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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為人師的感悟散文
一
我默默地將自己不算太多的衣物裝進包內(nèi)，戀戀不舍地鎖上住了三個多月的宿舍門，便與同來實習的同學小郭向校門口走去。
這一天是2014年12月11日。
快到大門口時，我不由停腳回眸，最后環(huán)顧一下這已熟悉的校園。只見校舍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變得溫暖，兩旁的鉆天楊金黃色的葉子透出溫馨，操場上幾個玩耍的學生顯得可愛……
正當我們揮手準備邁出校門時，身后傳來了一片清脆的童音：體育老師再見！
停眼望去，只見我?guī)н^的五六名二、四年級的學生正向我們招手告別。此時已是天寒地凍，可我們的心里卻暖暖的。我們也向他們揮了揮手，并囑咐他們要好好學習，健康成長。這時，有幾個小學生竟抹開了眼淚。小郭悄悄說：快走吧，別讓孩子們太難受了！便拉著我走出了校門。
我正想與小郭說話，卻看見她眼睛紅潤，我的視線也有點模糊……
二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自己向往的地方，諸如許多人有西藏情結(jié)。我也有自己向往的地方，那就是去芮城。雖然我想去芮城的夢想，與他人想去西藏的夢想不能相提并論、同日而語。但我認為，地域有大小，而追逐夢想的心卻是不分伯仲的。
關于芮城情節(jié)，源自于我當年上初二時的一次期末考試。那次考試用的是芮城縣教育局出的題，語文出的較有個性，數(shù)學出的太偏太難，以至于我語文強項未顯強，數(shù)學弱項更加弱。市坊間流傳著對13縣（市、區(qū)）的人總結(jié)的特點，如：臨猗人土氣，永濟人洋氣，夏縣人小氣，河津人大氣，萬榮人爭氣，垣曲人猴氣……而對芮城人總結(jié)的是鬼氣。當然，這鬼氣也不完全是貶義詞，有聰明、靈巧、活泛的意思。說來也怪，從此我就對芮城產(chǎn)生了好奇感。再加上芮城古魏國歷史悠久，文物古跡星羅棋布，于是我總想有機會去那里看看，感受一番那方水土的人杰地靈。
我常常會一個人天馬行空地遐想，泛舟于黃河上飄蕩，縱身于大自然中嬉戲，暢游于名勝古跡里尋訪……這種感覺真好。我認為，只有遠離城市的喧囂才會心靜，只有融入自然才會迸發(fā)出靈感，只有深入體驗生活才能寫出有溫度、有深度、接地氣、有人氣的文章。
我常想，如果有機會去芮城，我會去游遍那里各處古跡景點，因為我喜旅游，愛考古，好寫作，想圓夢�？晌液螘r才能夠親近它、融入它、了解它、感悟它？
三
我就讀的師范學院，每年都會安排大三的一些學生參加省教育局組織的國培計劃頂崗實習，被選中的學生還可選擇自己想去的縣（市、區(qū)）進行實習。這對我而言，是圓芮城夢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故，當我得知今年頂崗實習消息時，便火速報了名。但我的心還是不安。因為聽聞這次頂崗實習名額有限，一個班至多也就十個名額，可我們班大部分同學都報了名。校方要求每個班擇優(yōu)而錄。可我的成績并不在班里的前十名之內(nèi)，如果真按成績篩選，就有可能落選。這可急壞了我。人常說，急中生智。這時，我想起了大一代過我心理學的楊老師。
楊老師是學校教研處的主任，也是頂崗實習工作安排的“總指揮”。在大一時，因為他講課風趣詼諧，我對他十分崇拜，幾乎每次見他都熱情地打個招呼，交流幾句。在大一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時，我由于馬虎，竟忘記在心理學試卷的第二頁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我急忙向楊老師發(fā)了條短信說明情況�？赡苁俏抑t虛禮貌的行為給楊老師留下了印象吧，總之楊老師對我的事情很上心，及時給批卷老師打了招呼。要不然，我心理學的這一科恐怕不會及格的。
