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云起時抒情散文
一
看《西游記》,嘆吳承恩想象力非凡。若不是親眼所見,定以為孫悟空大鬧天宮就只是神話故事,天上怎會有另一個世界。更驚嘆悟空騰云駕霧,一個筋斗能翻十萬八千里的神奇功力。直到2012年6月26日在云海里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后,才確信那里真有一個軟綿綿、藍汪汪、靜悄悄,如仙境般的天宮。
在大地上行走,在江河湖海里航行,天空就像是碩大的房頂,有種如同在家園里游玩般踏實、穩(wěn)妥的感覺?稍谲浘d綿的云海上飛行,大團的云霧,翻滾著,如綿軟飄逸的大棉絮,它們托起、推動著的不是航船,卻是一只高速飛翔的大鳥。
這只大鳥從地面起飛時,天空中還陰云密布,可當它漸漸離開地面,那些城市鄉(xiāng)村山川的版圖由清晰到模糊,最終淹在云海里,飛上云端時,一個全新的世界展現(xiàn)在我眼前。
云霧如大海波濤般,在我們腳下翻滾著,陽光照在云海上,暖洋洋、金燦燦的,云層上面的天空,與我們在地面上看到的天空相比更像一塊無與倫比的藍水晶,更潔凈、更清純、更空靈。
此時,真想打開窗戶,呼吸幾口云層上面的空氣;也真想把手伸出窗外,觸摸云朵的臉頰,感受機艙外的溫度;甚至想如孫悟空那樣,在云霧里漫步,或者翻幾個筋斗云。如果有可能,很想在有生之年嘗試一下,從云層上面跳傘的感覺,當身體從厚厚的云層掉下去,那會是怎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呢?
航空公司若能為乘客提供一些有安全保障的空中體驗項目,該有多好!那會讓我們的空中旅行更豐富、愉快、刺激,深信這一愿望定會成真。
二
從西安到南京,在云海里飛行時那種飄逸若仙的感覺,很讓我陶醉。雖然晚上兩點起床,趕往機場,雖然等候到八點多才登機,可坐在飛機上竟睡意全無。
說來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可沒想到五年前第一次坐飛機從桂林飛回時,竟然是在子夜,那飛機竟像一只在黑夜里獨行的大鳥,端坐在鳥腹中的我,這一次是既無痛苦而又充滿期待地在黑夜里飛越千里,省卻了長時間的`地面乘車顛簸勞頓,一小時后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家園。
于是我想:在人生的黑夜里,如果每個人都能駕駛著夢想飛機,以旅游者的灑脫,安享飛越黑夜的感覺該有多好!
快到南京時,飛機鉆出了云層。地面上飄著毛毛細雨,機翼在穿越云層時就已經(jīng)潮濕,濕漉漉的江南,已在眼前。綠油油的山崗,亮晶晶的水田,蜿蜒交錯的公路上,如甲殼蟲般爬行著的各種車輛,又把我?guī)У搅嗽茖酉旅弥,感受得到的世界。而那仙境的美妙,卻為整個旅程增添了夢幻色彩。
三
下了飛機,登中山陵,賞蘇州園林,逛周莊,探南潯,看大上海,拜南海觀音,訪魯迅故居,觀西溪濕地,懷古宋城,品飲龍井,覽勝西湖……江南七日游,滿滿的行程,穿行在山河、湖泊、海洋上,無論是步行,坐旅行車,還是乘船,滿眼都是我們能夠看得見、摸得著,并能夠親近的,濕漉漉、熱辣辣的江南。
晚上9點在杭州蕭山機場登上了返回班機。飛機徐徐上升,整個杭州城又變成了一片燈的海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路燈、車燈、人家房屋里柔和的燈光,還有天空的星光,交相輝映,一起照亮黑夜,飛機離地面越來越遠,那片燈光組成的圖案也越來越清晰。夜晚的城市,是在黑色夜幕上,點亮的無數(shù)五色斑斕的燈盞組成的光彩圖,與白天游覽的城市風景竟截然不同。可當夜航的飛機駛入那片軟綿綿的云海之上時,城市斑斕的燈光,已被黑夜阻隔,在云層里也已看不到星月的蹤影了。
穿云海,游江南,望燈城,時間不同,所處的位置也不同,即使相同的風景,在我們眼中也會呈現(xiàn)不同的景致;更何況我們看到的是不盡相同的風景,游覽的我們,在不同時間、方位觀賞時,這景致就更是變化多端了。
四
美麗的江南,或許因了未觀賞前,先穿越了這仙境般的云海,才更顯空靈曼妙;也或許因了飽覽了這美麗后,飛離時,回望這斑斕的燈城,才更添浪漫溫馨。
想起“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詩句,詩人王維走到水的盡頭想去尋求源流,坐看上升的云霧想了解其千變萬化,王維隱居終南山的閑適怡然自得盡在詩情畫意中。而我坐在飛機上靜觀云彩變化,內心卻涌起波瀾。
古人借放紙鳶實現(xiàn)翱翔藍天的夢想,美國的萊特兄弟看見父親買的能在空中飛翔的玩具興奮極了,由此萌生了讓人類飛上藍天的夢想,為此不斷研究,勞作之余醉心于觀察鳥兒飛翔,研制出第一架滑翔機,試飛失敗后并不氣餒,不斷對螺旋槳、發(fā)動機進行改進,1903年終于在空中飛行了12秒后安全落地,這標志著人類飛行史揭開了新一頁。他們通過不懈努力,又將飛行時間延長到2小時20分。正是因為有了讓人類飛上藍天的夢想,萊特兄弟通過不斷實踐,終讓夢想成真,才有了我們飛上云端,坐看云起,暢游燈河、云海的怡然自得。
人類每向前邁進一步,都由一個個夢想家用聰慧的大腦牽引著,用勤勞的雙手推動著歷史車輪向前滾動。夢想是人類發(fā)展進步的動力,光有夢想還不夠,勇于實踐,不懼挫敗才會讓夢想成真!向這些敢想敢做的夢想家、實干家致敬!
坐看云起時,更需勇于去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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