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草春暉唯愿承歡慈母膝下雜文隨筆
三十而立之年,我的身份得到成功轉變,可愛的女兒已經(jīng)能追著喊媽媽了。從她出生那刻起,我就知道這一世和她將是血濃于水的不可分割的骨肉親情,而且我愿意為她傾盡所有。大概我對女兒的情,就是母親對我的情,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那份始終如一的愛和牽掛。
年少時,母親是家里的超人。父親在縣城里學醫(yī),只有農忙時在家多呆幾天,于是母親承包了我們三個姐弟的衣食住行。母親會親手為我們納鞋墊,做鞋子,裁衣服,教我們刨藥材,搓麻繩……最值得一提的是每逢暑假,母親都會帶著我們三個到山上刨藥材賺取零花錢。出發(fā)前通過她自創(chuàng)的一套經(jīng)驗分析法,可以鎖定今天要去哪座山哪片地,到了目的地母親便教我們如何識別不同的藥材,在刨的時候需要留取那部分。如軟志成熟后會開紫色的小花,主要取其細長彎曲的根部,刨時萬萬不能將根斬斷,回來后對這些藥材曬干處理即可。當拿到賣藥材錢的時候,我們獲得的是滿滿的成就感。雖然母親是一個平凡的農村婦女,但她無所不能,在童真的年代留給了我們天真無邪和獨立自強。
長大后,母親更加任勞任怨。姐姐出嫁,我和弟弟在縣城讀高中。由于讀高中之前,家從深山里搬遷到了縣城,花光了所有積蓄,生活變得捉襟見肘。我們的生活開支和學費來源僅靠父親微薄的工資,還要到處找親戚救濟。縣城里沒有田地,為了減少開支,母親總是上山去拾些柴火,和父親去洞里挖些煤打煤球,還借了親戚家一小塊地種菜。而每周從學;丶,母親都會準備一桌豐盛的團圓飯,走時還會給我們包里塞東西,并再三叮囑我們一定要注意身體好好學習。記得有一次,弟弟周末沒有回家,母親和姐姐坐公交車到學校附近的'游戲廳找到了他,回家后便淚眼模糊地發(fā)起火。那是第一次,我看到母親臉上滿是憔悴和失望,像是丟失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雖然母親僅識得幾個大字,但她很清楚,只有有了文化孩子才能過上好的生活,而我和弟弟也在她的諄諄教導下成功地考上大學。
工作后,母親成了遠方的牽掛。由于工作原因,我不得不選擇在千里之外的重慶定居,相見雖然不易,但每周能和母親通幾次電話和微信視頻,朋友圈里幾乎每天能看到她的動態(tài)。記得去年夏天,父親跟我打電話講述一周前的半夜,母親突然神志不清地手臂亂晃,情急之下吃了速心急救丸才緩過神來,但她一直不讓講,生怕耽誤了我們的工作。現(xiàn)在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人們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殊不知母親的健康也是兒女最牽腸掛肚的。
每每想家,我都會翻看以前的老照片,回想和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從不曾想那個萬能的超人戴上了老花鏡,幾日才能繡好一雙鞋墊;也不曾想那個任勞任怨的母親幾十年如一日地勤儉節(jié)約,操持著這個家;更不曾想那個照片中扎著短小辮、年輕靚麗的母親已然青絲變白發(fā),芳華已逝。即便如此,現(xiàn)在的母親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在悠閑的日子里陪伴父親游山玩水,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遲暮之年。
寸草春暉,唯愿承歡慈母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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