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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星星是窮人的鉆石,幸福是很簡單的事散文

        時間:2021-06-23 19:55:00 散文 我要投稿

        星星是窮人的鉆石,幸福是很簡單的事散文

          我的電腦桌面上,一直保存著一張圖片:

        星星是窮人的鉆石,幸福是很簡單的事散文

          寂靜蒼穹下,一條蜿蜒的山路,通往山頂。湖藍(lán)色的夜空,呈現(xiàn)出絲綢的瑩瑩光澤,非常細(xì)膩柔軟。圓月高懸,星子璀璨,指引著孤獨的趕路人。

          如同看到某個時光切片里的自己。

          記得初中時,不在學(xué)校寄宿的那一年,我?guī)缀趺刻於家?jīng)過那樣一條山路。頭頂是湖藍(lán)色的天空,星子閃爍,像剝落的魚鱗吸附在上面。

          我在星空下行走,拎著裝咸菜的麥乳精空罐子,清瘦的背脊颼颼發(fā)涼,身邊是薄墳、山塘、土地,還有無盡的小灌木和蟲鳴。直到聽到“篤篤”的打鐵聲,心里才安穩(wěn)下來。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那種聲音,對于一個夜行的少年來說,是怎樣的一個溫暖所在。

          村里的老鐵匠在他的小屋子里打鐵,從清晨,到夜深。他的啞妻,陪在他身邊,給他納鞋底,或拉風(fēng)箱。紅色的爐火,發(fā)出耀眼的光亮,升騰至屋頂,然后又化作輕薄的霧氣,消弭于夜空之中。像童話中的小屋子,被神跡光顧。

          我遠(yuǎn)遠(yuǎn)地路過他的小屋子,一路踩著打鐵聲,飛快前行。

          不一會兒,就能看見家里的燈光了。燈光是屋子的'內(nèi)核。有了一盞燈,屋子就有了由內(nèi)而外的輪廓。那個時候,母親已經(jīng)病了,故事,父親在家中磨豆腐賣。

          披星戴月,只是一個與生計有關(guān)的詞。

          下了山,腳下道路平坦起來,大片的稻田承接了山路,水塘隱隱約約的,像鏡子,映照著星空。偶爾也會看見小孩子們點著稻草火把,在田壟上奔跑,叫喊,大聲地練習(xí)乘法口訣。火光把夜幕燒出一個又一個的洞,燃燒出好聞的植物香氣,空氣一大團一大團的,也熱鬧起來了,像一場流動的盛筵。

          后來,老鐵匠的啞妻故去。那個沉默了一輩子的女人,走時來時都無聲無息。他把她埋在屋后的山坡上,離屋子咫尺之遙。

          記得有一次,我無比口渴,去她家中討水喝。她耳朵也聽不見,但知道我的來意。她從水缸里舀出一勺井水,遞給我,借著爐火,還能看見漂浮在勺子里絲絲縷縷的青苔。水很甘甜,卻有些微微的腥氣,像沾染過魚鱗。

          春天的時候,屋后的山坡上會長滿忘憂草。

          忘憂草的花,在盛夏綻放,然后被采摘,晾曬。黃燦燦的花,曬干后送到鎮(zhèn)上,據(jù)說可以賣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去。

          忘憂草的莖,則枯萎于夏末秋初,水分被大好的陽光蒸發(fā),只留下淡黃色的一層草莖。空氣涼下來的時候,村里的小學(xué)開學(xué)了,就會不斷有小孩子來折那種草莖,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小棍,用來計數(shù)。

          很多年了,我們家鄉(xiāng)的小學(xué),都是用那種小棍練習(xí)數(shù)學(xué)。我們從一個一個的阿拉伯?dāng)?shù)字,練習(xí)到百以內(nèi)的加減法,然后一茬一茬地慢慢長大,慢慢離開。

          很多年后,我已經(jīng)不走那條山路了。

          很多人都不走了。

          從鎮(zhèn)上,到村里,修了水泥馬路,車很方便,已經(jīng)沒有多少趕夜路的人了。

          幾年前,我坐在家鄉(xiāng)的小板凳上,仰頭凝望,星光撲面。

          那個時候,母親睡在對面的山林里,父親在屋內(nèi)點著松針燒火,女兒坐在我的身邊——我教她數(shù)漫天星斗,一顆,兩顆,三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攥著一把忘憂草草莖折成的小棍子,仰著小小的臉,對這個人世充滿了美好的期望。

          后來,聽到一首老歌,唱的是,“星星是窮人的鉆石,幸福是很簡單的事!

          想起人生中的一幕幕,猶如一個個的時光切片。

          于是感嘆每個人心中的路,其實都蜿蜒得無可丈量。而在這條路上,遇到的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會朝著我們所期望的樣子,去成長,去發(fā)生。

          你要怎樣努力仰望,才能不迷失最初的方向?

          幸福是很簡單的事。

          幸福是比任何無忌的童言,都要真實,都要高貴的事。

          在恒久的星空下,我們都是孤獨的夜行人。

          只要捧起你的慈悲心腸,又還有什么,不值得去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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