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友們情深散文
事先就一遍一遍告誡自己：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可結(jié)果，還是喝了。沒聽進好友醫(yī)生的再三關(guān)心勸誡。——沒法子，擋不住伙伴們的熱情，一個不行兩，兩個不行三的輪番勸說，感情拉攏，四方點火，八面埋伏。一旦被他們（或她們）把我的空酒杯抓住，我就沮喪知道：這下無論如何也守不住防線了……
每一次的聚會，總像是離別多年的老友重聚首，感情總是那么炙熱，保鮮，聊不完的話題，打不完的俏趣，敘不完的心曲。所有人，像要把所有的疲倦、煩惱、不順，在這里釋去，或要把所有的快樂、喜悅、美事，在這里分享。除了話題，暢聊，就是酒了。酒是一切的興奮源、助燃物、催化劑，羞怯的也能瞬間變?yōu)楹婪拧]有了或早忘記了男女老幼同胞間的分別，有的只是我們都是活力人的共同感情認知。同一個愛好聚首在這里，都是群“不知道年為何物”的地道瘋子，一切情愫都沉浸在酒杯里，互相仰脖一飲而盡的對碰里，沉浸在志同道合無拘無束赤誠相談的友情里——跑友情深。融洽鬧騰熱烈的氛圍，只剩下讓旁觀者瞪大眼睛：驚愕，癡望，不解，又羨慕的份了。
何況！今日的聚首又有著不同往常的意義，伙伴們早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今日是我們的跑友，窩總的媽媽“四季荷花依然香”（瞧瞧這名字，你就知道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的性格和心懷了——網(wǎng)名一定程度上就是自己給自己內(nèi)在的寫真簡筆素描畫）康復(fù)出院的日子，伙伴們要用我們的快樂、誠摯、熱鬧和祝福，來沖淡洗滌掉“荷花”跑友前些日子里偶或遭遇的不幸陰霾；讓她盡快完全康復(fù)起來，活躍奔跳如初，好早日回歸期盼她的、她期盼的隊伍；讓陽光照耀她今后粒粒細數(shù)明朗美好的日子——據(jù)說重生后的人們會對生活有著全新層次的認識，會更加熱愛生活；讓她的歡樂感染傳遞輻射給我們——想念她的伙伴們；共愿我們跑步路上，人生友情路上，充滿快樂，歌聲飛揚。
“窩總”是我們活力錦豐分部的群主，分部創(chuàng)建時間不長，一年有余，但發(fā)展迅速，如春雨之后的麥苗，每天看著拔節(jié)生長，膨發(fā)，油綠葉茂，喜悅之情只有個中人懂。他運作經(jīng)營活力分部，可謂盡心盡力，不辭辛勞，從不記個人得失，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只要伙伴們玩的開心，參加活動舒心，個人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能相見相遇，團結(jié)聚首一起本身就是緣。跑友澈純，大家聚集一起只為健康或者圖個熱鬧，一人開心眾人快樂；彼此至真至性，不雜絲毫利益算計，無需偽裝，真性袒露，更是真情無價。
“這樣的群體我愿意挑頭把大家匯集聚攏”，窩總說這話時我記得是在車里去市區(qū)總部開個什么會的路上。說完，手握方向盤的他就又呵呵地憨笑，是對自已做事滿意的忘我陶醉嗎？我想定是的。我很樂意看到他那孩子般的純情萌樣子——我們活力人許多都是這樣的傻相萌樣子。
