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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抱抱-美文故事
人這一生,幸福莫過于小時候有媽媽的懷抱,長大后你的懷抱有人需要。---題記
有小孩的家庭,四季都是春天。
好幾年,沒看到過下雪。冬至好多天了,依然見不到雪,看來,又是一個暖冬。暖冬的江南,雨水,艷陽,稍不留意就會感冒。我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這該死的感冒,讓我兩天沒見到孫女,那份思念,便開始在我的心際里蔓延……。
我的孫女叫“可可妞”,這是她媽媽取的小名,一歲半了。不久前,可可妞學(xué)會了喊“爺爺(耶耶)” ,認(rèn)得畫片上近百種果蔬和動物,還能像模像樣地數(shù)完十個數(shù)字。每次數(shù)完,她會要求我為她鼓掌,這是必須的,我斷然不會吝嗇對她的鼓勵與肯定,稍不及時,也會提示,“爺爺,掌(耶耶,講)”,然后甜甜地笑,笑聲與快樂盛在嘴角的酒窩里。小孫女會數(shù)數(shù)了,她搖頭晃腦地,每一厥嘴,露齒,都那么認(rèn)真,樣子甚是可愛。她數(shù)著:“ 一、二,三(香)、四(習(xí))、五、六、七(雞)、八、九、十(戲)”,這溫軟稚嫩的童音,很好聽,在我聽來,就是天籟之音,又何止繞梁三日。
隔離中的爺爺,度日如年。孫女的笑聲卻時時地在家中回蕩,在我的耳畔回旋,給我慰藉。她的俏皮,她的得意,她猶如朝陽下露珠般的眼睛,也時時地飄拂在我的眼前。當(dāng)然,沒有這么碩大靈動的露珠了。這些,都潤甜著我的心扉,填滿了我的思緒。
“爸爸,抱抱”,這話已經(jīng)久遠(yuǎn)而陌生,每每想起,都會勾起我對兒子的深深愧疚?梢哉f,兩個兒子的成長是缺少父愛與母愛的,零錢代替不了早餐,貴族學(xué)校代替不了父母的言傳身教。心里學(xué)說,親情的傳遞更多的`是“眉目傳情”,或者肌膚的廝磨。兒童心理學(xué)同樣要求年輕的父母,注重嬰兒早期的身體按摩,因為對孩子未來的身心健康十分必要。可是,我作為兩個兒子的爸爸,沒做到,更沒做好。
是呀,母愛,原始在母親的心血釀成的乳汁,積淀于母親溫暖的懷抱;父愛,不是嚴(yán)厲的嘴臉,或者是父親身上黑黑的腳毛,以及高山昂止般的身軀。孩子在父親的肩旁上首先體味了登高望遠(yuǎn)的情懷,男人寬厚的懷抱,或者是人性脆弱的最大慰藉,那里還是妻兒溫馨的港灣。
科學(xué)與傳媒呼吁分娩,倡導(dǎo)母乳喂養(yǎng),我們的祖先也有定論“生而不養(yǎng)”有失人倫。是否那些因為保持良好體形的母親,抱著你瘦骨嶙峋的孩子三天兩頭到醫(yī)院點滴的時候還有些許的內(nèi)疚?那些因為夫妻生活和諧一些的母親,又是否能夠真切地感受母親生兒育女,那份痛并快樂的幸福呢?那些依然沉浸在財富與事業(yè)中的父親,看見一對夫妻牽著孩子的小手悠然漫步在街頭的時候,是否心中也會有一種莫名的沉重?
