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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孩子們散文
秋天里,柿子紅了的時候,各種瓜果也都成熟了。我們開始上學(xué)了,玩了一年的我們既高興又興奮。我們在教室里灑水打掃衛(wèi)生、搽玻璃、擺桌椅板凳,教室里散發(fā)著灰土和水的氣味。
我們的老師還是那位高升堂老師,個子不高微胖不拘言笑。等我們整理好教室之后,高老師拿出一張表格坐在教室前邊,詢問我們的家庭住址、出身。當(dāng)老師問道我什么成分時,我想了半天沒說出來。好來老師說:“今天不知道家庭成分的同學(xué),放了學(xué)回家問父母去,明天報上來。”
當(dāng)我回到家里問道家庭出身時,當(dāng)爸爸說出富農(nóng)那兩個字時,我一下子驚呆了。我氣憤說道:“為什么,為什么我們家是富農(nóng)!”爸爸安慰我說:“出身沒法選擇,以后要好好表現(xiàn)、好好學(xué)習(xí)!蔽胰f分沮喪的躺在床上,心里老是冒出富農(nóng)這兩個字。我在憤恨和不安中睡去。
第二天上學(xué)的時候,當(dāng)我面紅耳赤地說出成分的時候,我感覺到那幾個女同學(xué)先是吃驚,然后是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笑著。我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鉆進去。我臉上流著汗,感覺極度自卑、壓抑。
放學(xué)的路上我感覺家屬院里那些女生在后邊竊竊私語、指手畫腳,聽見他們小聲地說著:“小富農(nóng),小富農(nóng)!蔽也桓铱此麄兊难劬,覺得自己和家庭是有罪的,同時憤恨著!我不知道在憤恨誰。
回到家里媽媽喊我,我也不理,我怨恨著這個家庭。我呆呆坐在那里,媽媽說話也不理。媽媽生氣了,說:“給你點好氣你上天,今天你是怎么了,我看是條柱疙瘩發(fā)熱了!”我見媽媽真生氣了,就乖乖地干活去了。
第二天我和小輝、小慧一起來到學(xué)校,他倆依然對我很好,還是和往常一樣說說笑笑。我們來到教室,同學(xué)們還是那樣的打打鬧鬧、跑來跑去。上課鈴響了,我們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老師帶著一個孩子進來,向大家介紹著新同學(xué),我一看是那個叫‘小雷’孩子,我對他笑了笑。老師讓他坐在了我的后邊。
老師教我們念老三篇起來:“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崩蠋熌钜痪湮覀兏钜痪。下邊有交頭接耳的、打瞌睡的老師也不管。學(xué)完了老三篇,老師讓幾個學(xué)生到黑板上默寫幾個字,小慧也被叫上去了。老師念著,學(xué)生們寫著,小慧嗤嗤的半天一個字沒寫出來,老師讓學(xué)生們回到座位上,老師在小慧的字旁邊畫了一個大零蛋,一邊說:“這位同學(xué)回去不用吃飯了,把這個大鴨蛋帶回去讓您媽媽給你抄抄吃就飽了。”全班的同學(xué)都笑起來,小慧不服氣地瞪著老師。
下午上課的時候,小慧給老師寫了張大字報貼在了門口,上邊歪歪扭扭寫著:高升堂,你升著誰的堂,你是升了貧下中農(nóng)的堂等等。上邊還有許多錯別字。老師看見了也沒理會,老師招呼我們?nèi)デ斑咞湀隼镩_大會。
在麥場里我和小雷說著話,那邊幾個女孩說笑著,其中有那個報幕的漂亮的女孩,還有那個圓臉的厲害女孩。我說著話不自主看了她們一眼,那個圓臉女孩瞪了一眼說:“看什么!小富農(nóng)!”我說你胡說八道。那女孩在那邊大聲的罵起來:“富農(nóng)羔子,地主崽子!蔽覑琅瓬喩眍澙踔苓^去,一個別腿把那女孩重重地摔在地下。我回來依然和同學(xué)說著話。沒防備那女好跑過來照著我臉上挖了幾條大雪印字。我一邊罵著她一邊沖過去就要打,被老師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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