別人（主要是工作生活中認識他的人）尊敬他的為人和工作，恭敬尊稱他為：窩總�！劣谒麨樯蹲约喝∶小案C”，我沒問他，實在不知道，也猜不出來�；蛟S“窩”和“海”一樣，低處能容納盡可能多的東西吧？但我有時候總?cè)滩蛔〗兴暎骸八栏C！”他驚愕抬頭，認真看我，像是犯了啥錯似的�！鋵嵅粸閯e的，確實喜愛。喜愛他的實誠、憨直，喜愛他無時不刻對我們跑友的真誠關(guān)切、關(guān)懷，無私大度付出——有時連我這旁人都覺得有點過直、過憨、過破費了。但或許他和我的境界不同吧：低的不能理解高的，小的包容不了看不到大的。所以至今我只能為苦力工人，他卻為老板，高屋建瓴，指點江山。做事的高度總是早早的就由眼光來決定好了的，不是由你我站在一起拍照時杵立的高度決定的。現(xiàn)實中往往站著矗立高的人圍著端坐俯身低的人在轉(zhuǎn)。端坐俯身懂得包容的人，肌體內(nèi)里往往都是濃縮的精華，像黑洞似的磁性引力特大。而我自己總像膨脹浮起的塵土，輕飄飄，晃蕩蕩，沒有沉淀性。上天安排！既然有此機緣讓我和“窩總”成為了好友，竟還惺惺相惜，但愿我在他的近旁，耳濡目染他的為人做事中，能學(xué)習(xí)到，體會到他既活潑童真又穩(wěn)重成熟的美麗人生二重境界。
窩總的媽媽——窩總和他母親感情至深至厚，關(guān)系和諧融洽（關(guān)于這些你用啥美好的詞來形容我都覺得恰當(dāng)，不會太過），和我們一起跑步嘻戲游樂時，常會互逗，俏皮幽默，行為夸張地來些小孩子親姐弟間才會有的調(diào)皮親密動作，“窩總”總以“嬤嬤”來代替“媽媽”的稱謂，母子情深，真羨慕眼饞煞了我們旁人。——可以說，“窩總”群成員的擴充壯大，窩總的媽媽“四季荷花依然香”功不可沒。窩總的媽媽原來身形較胖，一直在文體中心跳廣場舞，溫溫綿綿的曲奏，所以咋跳總也別想瘦得下來，這是愛美的她的一個心結(jié)，也是她后來加入我們活力跑群的一個重要緣由。
她為人豪爽——這一點她兒子窩總徹底繼承了她的基因——所以舞友很多。去年開始，聽說兒子創(chuàng)辦了個跑步群，初創(chuàng)階段人數(shù)不多，作為母親一直里關(guān)心著兒子的一舉一動所有消息，總想著對兒子的事能支持點什么，聽說跑步減肥效果明顯，眼一亮，心動了，立即決定加入進來，辭別了多年熱戀的舞場，開啟了初起的跑步減肥模式。
不僅如此，她還用她荷花般彌散清甜的口才交際能力，居然說動了一個又一個舞伴辭別了廣場，也紛紛參與加入了進來。那陣子明顯地能看到隊伍一日日壯大。新加入的這些人又都是往日舞場的積極活躍分子，所以群氣氛一下子熱鬧非凡起來，嘰嘰喳喳，不說每日二十四小時群里滴滴聲不斷，至少你睜眼閉眼這階段時間里群里一直有人在蹲守，有半夜睡不著覺發(fā)慌尋聊的，有夜班辛勞工作對比埋怨的，有做了精致早點不急著吃曬出來惡意饞人的，有在外地旅游美景浴身急于顯擺分享的，有當(dāng)眾對嘴找罵賣乖賣傻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總之是個熱鬧，簡直麻雀窩。
人愛熱鬧扎堆堆。本來活力群性質(zhì)就類似個娛樂健身的，如此一來，發(fā)展結(jié)果就可想而知了，滾雪球似的，不到一年時間就壯大成了張家港最大的活力分部。每次總?cè)壕蹠洗竽咀涌偸琴澰S連連。人多陣勢大，跑步要的就是陣勢和激情，“只雁單飛其聲孤也，雁陣浩蕩其勢鴻也”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人多越跑越有勁，口號動天，用中醫(yī)術(shù)語說：濁氣盡吐，清氣進來。樂哉其中，美在其中。伴隨活力跑群創(chuàng)辦的這一年，喜悅快樂之情伴隨著我們錦豐活力的每一個人每一天。
快樂的日子有時總不免會有些預(yù)想不到的挫折磨難夾雜擠兌進來，讓你知道人生不盡是快樂，還有其它。人若太過順利高興了，造物主就像要逗弄人間一番似的，讓你有突如其來的困窘頓挫傷懷記掛甚至難受。它不一定非要發(fā)生在你自己身上，比如，在你的親朋好友身上或至親至愛身上，這或許比發(fā)生在你自己身上更讓人焦急難受，不是？……