我故技重施，又給楊老師發(fā)了個短信。我在短信里向他說明了頂崗實習對我的重要性，懇切希望他能幫我圓夢。沒過幾分鐘，他就回復了。他在短信中首先感謝我能積極支持頂崗實習工作，也稱在校報上看到過我發(fā)表的文章，對我印象也挺深，表示愿意幫我一把。
直到放暑假的一天早上，我才接到夢寐以求的那通電話。一位老師告知我已被選入頂崗實習之列，近段時間要保持手機暢通，等待參加學校組織的頂崗實習培訓。
四
當我把要去芮城頂崗實習的事情告知父母后，卻遭到了他們的反對。他們怕自理能力較差的我，一個人在外地照顧不好自己，適應不了實習艱苦的生活，也不想讓我從事教師這個職業(yè)。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總是擔心孩子在外受苦受難，總想把孩子留在身邊才覺得放心。可是要想成為雄鷹就要展翅高飛，要想成為駿馬就要馳騁千里，要想成為海燕就要搏擊風浪，要想成為寒梅就要傲霜斗雪。我不甘愿一直做溫室里的花朵、籠中小鳥，想出去闖蕩磨練、經(jīng)風沐雨、開闊視野。大學前兩年已關在學校“讀萬卷書”，難道大三不該出去“行萬里路”嗎？
我記得有句話說的十分經(jīng)典，當你二十歲時買得起十歲時買不起的玩具，又有何意義？所以，青春路上，有夢想，就要趕緊去追逐，不要等到清晨變成黃昏，青絲變成白發(fā)，那夢想也就變成夢境了。所以，我意已決，堅如磐石。最終父母拗不過我，只好同意。
經(jīng)過幾天的實習培訓，9月4日早上，在校領導和相關老師、同學的送別下，我們這批頂崗實習的學生登上學校統(tǒng)一租來的客車上，分別前往各自的目的地。分離情景，堪與十八相送、長亭相別媲美，好些女同學這個在抹眼淚，那個依依不舍。
而我卻在心里默默地說：芮城，我來了！
五
下了客車后，我們一行十余人便趕往教育局報到�？h教育局安排我和小郭去古魏鎮(zhèn)北關小學實習。古魏鎮(zhèn)，我想，一定是在深山僻壤、房舍古老，北關小學也一定是校舍破舊、師生稀少。但自己選擇實習，不管條件怎樣，都應無怨無悔。
沒一會，北關小學分管后勤的李副校長便來接我和小郭去學校。沒想到，我們步行穿越了一條街、幾個胡同就到了我們頂崗實習的學�！标P小學。
進了學校，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座四層還算新的教學樓躍然眼前，旁邊還有一棟四層的綜合樓。操場不算大，但單杠雙杠等體育器械俱全�？吹竭@些，我心中立馬高興了一大截。
這時，正趕上學生放學。不知為何，當這些年幼天真的孩子們好奇地盯著我們時，我竟流露出一絲害羞，完全沒有一個準老師應有的范。正在這時，一個小鬼竟毫無征兆地朝我身上灑了幾滴水就跑�？粗掖译x去的身影，我和小郭相對笑了笑，搖了搖頭。
簡單的午飯之后，李副校長便領著我們?nèi)ニ奚�。宿舍原是學生宿舍，室內(nèi)一片狼藉，床是上下床，后窗臺上還放著某位學生遺留的牙刷牙膏�？吹竭@個亂勁，我哭笑不得，無奈也無語�？磥硪酝诩绎堄腥俗�、衣有人洗、室有人整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從今天實習開始，我就算踏入“準社會”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不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于是，我先灑水，后掃地，擦桌椅，鋪床鋪……不一會便開辟了可供自己立足的一片“天地”。
晚上，小郭想去超市買點日用品，人生地不熟的，作為她的同學，我怎忍心她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上街呢？就自告奮勇充當了一回“護花使者”。
我性格較為內(nèi)向，以往很少與女生們拉家常聊天。可是當我和幾名女同學一起到芮城頂崗實習后，一切都變了。在我看來，我們已不僅僅是同學關系，而且是這座縣城里的親人親信，可依賴依靠，能互幫互助。
六
學校安排我暫時去辦公室打打下手。起初，我覺得呆在這小學辦公室里有點大材小用。一天，辦公室李主任讓我制作一個查崗登記表，卻著實把我難住了，只恨當時自己沒有認真學習電腦制表知識。李主任五十多歲，他見我半天沒做好，便耐心地手把手教我制作。同時又和我拉家常，宛如我的父親。我頓覺這里環(huán)境溫暖人可親。
