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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時戀彼岸流光散文
一別如斯,今夜月復(fù)夕時。別無思量里,迷離反入了昨日夢。夜雨未遠,似瀠瀠落指端,涼意沁我心。此間卻月光薄涼,扣青紗一地,嵐煙欲散,蒙了一城氤氳。
傾城如暖,月夕何時?隔岸有流光瘦西風(fēng),渡口隨風(fēng)遷移,蘭舟只泊長安柳下。記得離別那刻,我已料定這是一生。當(dāng)我懂得珍惜,學(xué)會挽留,可能你仍不會回首,當(dāng)我試著呼求,徘徊滯留,誰還回憶那月彎如柳?江南不知春雪色,唯諳秋雨話闌珊。只道一夜倏成寒風(fēng),曾經(jīng)的溫暖業(yè)已不復(fù)。斯岸是江南,彼岸是天闌,隔了一道長長的流光。
流光于掌心漸短,隨雨聲綿長,明月還是當(dāng)年,惟深深夜雨落幕,流光老去,縱使明月依舊,流光卻已斷點。我在彼岸眺望那夜的記憶,你眉眼如故,笑得蒼白。我生生放你離開,緣我抓不住。那夜我們涔涔涕泣,淚痕斑駁——我無力垂淚了,漠然地望你,而你永遠不會再深情如許地望我,而你此后不會再深情如斯地愛我,而你此后與我們陌路,而我什么也抓不住。
他們都說,你離開,是入了一世長安。曾經(jīng)我也想過?墒敲看螇敉鈳子兆∧愕纳碛,都成奢望。我無由卷起當(dāng)年的畫軸:我曾為你梳映雪華發(fā),我曾路過你 的榴樹下,最后我的淚水打濕你的臉龐……一幀幀仿從昨日剪輯,墨香未散,依稀成空影,我載所有的傷慟,涉水仍無法擺渡彼岸。你是一莖夢里憔悴流光,盛放了無痕。彼岸長天,允我何處尋你?
那一夜,月夕一時,長風(fēng)斜縈指——你走的那刻風(fēng)涼如水,漫天雨淚,你走的那刻月夕彼岸,席地泫然。長夜不歌,我想若你再回來,我一定不放卻你的手,很久很久,多年以后,我便不留遺憾。因為最后一刻,我莫能牽著你,這樣放開了。如果我最后牽住你,或許我仍偎你安暖一尺,如果最后我牽住你,或許我還將你溫存掌心。今日依舊的月夕時,一往的風(fēng)依依,我邀彼岸的你,許流光與共。我曾以為彼岸花田半畝,一切和田歲月靜走,沒有憂傷,沒有牽掛?墒牵掖撕蟾袅肆鞴庖凰,何以凝蓄一眸淚光?漫天流光,漫天雨淚,我漫天的憂傷。
夢后遺忘柔軟的那端。不知你是在我的夢里微笑過了,還是我的心在夢里疼痛過了。一直以來,我不曾隨你蹀躞的腳步,我無處追蹤你的流光過往,夢里彼岸,灰色染了玫瑰紅,一如那夜的燈火,曳在不停不住的風(fēng)中,錚錚弦響,無比清晰。還是那枚夕時月,湮在泅云亂渡的夜空,溺水無助,我哭泣的時候,月光不會回首,我的.心浸在你的離去里,不肯上岸。
隔了很遠很遠,光年的距離?我只退留彼岸。很有一世宿命的味道,還是從你的離去里走出,走了很長很長,卻不過流光一年。我終相信,月夕時,有你,我戀彼岸流光。冥念之中,許你流光輪回,于那月夕之時。夜彌遲,捻一簇流光盞,欲照你昔時模樣,單單是流光微薄,你的容顏褪色不可辨。我的眸子,可是定格了你最后的粲然,或許,你是沒有多大的遺憾,我卻嫁接了一世的愧怍。我該如何還你最后的債?你是永遠不會回收了,徒我一夜典去一生完滿作尾巴。
深深花落了,長長流光逝了,偏偏又逢月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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