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無情最有情散文
我的母親,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對蒼生充滿無限的愛意。
我五歲那年,弟弟尚在襁褓之中,母親拉扯幾個孩子回娘家探親。翻山越嶺,路過一個山村,遇著村里四十多歲的鰥夫,懷抱一個面容瘦削的嬰兒。嬰兒嗷嗷啼哭,周圍人噓唏不已。母親停下打聽,原來是收養(yǎng)的棄嬰,沒奶吃,又不能吃飯,硬生生挨著餓。
母親二話沒說,把弟弟塞給一位大媽,接過嬰兒就喂奶。嬰兒瞬間停止了哭泣,小嘴吸得嗞嗞響。母親的眼里,流淌著母性的柔情。在那個吃喝尚且欠缺的年代,羸弱的母親,自己的'孩子還營養(yǎng)不足,卻以仁義之心,哺乳萍水相逢的嬰兒。
母親對于我們,卻近乎苛刻。那一年,我初中畢業(yè),毅然決然不再上學。母親很生氣,同我鄭重地談了一次,說不上學就出去打工,反正他們是不會白白養(yǎng)活我的。我咬咬牙:打工就打工。
鐵了心的我,被母親送到了親戚家的建筑工地。在工地上,搬磚攪泥,揮汗如雨,瘦弱的肩膀被磨出了血痕,手上無一處完好,全是血泡。我無法喊冤叫苦,母親則視若無睹,表現(xiàn)出異常的冷漠。
一個月后,我終于不堪其苦,先前的叛逆心理土崩瓦解。我對母親說:娘,我要上學。母親平靜地說:要上學就好好讀書,不上就繼續(xù)做工。你的選擇,將來怎樣,可怨不得誰。
后來的我,一鼓作氣,奮起直追,學習成績一路攀升,最終受了高等教育;腥幻靼祝赣H其實用心良苦。
參加工作后,我在城里買了房,淪為房奴,整日為衣食謀,像陀螺般忙亂不停。母親牽掛著為我分擔,專事養(yǎng)殖業(yè)。一次回家,見到孕豬待產,母親徹夜未眠,呆在豬舍侍弄。豬仔生下沒了呼吸和體溫,母親用舊棉衣給它裹上,抱在身上給它取暖,終使其成活。由此,母親的經營比他人的效益要好。母親把賺到的錢如數(shù)交給我,囑我還貸。
又到母親節(jié),縱然沒有一束康乃馨的浪漫,但我的母親不會失望!按髳蹮o言,愛善渡萬物而不鳴!币滥赣H的品性,她的付出,是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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