之后，我又認識了這學校的“才子”李老師。因為我倆都喜歡寫文章，所以話題自然很多，相見恨晚，一見如故。李老師是八零后，是我的師兄，師范學院畢業(yè)后便分在了這所學校。起初他代的是語文，還被評過全縣優(yōu)秀教學能手呢。只是成績一直上不去，加上語文教學非常熬人，他便轉(zhuǎn)行干起了音樂、體育老師。他說，我當年和你一樣，也曾追尋過文學之夢，只是前路坎坷、前途渺茫，加上為生計所迫，便不得不放棄夢想了。自然而然，李老師就成了我在這學校第一個惺惺相惜的朋友了。
9月13號，我接到校長的電話，他讓我去見一下四一班教數(shù)學的周老師。我見了周老師才知道，原來她要去教育局開一周的會，四一班這一周的數(shù)學課暫由我來代。接到任務后，我既激動也緊張。周老師說了幾句寬心話便匆匆離去，留下獨自沉思的我。
回到宿舍后，我便趕緊打電話請教在市里一所小學代四年級數(shù)學的媽媽。媽媽大致給我說了些方法，最后說，關鍵還得看你自己的準備了，你自己好好準備一下吧。電話掛斷后，我便翻開教材開始備課……
第二天的太陽好像遲遲不肯升起來。初為人師的我比往常早起了一個多小時，又反反復復熟悉著教材。吃過早飯，我花了十幾分鐘整理自己的邊幅，以便以良好的形象出現(xiàn)在人生中的第一批學生面前。
聽著驟然而響的上課鈴聲時，我心跳加速，遲疑而凝重地向教室走去。那感覺好像我面對的不是一群孩子，而是一群評委一樣。
剛走進教室，四一班的學生便有了一些騷動。大概他們都在猜測我是誰？我按捺住心中的緊張，有些機械地走上講臺，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咳嗽了一聲說道：同學們！你們數(shù)學老師臨時有點事，這周數(shù)學課都由我來代。沒想到我剛說完，他們竟鼓起了掌。我也是從他們那個年齡過來的，知道他們鼓掌只是感覺換個新老師有些新鮮感，同時也表現(xiàn)了他們內(nèi)心的善良和純真。他們的掌聲為我鼓足了心勁，增強了自信。
雖然我做了認真地準備，但在講課時因為緊張，再加上沒有經(jīng)驗，導致一些內(nèi)容講的不是很清楚。但他們卻表現(xiàn)得非常好，聽課是那么認真，回答問題是那么的積極踴躍，使那節(jié)課進行得十分順利。第一次對每個人來說，都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都令人難忘。沒有他們的鼓勵配合，我想我是難以圓滿完成第一次講課的。我在心中真的十分感謝四一班的學生們，是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角色轉(zhuǎn)換的實驗平臺。
我敢說，也許每個老師最初都是拿學生當作朋友的，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工作的重復，考試的壓力，生活的艱辛，使他們漸漸地將教學也當成了一種任務，對學生也就形成了以上令下的態(tài)度。講課滿堂灌，分數(shù)排名熱衷，而忽略了與學生溝通，以至于讓學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少學生見了老師，如同老鼠見貓一樣，不是躲避就是逃竄。
下課后，他們便圍到我的周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赡苁菍ξ液闷姘桑只蚴且娢液退麄兡挲g差距不大，便什么都對我說。漸漸地，我便覺得他們非常有意思。也就慢慢地和他們交上了朋友。
我在代課的時候，總會抽上一點時間為他們講個笑話，活躍一下課堂氣氛，讓他們放松放松�；蛟S我的做法會被一些觀念傳統(tǒng)的人認為有失教師的尊嚴，不是一個稱職的教師，這樣會影響考試成績的。但我并不想讓學生們有過多的、太大的壓力，尤其是在小學，應該讓這些祖國的花朵有個溫馨的環(huán)境，讓明天的太陽有一片晴朗的天空，讓可愛的孩子有個多彩的童年。如果小小年紀就被學業(yè)應試負擔壓彎了腰，那他們怎能健康成長呢？
