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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住著一個人的散文
要走過多少歲月才能丟棄以往的風(fēng)景,要經(jīng)過多少的風(fēng)霜雨露才會領(lǐng)略重復(fù)出現(xiàn)的場景,要怎么樣的一個人住在我的身體里面永久永恒。
我在秋的路口駐足,喜歡秋天的感覺,清涼卻不寒冷。十月,整個陽春白雪的暖調(diào)子,陽光暖得人心里像蓋上了棉被?諝飧蓛羟宄,每吸一口好像吸著提神的薄荷一樣。
多想給自已一次旅行的機(jī)會,看一次海,見心動的人。多想去遠(yuǎn)山觀云霧,逗彩虹。多想,拋開一切世俗的眼光,做喜歡的事,醉一次痛快淋漓。
好想,多想,不過是幻想。我們心里住著的人不多,也沒有多少人讓我們值得瘋狂勇敢去做了。除非自已的父母和兒女或是一生的伴侶,這個伴侶他(她)必須是最值得依賴和信任的,否則連想也不會想。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遇到一些人,也住過一些人,后來陸陸續(xù)續(xù)地離散了。我和我的故事如光速般飛馳而過,只剩下收藏著的記憶和我的不同經(jīng)歷。
那些年,我們在歲月里任性,與青梅竹馬的人兒無憂無慮,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寫日記就寫日記,想寫三千六百封情書寄遠(yuǎn)方就寄遠(yuǎn)方,想把詩投向哪兒就投向哪兒,不為名不為利,只為一時的沖動和激情。
我們喜歡在春天里,幻想自己成一只向空疾飛的乳燕,穿過云煙飛向遠(yuǎn)方,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采。喜歡在夏天的池塘對岸的相思林里,隨風(fēng)搖來晃去那時光。喜歡在秋天的黃昏,看天空上殘留著一層青紅紫綠有點(diǎn)詭異的霞光。喜歡冬雪給我們一片純潔的世界,好像在我所熟悉的身體和內(nèi)心里,住著一個人一般。對我來說,四季的變化,總會給人以一種久別重逢的親切和歡愉?墒牵切┻h(yuǎn)去的背景早已消逝不在了,只留下悠長溫暖永遠(yuǎn)銘記在心的童年。
今夜,天空是通透的,如白晝一般。在我和你攜手回家的路上,你突然看了看周圍的街道大聲對我說:“你看,今晚月亮好大!”我不禁抬頭看了看天空,沒有見到圓圓的月亮,月亮被高大狹窄的街巷擋住,不見其身影。但是,的確被一層淺淺的、柔柔的光包圍住,我看得見她濃密假睫毛下的幽幽剪影,和玲瓏曲線的裁出之美。就著明亮月光,走在每一個迎面而來的街角處,所有的記憶一下子熙熙攘攘,鮮明燦亮了起來。
就像在此刻,也是在這個暮秋的夜晚,月光如霜,靜靜揮灑在一片厚重的大地上。我和另外的他,攜手在鄉(xiāng)間小路上,看金秋的田野蒙上一層神秘的光線,偶爾有夜鳥掠過的巨響聲,稻谷散發(fā)出的陣陣清香味,我們不說話,真的很美好。過了好久,他說:“月亮好大,你看吧?”廣闊無垠的天空上,的確印上了大大的月亮,它圓圓的身子里,桂花樹清晰無比,連吳剛的斧頭也鏗鏘閃亮。我說:“嫦娥呢?她不寂寞嗎?”他黑又亮的大眼晴閃亮著,眸子里倒影著清明月光,調(diào)皮地對我說:“嫦娥就在我身邊!”忽然間,我們靠得更近了,呼吸比田野里的氣息更濃更清更急促了。我們彼此交融的吻輕輕柔柔的、輕輕柔柔的像四野的風(fēng),清淺純白的月光的聲音。我聽得見他的激烈心跳聲,我聽得見我喉嚨深處引發(fā)的擅抖呻吟聲。
那一夜,我們心中一定住著同一個月亮,同一個人,同一棵桂花樹。嫦娥也不那么重要了,吳崗就讓他站好崗,守望我們的愛情,我們月光下的那一段香艷細(xì)節(ji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他或坐在山坡上看月亮,或相擁著對視著彼此的眼晴,看月亮印上心靈的地方。仿佛從那晚開始,就認(rèn)定這只屬于我們生命中的月亮,我是屬于他的,他也是屬于我。
可是,造化總是弄人。為了出外闖天地,他先當(dāng)兵去了,后來在一所城市正規(guī)單位上班。我們一開始還聯(lián)系還火熱著,情書一封接一封。直到那一年的春天,我們的愛情結(jié)束了。傳來了他的不測消息,生了種不能結(jié)婚的怪病。他主動提出的,而且自那以后像人間蒸發(fā)一樣不見了。無常的打擊,命運(yùn)的安排,讓人總會心灰意冷。無奈孤苦時,總會抬頭望晴朗天空中的月亮。我問天上的月亮到底它的身體里住著什么樣的人,嫦娥它失去了后羿,會面對怎樣的孤獨(dú)和清冷無助,她的內(nèi)心會不會還藏著最初的愛戀?
當(dāng)一段愛情開始的時候,我們會想,為何是他,讓我愛得如此之深,又是什么驅(qū)使我們對一個人如魔似幻地向往。當(dāng)有一種愛不能擁有時,可以牽掛,有一個可以讓你牽掛的人畢竟是幸福的。曾經(jīng)眷戀的身影已然遠(yuǎn)去,但我們永遠(yuǎn)不會忘記牽掛著一個人的那份深情,不會忘記當(dāng)時的自己。有一種愛,時光留不住它,就讓它一輩子住在自已的身體里,存下美好,留下淡淡的痕跡,淺淺的哀愁,回味久長。也許,得不到的愛情才是一個詩意的開始,永恒的故事。
月亮的面孔有時也會蒼老,要么怎會讓寂靜的蘋果樹,開著滿滿的雪白的花朵。我的心里曾經(jīng)住過一個人,那個人走了,到了春天,我夢里的雪白的花朵塞得滿滿的,像那棵茁壯成長的蘋果樹,永久地開在我青春愛戀的世界里。好像在我身體里,還住著那一個人,他微笑的樣子像風(fēng)鈴一樣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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