山東蓬萊島上有一面鼓,架在一人多高的臺子上,叫“擊鼓登天”,要求孩子騎在父親的肩膀上擊鼓,那樣神仙才能聽見,才會幫助孩子未來跳入龍門?墒,一位單親的母親卻無能為力,這時,母親的那份沮喪,孩子那份失望,或者是不可提起的痛。欣慰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在眼里,他默默地走近題目母子身邊,在獲得認(rèn)可后,和藹地取來鼓槌,架起那個原本失落的少年。三聲“咚咚咚”的鼓聲悠揚而厚重地傳向云間,孩子笑了,母親卻哭了。此情此景,令人感懷,也讓我聯(lián)想頗多。
人生很短,短得像一滴雨珠形成到跌落的過程。完整的家庭如風(fēng)雨中那樹葉上無數(shù)的雨珠,每一粒雨珠都是那么地的晶瑩而美好,也會有墜墜欲滴的風(fēng)險,可是,每一滴雨珠都會欲罷不能地,努力地維系它的完整。因為雨珠知道一旦跌落就成了雨花,即使再撿回來既不是原來的樣子,還不是原來的味道。家庭,夫妻,如若還能隱忍,何不像雨珠那樣芊芊地維系著,每一滴完整的雨珠都會散出七彩的光芒。
庭院深深,里面的笑聲不若市井里歡暢,人欲無限,一生的努力無法填滿猙獰的欲念。當(dāng)自己摘下頭上的桂冠,丟棄胸前的鮮花,疊起身上的紅綢帶后,那份輕松才是生活。正如詩經(jīng)里所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相悅 執(zhí)子之手,夫復(fù)何求? ”
妻,推開書房的門,我才知道窗外夜色寧靜,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我問,寶寶睡了嗎 ?她說:“還沒呢!”,在叫“腦萬(老萬)”,我的心中油然生出滿滿的幸福來,抱抱寶寶的情結(jié)升華成渴望。呵呵,病毒性感冒的病毒散毒期已經(jīng)過了,只是還有些許的病理性反應(yīng),不至于傳染給可可妞。于是,我輕敲寶寶的房門,大姐(家中的阿姨,家人都不會吝嗇對阿姨給予親情的稱呼)輕聲地說,“請進(jìn)”。
我緩步走進(jìn)房間,里面暖色的燈光,悠悠地,顯得恬淡而親切。可可妞聽到開門的聲音已經(jīng)站在床頭,一身素白色的冬睡衣,像一位天使站在我的眼前。是的,她就是我的天使。孫女無暇地笑,那笑真甜,眼睛撲閃,撲閃地說:“耶耶,抱抱(爺爺,抱抱)”,我驚訝了。可可妞原本不喜歡別人抱她,即使是她爸爸和奶奶,在她的層次里,我不過是第四軸心,當(dāng)然受寵若驚了。我感動著,天使的垂愛讓我喜出望外。大姐讓她睡覺,我也覺得,寶寶卻哭了,委屈地。這樣,大姐發(fā)話了,“老萬抱抱”,孫女說,“耶耶(爺爺)抱抱”,她眼角噙著淚花,嘴角卻盛滿了笑容。我解開睡大衣,把孫女裹在其中,孫女的身體貼在我的懷里,緊緊地,她的頭靜靜地依在我的肩膀上,絨絨的頭發(fā)塞在我的耳根下,溫軟的。我的心,就像熨斗熨過一樣舒坦。
可可妞有個習(xí)慣,睡前要把玩具布娃娃,一個個小熊呀,小狗呀,小兔子啊,整齊地擺在枕頭邊。我看著她,認(rèn)真的樣子,整齊的排列。很快地,可可妞安然入睡著了,帶著恬淡的微笑入夢。我輕輕地走出孫女的房間,懷中空落落的,有點薄涼。我心中感覺還抱著,躺在春天的草地上,身邊和風(fēng)、夕陽,鳥語、花香。
兩天的時間,很短很短,兩天的渴望,很長很長。這,對于已經(jīng)知天命的我與一歲半的孫女,都是一樣。
回味孫女稚嫩的童音,“爺爺,抱抱”,我是那么地幸福著。收獲著人生的成就,我質(zhì)疑人們曾經(jīng)贈與我所謂的“成功人士”的稱號,只有此刻,我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成功了。
夜深了,妻,已經(jīng)酣然入睡。我決意收拾心中的行裝,做親人與朋友的“老萬”,做好孫女的“爺爺(耶耶)”,也充一位茶客和散文愛好者。
此刻,我覺得,愛不是其他,而是沒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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