一星期的代課在師生愉快的合作中結(jié)束了。根據(jù)學校的安排，我又帶起了二、四年級的體育。接到任務，我有些反感，因為這與我的專業(yè)專長牛馬風不相及。我是中文系的學生，喜好舞文弄墨，如今卻硬叫我“投筆從戎”，這不是趕著鴨子上架嗎？然而學校有學校的安排，不管我如何反映自己的難處，分管教學的呂副校長還是堅持讓我好好準備，上好體育。
七
第一節(jié)體育課是給四一班上的。由于那幫學生和我早已相識，便自由散漫起來。下課時，我還沒有宣布下課，他們便“放了羊”……此事不知如何被呂副校長知道了，便對我進行了不輕不重的批評。
受到批評后的心情自然不好，我一個人無精打采、漫無目的地在操場上走著。這時，王老師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呂校長的話你不要在意，她在管理上是比較嚴厲一點，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為人實在，屬于刀子嘴豆腐心類型的人。王老師是這學校二、四年級原來的體育老師，也是我的指導老師。他也是個八零后，一開始上的是英語，后來也因為“講得好，但沒出成績”而改當了體育老師。雖然他在學校以脾氣火爆著稱，但那天他卻對我說了很多，教給我一些管理方法，還答應幫我管教管教學生。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第一次失誤，我就不會重犯同一個錯誤了。當我給四年級其他班上課時，我便開始嚴厲起來，用軍訓時教官鍛練我們的那一套方法來訓練他們。訓練時怎么嚴厲怎么來，但休息時會與他們打成一片，和他們一起玩游戲，給他們講笑話、逗樂子。漸漸地，再上四年級體育課時我便得心應手、游刃有余了。
與四年級學生相比，二年級學生的體育課就更不好上了。四年級學生的好處在于他們年齡稍大些，能聽得懂反正，辨得了是非�？啥昙壘蜎]那么順利了。如果按以前小學五年制來算，他們只是些才上一年級的孩子。他們懵懵懂懂，不知輕重，簡直就像一匹匹沒有馴服的野馬。
我第一次給二年級上課時，二三班就有一個小男孩居然說一腳要把我踹飛，引得班里的其他同學哄堂大笑，全班亂成了一鍋粥。一節(jié)課連紀律都維持不好，如何上課？之后，我便采取殺雞給猴看的策略。先抓幾個極其調(diào)皮的孩子，對他們進行三分“打”、七分嚇，之后又與班長配合，對班里調(diào)皮搗蛋的學生進行警告批評，甚至稱要叫其家長……慢慢地，他們知道了我的“厲害”后，便接受了我當作他們的體育老師，乖乖地聽話，好好地上課。
八
當我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環(huán)境，與學生們已經(jīng)熟識，與同事們有了交情時，卻即將到了實習結(jié)束之時。時間總是這樣不經(jīng)意間悄然流逝。雖然留不住過往的時光，但我卻不愿留下遺憾。我在臨走前，寫了一篇《說一聲再見，我的學生們》的散文，并當著每個班同學的面朗讀�？赡苁切『⒆訉ξ业拇_有了感情，也可能是文章出于真情實感吧，當我讀完那篇文章時，四個班有不少同學竟然落淚了。我和他們合了影，猶如將要與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分別一樣。
臨走前，二、四年級的學生們大都主動給我寫了圖文并茂的離別贈言。雖然，贈言圖案簡單，文字稚嫩，但都是他們親手寫的、親筆畫的。那字里畫間無不流露出他們心中依依不舍的真情實感。
一個學生在信中寫道，我之所以喜歡您，是因為您是學校里最合格的體育老師。別的老師都很嚴厲，經(jīng)常批評我們，也不與我們玩游戲，只有你經(jīng)常在體育課上與我們一起做游戲。還有學生寫道，和您在一起有種特殊感覺，別的老師太嚴厲，我們都不敢和他說話。唯獨與您在一起，我們才敢說出心中想說的話，因為您理解我們。等等。
從這些孩子的贈言中，我明白了學生們心里留戀我的原因，也明白了學生們最需要什么樣的教師。
