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一種天真的奢望生活隨筆
也許若干年后我會回憶起現(xiàn)在的自己,正如現(xiàn)在的自己在回憶當初。也許我會笑著對我的下一代談起,曾經(jīng)那些幼稚的記憶,只剩下孩子一臉認真的問:某某事為什么不可以?
因為你還天真。
“今天天氣真好,藍藍的天上飄著朵朵白云。我和XXX去爬山,雖然累,但是很好玩。。〗裉煺媸怯淇斓囊惶!”
“……過馬路的時候,我看見身旁有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奶奶,我想起老師教我們要樂于助人,于是我扶著老奶奶過了街。老奶奶對我說了聲:謝謝你,好孩子。我低下頭看了看胸前鮮艷的紅領巾!
“今天碧空萬里無云,老師帶我們?nèi)ソ加。到了目的地,同學們有的吃東西,有的追蝴蝶,還有的在玩沙土。今天真高興,我會永遠記住今天的。”
……
我必須承認,我以前就是寫的這種小兒科的文字,并且和大多數(shù)受打著素質(zhì)教育幌子的應試教育所迫害的祖國的花朵一樣,一個句式,一個套版,足夠寫好幾篇當時“難忘”的、“有意義”的作文。如今是走出了這種低級小兒科的套路,正處于中級小兒科的境界。因此我有資格嘲笑一下過去的自己,那個十幾年前背著書包屁顛屁顛去上學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的自己。有句話說的是,你今天所受到的傷害,總有一天你能笑著說出來。我的看法是,要么從此再也沒有受到傷害,于是拿它作為炫耀的資本,好證明自己也是經(jīng)受過磨練的,因為逆境出人才,太順了大家反而覺得假;要么就是受了更大的傷害,以至于曾經(jīng)的那些根本算不上什么,笑自己當初居然還把它當回事。很顯然,我能笑著把它說出來,正是因為當初那點形式主義的毒害對現(xiàn)在的我來講,不過就像吸了一口煙,有點毒,遠遠達不到致命的效果,而后來陸續(xù)到來卻又沒有殺死我的各種框框條條的毒害,只會讓我產(chǎn)生抗性,變得更加強大。
我必須就此打住,結束這個有關教育的話題。我向來對這個事情很偏激,言論中帶有強烈的主觀意愿,再討論下去我會變性的。沒錯,變性,從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轉型為罵街的潑婦。
是的,我已經(jīng)在這個我并不看好的社會中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所有歇斯底里的吶喊并不能凈化它污濁的本質(zhì),反而掉了自己的遮羞葉,使自己相對純潔的胴體暴露在一群看客面前。他們會用一個很好聽的詞語來評價你,天真。生活是現(xiàn)實的,一天真,就輸了。
在學會控制情緒之前,我已經(jīng)天真過不止一次、不止兩次、不止三次了,F(xiàn)在終于懂得了要把它們收斂收斂,但仍舊還是逃不過偶爾天真一次的悲劇。不過我并不著急,除非社會真的拋棄我了,否則它總會有法子讓我天真不起來的,這一點我向來深信不疑。所以它都不急,我又何必瞎操心。不卑不亢,心安理得。
我常常在想,社會最初的樣子是怎樣的呢?是不是真的'有碧空萬里無云,是不是人們都很厚道,是不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沒有想出來,估計應該是超綱了。我只是碰巧看到十面霾伏下,朱門把酒言歡,野路瘦骨難言;碰巧看到有人熟練地套上皮囊,對著鏡中的自己自信地說,今天我演笑面虎;碰巧看到有個老頭滑倒在路,沒有哪個紅領巾再敢去扶,幸好有位推著切糕的熱心小伙子幫了他一把。
嗯,那些不好看的,我只是碰巧看到而已,哪能用碰巧的事情以偏概全呢?我們應該相信,權威的新聞聯(lián)播絕對比我們看到的更全面,它能看到我們的GDP飛速增長,我們的子民生活安康,災難面前我們總能死里逃生,從來不會有多余的傷亡。這樣的社會還不美好?我們應該知足了,出了問題要先找自身的問題,就像河南某牧人者所云:老百姓買不起房是他們沒本事。所以包不起二奶看不起病,戴不上豪表討不回公道,那是你沒本事。小老百姓的本事真的很有限,去醫(yī)院看看就知道,很多時候人比號更容易掛。
看來我的本事也不小,二十一年了仍舊活得這么好。我想說到底人們都還是會選擇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盡管這個世界有時很臟很矬還讓人窩火。我記得從小就受到教育說要好好學習什么的,將來報效社會。但就目前看來,這卻已經(jīng)不是我的目標了。一滴水看不慣一缸墨,干嘛還奮不顧身地跳進去。不如自我蒸發(fā),來去無影,不至于最后節(jié)操掉了一地。既然轟轟烈烈不起,何不平平淡淡多找些樂趣,窮則獨善其身偏安一隅,達則游山玩水攜兒帶女。什么文學家、思想家、政治家、金融家,于我來講始終敵不過一個頭銜——生活家。
這便是我努力的方向。
我又一次沒逃過天真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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