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2015級2班 龔巧莎
“外婆,您看!日歷怎么又不對了!”我伸出食指故作驚訝地指向墻上的日歷。
外婆聞聲穿著圍裙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墻上的日歷,伸出她那滿是老繭的手輕輕地戳了戳我的小腦袋瓜子。“你呀,你這個(gè)小不點(diǎn)兒,又偷偷撕我的日歷了吧!”說罷,搖了搖頭,露出了一臉無可奈何的寵溺的笑。
我自知犯錯(cuò),只好伸出舌頭朝外婆做了個(gè)鬼臉,然后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開了。
童年時(shí)關(guān)于外婆的記憶,歷歷在目。我看向窗外的視線收回,嘴角不經(jīng)意地上揚(yáng)。
“嘟嘟……”爸爸不停地按著喇叭。良久,從屋里頭走出一個(gè)笑容可掬的老太太,邊走邊道:“哎呀呀,老嘍!耳朵不好了呀!好半天才聽見呢!
多年不見,我的外婆竟也成了這樣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碎花底紋的襯衫,一丈青的褲子,黑色的老北京布鞋,臉上洋溢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爸爸拎著水果從車上走下去,我一路小跑到外婆跟前,張開雙臂環(huán)住外婆那微微發(fā)福的身體,嬌嗔道:“外婆,有沒有給我做好吃的呀!”
外婆又一次伸出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戳著我的腦袋,“你呀,還是知道吃!讓你吃個(gè)夠!”
一行人,走進(jìn)屋里,擺設(shè)大都沒變,和小時(shí)候差不多。不經(jīng)意地一瞥,望向墻角的日歷。二十三號,咦,今天不都二十五號了嗎?我心中納悶,便叫來外婆,“外婆!外婆!您看啊!日歷怎么又不對了!”我伸出食指一臉驚訝地指向日歷。同時(shí)的問題,同樣的場景,只是答案卻不一樣。
外婆圍著圍裙從廚房中走來,看向日歷,一臉恍然大悟,道:“哎呀!你看我,這人老了記性不好!忘記撕了!”說罷,伸手撕下一張,便作勢離開,我伸手挽住,“哎呀!外婆您少撕了一張,今天都二十五了,應(yīng)該撕兩張的!”外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白發(fā),“你看我,還真的是老糊涂啊!”
語畢,我愣住了,心中一片澎湃,在望向外婆的一頭白發(fā),在陽光下十分扎眼。我的心很悶,好像透不過氣來,心絞如刀割。仿佛有人在用大頭釘刺向我的心臟,可卻又刺不穿,那種無法言語的痛,使我不禁淚腺發(fā)達(dá),我努力地睜大眼睛,露出那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如今,外婆在城里和我住,她依舊有撕日歷的習(xí)慣,只是經(jīng)常忘記。抬頭,望向墻上的日歷,我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昔日的鏡頭如同電影放映在眼前,身邊的外婆又多了幾根白發(fā)。日歷悄悄喚醒我--外婆老了!
楊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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