3 第三種醫(yī)患關系可以稱為“解釋型”關系:在這種關系中,醫(yī)生的角色是幫助病人確定他們想要什么。解釋型醫(yī)生會詢問:“對你來說,什么最重要?你有些什么擔心?”了解到答案以后,他們會向你介紹紅色藥片和藍色藥片,并告訴你哪一種最能夠幫助你實現優(yōu)先目標。
三種類型的醫(yī)患關系歸結后,我相信你的腦袋里一定會把一些醫(yī)生對號入座,而你喜歡哪種方式的醫(yī)患關系你心里也應該有了答案和理由,只是對于我們的患者而言,往往不能夠表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還是很多時候被醫(yī)生牽著鼻子走,在目前我們緊張的醫(yī)患關系中,如果我們也慢慢試著嘗試后面的第二種當然最好是第三種的醫(yī)患關系,醫(yī)患矛盾會不會少一些呢?我倒是不希望聽到以患者太多、時間緊張、患者素質太低等理由而選擇家長式的醫(yī)患關系。
現在呢,作為醫(yī)學工作者的目標定下來,助患者幸福,然后在采取一種較為容易接受的醫(yī)患關系,剩下的事情應該就比較好處理了吧?其實真的不是。首先這是我們假想出來的劇設,首先我們需要的就是克服自身的種種困難,同時,患者也應該有著與時俱進的思維,對于生命的終點也應該有著自己的認識,但是,往往都會事與愿違。
與經濟發(fā)展相適應,一個國家的醫(yī)療發(fā)展會經歷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國家極度貧困,因為得不到專業(yè)診斷和治療,大多數人在家中亡故。第二個階段,隨著國家經濟發(fā)展,人民收入水平提高,更多的資源使得醫(yī)療得到更廣泛的提供,患病的時候,人們求助于衛(wèi)生保健系統。在生命行將結束的時候,他們往往在醫(yī)院逝世,而不是在家中終了。第三個階段,國家的收入攀升到最高的水平,即便罹患疾病,人們也有能力關心生命質量,居家離世的比例又增加了。其實就算醫(yī)務人員有了助患者幸福的意識,往往也會受限于大環(huán)境,但是好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醫(yī)學工作者在我們國內開始嘗試關注患者的生命質量,而不再是一味地追求生存時間而忽略了生存質量。我國大部分患者應該在第一和第二階段,故,第三階段應該是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體現在醫(yī)療衛(wèi)生上面。
該書作者想要呼吁大家的,即為老年人抑或因為疾病即將走向人生終點的患者們,他們最后應該選擇什么樣子的方式或者患者什么樣子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而我們又能夠幫助他們做些什么,臨終關懷?可能概念還是太小了。
身體的衰退像藤蔓一樣悄悄蔓延,一天一天,變化微小,不易察覺。人會適應變化,直到某天某件事情發(fā)生了,才終于明白情況已經不同了。很多的高齡老人的心聲是,他們最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那之前的種種狀況——喪失聽力、記憶力,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固有的生活方式。在小說《每個人》(Everyman)中,作家菲利普·羅思(Philip Roth)說得更加苦澀:“老年不是一場戰(zhàn)斗,而是一場屠殺!比绻覀兌寄軌蛞庾R到這一點,或許剩下的事情會好做很多。
作者還就這個問題進行過如此的闡述:醫(yī)學及其產生的照顧病人和老人的機構的問題,不在于他們對于使得生命有意義的事物有認識錯誤,而在于他們根本就沒有認識。醫(yī)學的重心很狹窄。醫(yī)學專業(yè)人士專注于修復健康,而不是心靈的滋養(yǎng)。然而,我們認定主要應該由他們決定我們應該如何度過生命的衰退期,這是一個令人心痛的悖論。半個多世紀以來,我們把生病、衰老和希望的考驗作為醫(yī)學問題對待。這是一項社會工程學實驗,把我們的命運交托給那些以技術威力見長,而不是重視和理解人類需求的人。
讓醫(yī)務人員和病人討論臨終愿望。幾年之間, 在美國這已成為所有入住醫(yī)院、療養(yǎng)院或者輔助生活機構的病人的一項常規(guī)項目,他們同富有這類談話經驗的人坐下來,完成一項濃縮成4個關鍵問題的多項選擇表。在生命的這個時刻,他們要回答以下4個問題: ①如果你的心臟停搏,你希望做心臟復蘇嗎? ;②你愿意采取如插管和機械通氣這樣的積極治療嗎?;③你愿意使用抗生素嗎? ;④如果不能自行進食,你愿意采取鼻飼或者靜脈營養(yǎng)嗎?
