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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春天隨筆
我有位蘭州的朋友,他會經(jīng)常在悲傷的時候吹起口弦,他告訴我,“男吹蘆笙,女彈弦”,男生很少會吹口弦,除非你有一顆多愁善感的心。
“我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蔽倚睦锛{罕道。
是啊,如果不是多愁善感,我怎么會在雪夜里為一只慘死的麻雀難過很久;我怎么會在聽到一首離歌時就想到“胡笳十八拍”,看到一部結局不完美的電影時就慟哭不已;我怎么會在元宵節(jié),看著遠處的燈火,把自己想象成當年的稼軒,你們看,燈如晝,柳梢頭,紅衣衫,青衫瘦,你們又是否記得當年的我們長著云水般模樣,那年的離散,那樣的遺憾;我又怎么會在睡覺時,似“傷宋玉賦西風”,想起以前的事情,默默地流淚,最終流到納蘭性德的心里頭。
可這么多愁善感何必呢?不過,我確實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傷痛,甚至連困苦都算不上,這也許就是成長中的.一種缺失。
而這幾年似乎有些不同了,因為面對當今社會的冷漠,其實生活或就充斥著,可以觸及的黑暗。因純粹的事情憂傷以至于落淚變成了很多人的一件奢侈的事情。就好像只有當你的情緒爬到最接近山頂?shù)牡胤,你有耐心找到一個涼亭坐下來,煮上茶,去回眸,發(fā)現(xiàn)世界,而你發(fā)現(xiàn)的卻只是一道單薄的身影,這時你才有可能流淚。所以,我這種敏感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最不忍心事情不是割舍自己的心愛物,而是看見別人哭。而這一次他卻吹著吹著就哭了。沒錯,是他在那里哭,是每個汗孔和毛發(fā)在哭,是口弦在哭,是他面影里的我的心在哭。
在別人哭泣的時候我會從他的眸光里看到最深刻的自己。一滴淚,便是汪洋;一顆心,便是帆影,最后勾起自己心里的酸楚,就只能等到“碧空盡”時,才能平息。
這樣想,他的口弦聲就變成了一條詩情畫意的河,遇到峽谷,激起心上的泡沫,卻也值得珍藏。聽著聽著我才感覺到,一種竹香和簧韻漸次襲來,好像是天使賣弄著她銀鈴般的喉嚨,而我聽見他胸腔里的氣流,又像是一只微光里沉穩(wěn)的鴿子,時而俯沖,時而高飛,時而盤旋,卻不會忘記飛回主人心巢的路,永遠不會,永遠……
這時,他清脆的口弦聲就像鴿子,飛回了我的心巢。
誰也想不到,在以后的某一天,就是這種感受,孵化出了一種情懷,是它在冬天里供養(yǎng)著我心靈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