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傳家的散文
家里有多少書,沒有統(tǒng)計過,只知道書房兩面靠墻到頂?shù)臅苌隙际菨M滿的,而其中約有一半是兒子的書。兒子現(xiàn)在讀初中,雖然毛病很多,但酷愛看書,經常有老師夸他知識豐富,身上有書卷氣。
記得幾年前,為了兒子上小學,我們準備搬新家。新房裝修的時候經濟也不寬裕,其他能省的都省了,但我的態(tài)度很明確,書房的配置不能省。
這是有淵源的,得從我爺爺奶奶說起。其實我沒有見過我爺爺,對奶奶的印象也很模糊,他們的事情都是從我父母親那聽來的,相當于故事。據(jù)說我爺爺也算個傳奇人物,不僅力氣大、手腳快,是一把干活的好手,而且愛讀書、有學問,連字典都能背,是當?shù)赜忻乃桔酉壬K麑ψ约盒『⒌墓芙逃绕鋰绤,完不成當天的學習任務別想吃飯。
爺爺有三個兒子,我父親最小。聽父親說,他每天早晨出去放牛,都要按照爺爺?shù)囊蟊骋黄恼拢巢煌瓴粶驶丶。所以即使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下,父親三兄弟都跳出了“農”門,其中老大參軍并入讀軍政大學,做到了營級軍官;老二和老三都考上師范,先后做了教師,其中我父親參加工作時年僅十七歲。
相對爺爺,我奶奶是個非常慈祥的人。她沒讀過書,但非常尊重讀過書的爺爺,用我父親的話說,不管她病得多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會爬起床來為我爺爺做飯洗衣。但凡地上有字的紙片,只要看到,我奶奶都要撿起來交給我爺爺,問有沒有用。一次,不知是誰撕了我爺爺一本書的.幾頁紙,惹得他大發(fā)雷霆。后來硬是我奶奶從茅坑里找回來洗干凈還給他,才算平息了一場事故。我奶奶對我爺爺唯一的一次反抗是有一年冬天,下著大雪,閑著沒事干的爺爺和一伙人在家里打牌押寶。我奶奶實在看不慣,但又不敢出聲,就乘我爺爺叫她往桌子下面火盆里添木炭的時候,到外面鏟了一盆雪……
相對爺爺,我父親的性格更像我奶奶。他長期在外工作,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了對兒女也是不管不教,任其自然。我母親則不同,對我們從小管教很嚴,尤其是我大哥,幾乎到了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地步。母親讀過一些書,雖然不多,但因為家庭的影響,也非常重視讀書。記得她對我們講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世上只有讀書好,火燒不著,賊偷不走,一輩子受用。其實那時候,讀書人尤其是教師壓力很大,老實巴交的二伯父就因此丟了命,我父親也時不時遭受沖擊。
因為條件限制,我大哥小學沒讀完就開始參加勞動了。也許是他遺傳了我爺爺力氣大、手腳快的特點,學了一身技藝,成了當?shù)匦∮忻麣獾哪苋。后來又外出打工,不僅自己賺了錢,還從家鄉(xiāng)帶出了不少親朋戚友。遺憾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初中沒畢業(yè)就輟學了,說是跟著他外出賺錢,其實是大事做不來小事又不做,不僅敗光他多年的積累,還惹了一堆是非。
而我運氣好的多,小學、中學、大學一路順利,并在城里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我始終銘記并努力踐行母親的教誨,即便是參加工作以后,我也不忘經常讀書,從來不會因為互聯(lián)網等新技術的出現(xiàn)而放棄或減少。我這種習慣也影響到了我兒子,他從小時候看畫報開始,到后來博覽群書,尤其是現(xiàn)在誘惑這么多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平心靜氣地待在書房里。
我雖然沒有我爺爺那么嚴厲,但也沒有我父親那么放任,我想做的就是盡量創(chuàng)造一個好的讀書環(huán)境并身體力行做給兒子看。而且我比我爺爺和父親做得更好的是,除了讀書之外,還嘗試寫一些以事喻理的文章,并公開出版了一部二十多萬字的書。書出版的時候,我兒子還在讀小學四年級,他很快把我的書看完了,并且反饋說,寫得還不錯!
我的兒子是獨生子女,雖然現(xiàn)在政策放開,但我也沒有再生二孩的打算。因為我從我爺爺、父親和大哥那里吸取了讀書的經驗和不讀書的教訓,并將其較好地傳承給了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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