那還是不久前的一日，窩總媽媽“四季荷花依然香”發(fā)生不幸，意外車禍住院的同天傍晚，“窩總”約我還有活力總?cè)翰排畯埜瑁ɑ盍芍苣陸c主持人整場的報幕，活動流程，銜接詞，妙語如珠的場景預(yù)設(shè)計，都是出自她的慧筆構(gòu)思，加上主持人的秀美嫻熟精到的演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請的專業(yè)主持人呢，也太精彩了），以及老大木子和總策劃芳姐，再次商討“如何辦好活力公眾號”的事。芳姐臨時有事沒能來，老大木子也是很晚才從外地參加完活動趕回來的，連連地說抱歉——本來么，他才是東家。
這樣我們仨，窩總、張歌和我——特別是我，就有了難得的近距離彼此深入接觸了解的機會。彼此早知道對方，只是沒見過面而已，談話里我們果然都有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由于大飯店生意特火，人滿滿當(dāng)當(dāng)，沒有一個桌角可以插足，我們就在吧臺留了電話，等待空位時通知。于是，我們就出門，無目的地溜達，只要三人一起聊天就行，愛跑哪就哪，腳說了算，腦管了說話，就不再管腳，由著腳了。
我們在大世界吉麥隆轉(zhuǎn)了許多處地方，順著門店柜臺弄巷林蔭小路，彎來彎去，邊走邊聊，時而穿雜在人群里看景邊聊，時而又擇地坐下，在商場大廳的便椅上，拉椅靠近，或三足鼎立，或一溜齊坐，感覺三人彼此投緣，不忘拍照留影，酣處，忘了自己的所在。各自的經(jīng)歷，工作興趣愛好，怎么來的活力……總之啥都聊，缺的就是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飯店打來電話提醒催我們，說是位置空出了，叫趕緊過去，免得別人占了再空等，我們才匆匆往回趕。電話再聯(lián)系木子，總算他也一路匆匆趕過來了。我們四人大廳匯合，清涼舒爽，兩兩面對面坐定。精致的菜肴是啥現(xiàn)在都忘了，但各自對活力的情感、想法、熱愛、期望、建議，那些思想交流碰撞的場景火花，一直在眼前閃現(xiàn)不能忘，啟發(fā)人，激勵人。趁著今天的題目“跑友情深”沾了點邊，就一同把它拉來，簡單記錄保存留念。畢竟這些故事經(jīng)歷都是我們活力生活的一個側(cè)面，后臺的事雖不為更多人知道，但心路攀登，這也是跑步路上不可或缺的要素，是為了我們更好更有目標意義的跑步。
精致的菜肴，各自的經(jīng)歷，思想絢麗的火花，一同品嘗著，時間總是不知不覺地偷溜走，像取自己銀行卡里的錢也不知道咋的這么快就用完了，納悶?zāi)�！看看時間不早了，大家又同時想起念叨總策劃芳姐來了，這樣的場合不能缺了她的參與，就像一部長篇，差她這么個歸納概括總結(jié)式的人物總覺著是缺憾，不完美。
芳姐總是語約義豐，才慧過人，相處能給人予咀嚼的美感。芳姐干事麻利，是那種沒事干就心慌的那種，她說一年到頭總是把自己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就說今天，事先預(yù)估的繁雜事，雷厲風(fēng)行間就處理完了，正準備歇歇，木子電話響了，詢問她：還想不想來聚一聚，參加討論？她干脆利落地說：來！飯點早過了，我們一致決定轉(zhuǎn)場木子小屋，品茶問道去。哪里都不比活力人這個溫馨去處好，在那里商討“活力公眾號”的事宜再合適不過了。大家離開酒店，準備駕車轉(zhuǎn)場，準備又一個的坦誠思想智慧碰撞的盛宴。還未起步，心情已開始激動，和智慧者在一起總是有種熱血滿滿的感覺……
“滴滴滴滴……”不斷的滴滴聲，窩總順便看了看手機群里的信息，都是“窩總窩總你在哪里，趕快回信息，你媽車禍出事了”的呼叫提示甚至是吶喊——要是能聽得見的話——后面是一串的呼叫驚嘆號，可見跑友們的心急�？纯葱畔r間顯示就是一兩分鐘前的事，我們酒店出門的同步，剛才手機靜音了窩總沒在意。突來的事，大家心頭一陣的緊，主要不知道具體啥情況多嚴重。窩總來不及向木子道別說明，讓我回了一聲：“窩總他媽媽突遇車禍，我們得回去了……”木子張歌同樣驚愕不已，一時不知道咋安慰了：“路上小心啊！……”我們已出去很長的一段距離了。
