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金平
哼,這些可恨的大臣們,再有誰膽敢提出讓長安君到齊國做人質(zhì),我是一定要在他臉上吐一口唾沫的!最可恨的是這卑鄙無恥的秦國,竟然趁我的夫君去世、長子初立的時候大舉進攻我國。我雖有趙奢等人苦苦支撐,但眼看也抵擋不了多久了。雖有心向女兒的夫家燕國求援,可是他們現(xiàn)在也是國勢衰微,自身難保啊。向齊國求救,又執(zhí)意要以長安君為人質(zhì)作條件。我老年時分得了這一個伶俐可愛的小兒子,而且現(xiàn)在也只有長安君每日與我作伴,讓我還得到一些安慰;而到齊國做人質(zhì),他這柔弱之軀,受得了異國的冷落和凄苦么?這些大臣們口口聲聲說要為趙國的將來著想,可有誰又為長安君的將來著想!頭又隱隱作痛了,這些日子都在沒有哪一天是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的,這許多的憂心事什么時候才是一個結束呢。
什么,左師公觸龍求見?已經(jīng)好些時候沒有見過這個老頭子的面了,怎么不遲不早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要來求見呢?肯定和那些大臣一樣,也是來勸說我讓長安君到齊國做人質(zhì)的!哼!我才不管他是誰呢,誰要是敢來把我的長安君搶走,就別怪我不給他老臉看!看他一腐一拐地慢慢走來,難道他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哦,原來近日腳上有了毛病。自從夫君去世以來,我的身體狀況也是大不如前了,現(xiàn)在就是走幾步也覺得氣喘吁吁,只能以車代步了。至于飲食,那就更不用說了,現(xiàn)在每天只能喝兩口稀粥罷了,面對滿桌的山珍海味,也徒有羨慕的份呀。你說每天堅持走走,這樣對身體有好處,我又何嘗不想如此,可是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走得動么?唉,到現(xiàn)在也只有你還顧念著我的身體,不然,我連一個說說話的人都沒有呀。
你說讓小兒子舒祺到宮中當黑衣侍衛(wèi)?當然沒問題,這一點小事還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給執(zhí)事說一下不就得了?你觸龍為我們趙家?guī)状M心盡力,要有什么請求,盡管說好了,沒有必要部是這樣小心謹慎,婆婆媽媽的。也是小兒子?我的小兒子長安君今年十五歲了,我記得你的小兒子比長安君好像還要小一點吧。才十四歲!這也太小了一點吧,你也知道做侍衛(wèi)也是很辛苦的呀。為他早些安排一條后路?難道你們這些大男人也知道關心疼愛自己的小兒子嗎?比女人還疼得厲害?哈哈,這也太夸張了吧!我們女人愛得才尤其厲害呢!我愛燕后勝過愛長安君,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你這樣說有誰會相信!
唉,一提起我的女兒燕后,我的眼淚就忍不住要掉掉下來,說不愛她,又哪可能呢?我是既日夜盼著還能見她一面,又害怕和她見面呀。每每在祭祀的時候,都要為她祈禱,祈禱她千萬不要回來,祈禱她能夠子孫萬代。為了她,我寧可今生也不想再見她一面,確實是做到了計劃深遠啊。但是我給長安君的,不僅有趙國最肥沃的土地,最寶貴的禮器,還有極其尊貴的地位,這樣長安君在趙國一生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需要再憂慮什么時候了。我對他的愛不是遠遠超過了所給女兒的么?
趙王封侯的子孫們?他們的繼承人當然不在了;諸侯中封了侯的子孫們?他們的后代也沒聽說還存在的。啊呀,我明白了!觸龍的小兒子將來能夠憑戰(zhàn)功在趙立足,我的長安君將來又能靠什么立身立國呢?“茍不質(zhì),何以有功?茍無功,何以自托于趙?茍不能自托于趙,又何談為之計深遠呢?”我怎么把這個最起碼的根本也給忘得干干凈凈了呢?我真是老糊涂,也是急糊涂了啊!左師公你也別說了,我這就把長安君交給你,任憑你怎樣去派遣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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