雖然他們還小，還不大懂事，但他們在信中所說的，可謂是他們的心里話，也正是當今教育應該反思的東西。老師管理嚴一點沒有錯，但是只有嚴厲沒有寬容，只有命令沒有溝通，學生自然會敬而遠之，甚至會像刺猬一樣用渾身長刺來保護自己。這樣，教師怎能走進學生們的心里？
分數(shù)的確重要，成績固然重要，但讓學生們有一個快樂學習的環(huán)境更重要，讓孩子們身心健康成長更重要。一個能與學生溝通的老師，一個能感受到學生喜怒哀樂的老師，一個既能關注學生學習、又能關心學生生活的老師，不僅能影響孩子們的童年，而且還有可能影響他們的一生。所以，我希望天下所有的老師們不僅要關注學生的學習成績，更要關注學生的所思所想和身心健康，真正培養(yǎng)出一大批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學生，培養(yǎng)出一大批學優(yōu)、品高、德好、志堅、思新、心正、身健、行端的社會有用人才。
九
我與小郭坐在返回的客車上，各自想著心事。對于小郭來說，終于解脫了。三個月的異鄉(xiāng)實習對一個初涉世事的女生來說，確有諸多不便。而我望著漸行漸遠的芮城，終有一縷不舍在心頭。雖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人畢竟是感情動物，怎能不留戀生活過三個月的地方，怎能不留戀與北關小學千余名師生朝夕相處的一百多個日日夜夜？
我知道，所謂的天隨人愿，只是人們心中一種美好的期盼。生活中有許多事是不以人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如今縱然有千般不舍，也只得無奈接受。因為，芮城實習的這三個月，只是人生旅途中一個小小的驛站，以后的路還更長，我還要繼續(xù)前行。
雖然，我在芮城只待了三個多月，但那段時光卻是至今我人生最動人的華章。
那三個多月，我學會了打掃房屋、清洗衣物和生活費用的安排，體會到了對月思鄉(xiāng)的孤獨惆悵，既有雙休日三頓泡面的辛酸艱苦，也有無憂無慮的自由快樂，還品嘗過個別人的冷落與冷眼，更領略過一些世態(tài)炎涼。
那三個多月，我實現(xiàn)了自己到芮城游玩的夢想。我參觀了關帝廟，游覽了城隍廟，拜謁了圣壽寺，欣賞了永樂宮，尋見了五龍廟，訪問了大禹渡，領略了風陵古渡，探索了風后陵冢……每到一處，我不僅現(xiàn)場拍照留影，回來后還都寫了相關的游記。一是和大家一起分享我游覽的快樂。二是為宣傳家鄉(xiāng)、贊美家鄉(xiāng)做一點微薄的貢獻。三是開闊自己的視野，激發(fā)自己的寫作靈感，滿足自己的探奇心理，錘煉自己的寫作能力。
那三個多月，我實現(xiàn)了角色轉(zhuǎn)換，過了一把教師癮。我從實習中，感受到了教師職業(yè)的神圣和為人師表的責任，得到了同事們熱心鼓勵和無私幫助，贏得了學生們的尊重和愛戴，看到了自己存在的差距和不足�？傊�，增長了知識，明確了責任，走向了成熟，回歸了童真，留住了回憶……
捧上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雖然在我們頂崗實習期間，北關小學并沒有給我們發(fā)工資、發(fā)補助，我們走時除了帶好自己的衣物，的確沒有帶走學校的一草一木、一紙一筆，但我卻感覺這三個月收獲滿滿，滿載而歸。比如，臨走時學校給我們實習報告中的高度評價，同事們和學生們戀戀不舍的神情……
還有一個最大的收獲，那就是，在那初為人師的三個月里，我養(yǎng)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就是把“學為人師，行為世范”作為自己的一面鏡子，每天都能自覺用它來照見自己的言行，警示自己、激勵自己、完善自己。即使以后不從事教師這個職業(yè)，我都會保持用這面鏡子正衣冠、正言行的習慣，始終用這一標準要求自己、鞭策自己、提升自己。我想，養(yǎng)成這個習慣，一定會對我在人生旅途上走正、走快、走好具有保駕護航的作用。
別了，芮城；別了，我的實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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