我一邊群里問情況，回答事故現(xiàn)場焦急值守的跑友我們正往回趕，一邊提醒窩總不要著急專心開車小心安全。窩總說，他知道，他不會亂，亂也沒用。他一面開車一面飛快思索下步該如何處理。群里說，窩總他媽不是路上跑步被撞的，是在街道散步，被一莽撞小伙子電瓶車弄堂斜里穿出避讓不及側(cè)面撞上摔倒的。上傳的照片上：后腦著地，地上一灘的血，人蜷曲著，痛苦狀。我們活力人多，恰巧有跑友見了，趕緊保護現(xiàn)場，圍住肇事者防止逃跑，撥打110、120，群里呼喚窩總，群里大伙問訊陸續(xù)四處趕來，焦急等待救護車來搶救和等交警處理。焦急等待救援的時間一分一秒就像干澀枯老的手在點陳舊粘連的鈔票——那么的遲緩磨嘰，讓人心焦怨憤。大家邊張望等待，邊觸懷咒罵。醫(yī)院、交警大隊就在附近，騎車跑步三五分鐘就能到的事，居然足足翹首盼望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如小腳裹足太太姍姍前來。大家趕緊幫襯著，七手八腳，總算擔(dān)架上了車。肇事者由交警帶回去處理，跑友們派代表上了車，隨著去了急救中心，其余也跟著跑了過去……
說是“不著急不著急”，真的關(guān)乎自己的事了總不免有些急的，程度不同控制力不同而已。一路我能感到窩總車子不同平日的拐轉(zhuǎn)猛甩和顛簸，本來就有些暈車的我終于熬到了？？急救中心，下得車來，只剩下翻江倒海倒吐的份了。這時候的窩總居然還不忘折步走來路旁探首問我：“怎么樣，要緊不？一清哥……”我趕緊擺手，指指急診處門口那兒正在焦急等待接應(yīng)我們的跑友丑丑，窩總這才急急轉(zhuǎn)身跑了過去，我也跟著急急地過去……
和預(yù)想的一樣：跑友“別鬧”“丑丑”“加油”“雄鷹”諸位早已籌備夠了錢，付了急救頭筆手續(xù)費用，手術(shù)正在進行中。片子拍了，就是后腦勺著地撞破了頭，稍許有點顱內(nèi)出血，需要留院繼續(xù)觀察，皮外傷正在縫合，聽醫(yī)生的意思基本無甚大礙。至于后來又查出骨折的事，是輸液時窩總媽胳膊疼不能動彈，我和旁邊的`跑友見了轉(zhuǎn)告窩總（護士只管打她的針，打針以外的事似乎不是她的職責(zé)范圍也沒見她向醫(yī)生反應(yīng)，打完針收拾收拾就走了），窩總再把情況提醒告訴醫(yī)生——由于一會就要求轉(zhuǎn)院醫(yī)生也就沒再拍片，最后是轉(zhuǎn)去市醫(yī)院再拍片才發(fā)現(xiàn)確診的。——也夠繞的了。但最主要的擔(dān)心頭部的問題沒啥大礙，窩總和等候著的大伙也就放心大半了。
那時候看著跑友們跑前跑后忙碌的身影，我分明感到了一種愛：活力跑友間純澈純真的愛，跑友情深的大愛。在這急診室外駐守的短短半個來小時里，走廊里就有好幾撥意外受傷救護車上抬下來的急診傷者�！@里是不幸集聚的地方。在這里我分明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由此更懂得了對平常美好生活的珍惜，深刻理解了佛家所說的平安平淡是福的含義。同時我也分明看到了一種推卸的現(xiàn)象：沒錢者，衣衫襤褸者，往往備受冷落。面對創(chuàng)傷者，值班醫(yī)生甚至推說沒有這類傷口藥物，缺貨了，這是在測試我們患者的智商么？態(tài)度里目光里冷冰冰的確是自我“真實”隱藏囚禁的地方。這些患者，他們僅僅是看起來或者是被人判斷起來，或許貧窮或許身上暫時沒有足夠醫(yī)治的錢，如此而已。我們不能怨這些值班的醫(yī)生白衣天使們，或許天使們一天到晚忙碌要接待診治太多的病人，也有累了、乏了、煩了的時候——我們工作中不也常有這樣的事嗎？但我又要說，畢竟救死扶傷不同于一般的職業(yè)，沒有愛心是做不好也不配做醫(yī)生的。醫(yī)學(xué)知識入職門檻可以事先考，可良心卻只能上崗了才能考，可考不過又能咋樣呢？