簡單的觀點是,醫(yī)學的存在是為了抗擊死亡和疾病,這當然是醫(yī)學最基本的任務。死亡是我們的敵人,但是這個敵人擁有優(yōu)勢力量,注定是最后的贏家。在一場無法獲勝的戰(zhàn)爭中,你不會想要一個戰(zhàn)斗到全軍覆沒的將軍。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既懂得怎樣攻取能夠贏得領土,也知道無法制勝時如何投降的人,一個明白如果全部所為就是苦戰(zhàn)到底則會造成最大損失的人。
在此書中,最讓我動容的,或許就是阿圖醫(yī)生與他父親之間的父子情。由此阿圖醫(yī)生受邀參加俄亥俄大學發(fā)表畢業(yè)致辭,從得知阿圖受邀的那一刻,其父親一直很興奮自己也要出席這次集會。阿圖醫(yī)生覺得很榮耀,而他自己也幻想著我父母在場的情形。很少有什么事情像家鄉(xiāng)真正想要自己回去那樣更加令人欣喜。但是阿圖醫(yī)生最擔心的是其父親可能等不到那一刻的到來,他父親的癌癥已經出現惡化。典禮將在學校的籃球場舉行,畢業(yè)生自帶折疊椅,坐在地板上,學生家長則坐在看臺上。阿圖及家人想出的辦法是,用高爾夫球車把父親帶到外面的斜坡上,然后把他轉移到輪椅上,然后將他安頓在球場邊上觀看。但是,到了那天,球車把他載到現場門口后,他執(zhí)意要自己走,而不肯坐早已準備好的輪椅。 阿圖扶他站起來。他抓住阿圖的胳膊,開始邁步。半年以來,他行走的距離最多不超過客廳。但是那天,他慢慢地拽腳而行,走過了這個球場,然后又爬了20級水泥臺階,來到家屬看臺。僅僅是目睹這個過程阿圖就幾乎快受不了了,而我也已淚目!自己雖然沒能夠帶給父親類似的榮耀,但是也在一步一步向著更好的生活邁進,希望自己的父親也能夠理解我選擇的生活。
在年老和患病的時候,人至少需要兩種勇氣。第一種勇氣是面對人終有一死的事實的勇氣——尋思真正應該害怕什么、可以希望什么的勇氣。這種勇氣已經夠難了,我們有很多理由回避它。但是更令人卻步的是第二種勇氣——依照我們發(fā)現的事實采取行動的勇氣。不知道這和羅曼羅蘭的那種英雄主義是否有相得益彰之處,而這些都是從患者角度而言,能夠真正看清生活真相的畢竟寥寥無幾,而拿出勇氣并采取行動的也寥若星辰。
最后說到善終,沒人能夠避開的話題,而也并非每個人都能理解的,善終并非是好死,而是好好活到人生的終點,這需要親人朋友協同作戰(zhàn),絕非老人或患者的一己之力,也絕非是醫(yī)務人員的一方努力,這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諾基亞的開機動畫,攜起手來,一起努力完成幫助我們的至親朋友善終。
今天上藥物治療學的時候,陳老師又提起了之前院士們的一些觀點,其中一個便是要從過去“治療病人的腫瘤”轉變到“治療帶腫瘤的病人”上來,怎么理解?是不是暫且不把腫瘤這個壞蛋放到我們的對立面,應該以患者為中心,這不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助患者幸福嗎?幸福是關乎一個人希望活著的理由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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