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抒情散文
。ㄒ唬
娘家,是每一個已婚女子魂?duì)繅衾@的后方。娘家,有疼愛自己的爹娘;有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
盡管已經(jīng)出嫁,盡管有了甘苦與共的丈夫,有了與自己血肉相連的兒女,但是,每當(dāng)有了高興的事,每當(dāng)有了煩惱,心里想的還是回家去,和生我養(yǎng)我的爸爸媽媽嘮嘮。
爸爸媽媽已經(jīng)駕鶴西去十年,我卻依然固執(zhí)地認(rèn)為他們還在那兒,還在等待著他們的女兒象回巢的子燕,嘰嘰喳喳地敘說著自己的快樂和煩惱。
結(jié)婚的頭一年,那種強(qiáng)烈的思鄉(xiāng)、思親之情上來,會感覺百爪撓心的難受;丶业男募辈豢纱。遙遙望見家門,心便跳到了嗓子眼兒,臉上漾出了花兒。
回娘家的時間總是那么甜蜜卻又短暫,回娘家的每一餐都飽到不能再飽。留戀爸爸親手磨出的'豆?jié){,留戀媽媽煮的那些白水草雞蛋。只有他們深知自己的孩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看看周圍的一些女人,出嫁了似乎與娘家成了井水河水。兄弟對待嫁出的姐妹回娘家目光灼灼地防范,唯恐一個不留神被卷走了金子銀子。而爹娘臥病,出嫁的女兒好像幾盒點(diǎn)心就提去了全部的孝道。匆匆地吃頓飯就打道回府。
我們家與她們不同,父母對五個指頭個個心疼。無論哪家遇到了坎兒,總是讓他們一樣的坐臥不寧,想方設(shè)法的援助。即使是我們都做了祖母,他們的惦念仍然不改初衷。
烏鴉反哺,羊羔跪乳。我們能做的,也就是盡自己的力去報答父母。然而卻難抵雙親恩情的萬一。
沒有遺憾的是:在父母最后的日子里,我們得以陪伴在他們的身邊,我們親手為父母準(zhǔn)備了衣帽鞋襪,親手為父母穿上上路的衣衫。
父母在世的時候,我曾說過一句許多女人說過的話:“父母在,說什么也得來,父母不在了,嫂子弟媳臉色好多走幾趟!睘榇说艿芎臀曳艘恍∧。其實(shí)我說的是大實(shí)話,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沒有了父母,娘家嫂子弟媳那眼睛一翻,盡是白眼仁,你能坐得住,還是吃得下?當(dāng)然,這種待遇與我們毫不相干。我唯一的弟媳和侄子們待若上賓,熱情款待與父母在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懷念家的味道。懷念熟悉的鄉(xiāng)音。如一只展翅的風(fēng)箏,無論飛的多高多遠(yuǎn),那根長長的線兒一頭始終還在線軸上,那就是我魂?duì)繅衾@的家。
(二)
我想回家,回有我兒孫的家。離家十年,雖然偶爾也看到兒孫,但少了那種繞膝的天倫之樂。
十年前,離開我的孩子,走進(jìn)另一個家門,我就把心丟了。留下的是我戀家戀親人的心,但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最終還是為了孩子,所以,頂著褒貶不一的言論,我還是走出這一步。
十年,沒能融入新的家庭,有的是近乎相敬如賓的客套。還有激流暗涌的煩惱。當(dāng)這個傻女人終于明白:別人的肉貼不到自己身上;終于明白:大家都在玩血濃于水的游戲時,才悲哀地發(fā)現(xiàn)寄人籬下的苦惱與無奈。
在病魔襲來,站在生死線上時,是我的弟妹們滿懷希望地將我送進(jìn)手術(shù)室,并焦急地等候我的出來;是我的兒女衣不解帶半個月照料著我。但是,我卻沒有親手帶大我唯一的孫兒,將十年光陰給了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另一家人。
沒有了我的家,兒子媳婦多吃了不少的辛苦,沒有了我的家,我的孩子獨(dú)自承擔(dān)了那些本該有我助一把力的各種責(zé)任;沒有了我的家,每當(dāng)團(tuán)圓節(jié)日來臨,我都會從心里感受到兒子的落寞。因?yàn),母子的心始終相通;因?yàn)椋墧夭粩嗄欠莞钌岵涣说乃寄。每?dāng)兒子將酒漿祭奠亡父的時候,他一定會想起咫尺卻如天涯的親娘。
我后悔了,我后悔沒有堅守自己的防線,與兒孫甘苦與共。兒子說:“媽,我長大了,不要你操心,只要你過得好,只要你快樂就行!倍碌膬鹤,媽媽愧對你。
我快樂嗎?我每天十多個小時呆在電腦前,因?yàn)槲抑皇O逻@賴以懷念與忘卻的寄托。我與網(wǎng)友談笑風(fēng)生,心里卻時時想著我的孩子們。不能與他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哪里會有真的快樂?充其量只不過是學(xué)著阿Q,自以為我很快樂。
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自己身染沉疴后,才被當(dāng)做垃圾一樣厭惡的處理掉;我不想在老年癡呆后才由兒女照料,卻已感受不到溫暖與愛。我想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為孩子們做些什么,讓自己無愧母親的稱號。
我想回家,我想做一餐可口的飯菜,等待放學(xué)的孫子和夜班歸來的兒子;我想叮嚀上班去的兒媳:“天冷,多穿件衣服,別凍著。”
我想趁著腿腳尚健的時候,為女兒外孫盡一份為母為祖的責(zé)任,與他們一起泛舟西湖,領(lǐng)略一番自然風(fēng)光,不虛此生……
我想……我想回家。那一天在心中,那一天在夢里。只是,回家的路為什么那么遙遠(yuǎn),為什么布滿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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