……我又聯(lián)系到這兩天全國范圍內(nèi)正風(fēng)起云涌的又一波毒疫苗害死人的事件，距離上一次同樣的事故發(fā)生，報紙新聞媒體發(fā)出黨和政府“絕不姑息”的雷霆震懾聲音，這才相擱幾年時間呀？——屈指可數(shù)！于是我不能不有另外經(jīng)濟人心層面的胡亂猜想了。看著這些無奈的另尋他路的背影——我也不知道下一家能不能給他醫(yī)治——素不相識的我，居然心里又莫名痛了起來，是同處一個階層的同病相憐嗎？似乎我的衣服比他們還稍好些，但好多少才算個好，才不至于被同樣的冷落拒之于門外，或揣度我智商不全來糊弄欺騙呢？我不能答。心劇烈地痛。但同時我又分明更感到我們跑友之間的深切情意了，這個時候分明的越來越大，似乎有當(dāng)年魯迅“一件小事”里看車夫背影的情形——“跑友情深”擴變成了高山或湖海，高峻和深邃。有時候有些東西確實是需要比較的，越比較，越發(fā)覺出美來，發(fā)覺出不一般來，否則你只道是平常。
回來的路上窩總早就思想準備好了：先讓就近醫(yī)院簡單處理，完了就送市醫(yī)院后續(xù)醫(yī)治。因為有關(guān)這？？醫(yī)院在治療、技術(shù)收費問題上的傳聞，實在有太多受領(lǐng)過的患者口口相傳了。畢竟又是頭部的問題，所以只等急救醫(yī)生稍微處理、縫好了傷口、打上了點滴，窩總就立馬要求轉(zhuǎn)院了。明顯地看得出來，醫(yī)生很不情愿。先是用路上顛簸，容易讓傷者二次受傷——他們概不負責(zé)，來嚇唬窩總�？晌覀兊摹案C總”是有主見的人，你反正是啥文件條約拿出來，說意外二次傷害醫(yī)院概不負責(zé)，你只要說，窩總立馬就簽，絕不打楞。在有穿透力的眼睛面前啥表演都是拙力無用的。你內(nèi)心里真的關(guān)心啥東西其實一眼就能看得出的。醫(yī)生看這些嚇唬阻攔不住，就又電話聯(lián)系請來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出頭勸說窩總把他母親留院醫(yī)治，說：都是一樣的看，我們對這頭部出血有經(jīng)驗，不會有問題的。窩總言辭堅決，說：“還是盡快替我準備車子吧。”他們無法了，說，好吧，把費用先繳了去。
我們是一起等到把窩總媽再次抬上去市醫(yī)院的救護車才離開的，臨走窩總在車上還不忘問一句：“一清哥，你咋回去？”我說：“窩，快把你母親照顧好，我咋回去你就別操心了�！避囎右粫拖г诹私值辣M頭……
第二日，以及后續(xù)的日子里，我們組織代表抽空常前去市醫(yī)院探望，把進展情況拍些照片發(fā)群里讓大家知道。每一次活動的思考都基于我們是一個群體的思想認識。所以窩總媽媽“四季荷花依然香”的康復(fù)情況我們大伙每天都大致了解，一天天的康復(fù)好轉(zhuǎn)，我們也增添了每天的高興，所謂“一個快樂眾人高興”的意思。
今日窩總他媽媽終于康復(fù)回來了，雖然手臂繃帶還掛著，但容光滿面笑意盈盈，她沿桌一一客氣道感謝，我們鮮花送上，鋪放在包間大廳中央大圓桌上，四周跑友圍攏，如此歡樂歡欣瘋癲熱鬧的場面，你說這樣的酒能擋得住勸嗎？這里頭釀就蘊藏的濃郁情感故事能不醉人嗎？
補敘：關(guān)于那個肇事男孩的事。窩總說，他可憐，從小父母就去世了，只有個已出嫁的姐姐。自己剛工作，工資也只夠個養(yǎng)活自己。小伙那天買了盒牛奶來醫(yī)院忐忑探望窩總媽，窩的父親看著躺在病床上正痛苦呻吟的窩母親，氣的牙咬咯咯響差點沒揍他。窩總同情他，了解情況后，只是希望他能象征性力所能及地出點錢，也好負起自己肇事撞人的責(zé)任。全責(zé)的事倘若因憐憫一份錢不讓他花，說不過去，也不能讓他牢記教訓(xùn)長記性。
“我只要他象征性地花點錢買年輕魯莽的教訓(xùn)�！备C總說。窩總，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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