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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

        時間:2021-07-19 11:55:20 散文 我要投稿

        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

          無論在學(xué)習(xí)、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嘗試過寫散文吧,你所見過的散文是什么樣的呢?下面是小編整理的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大年初四回娘家散文

          (一)回娘家的禮物

          回娘家,在中國北方又稱走娘家,廣東人叫返外家。這是歷史悠久的歲時風(fēng)俗。一般在每年的正月初二至初十之間,出嫁的女兒都要回娘家,探訪乃至小住,夫婿要同行,所以俗稱迎婿日。因為女兒在出嫁后,在婆家要操持家務(wù),伺候公婆,還有應(yīng)付各種妯娌、姑嫂關(guān)系,甚是辛苦,所以娘家會趕在節(jié)慶時接女兒回家來住幾天,溝通感情。

          外嫁女回娘家時要攜帶禮品,名為帶手或手信。歌曲《回娘家》里面唱到“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說明回娘家?guī)У亩Y物是很豐富的。

          以前在珠江三角洲一帶,農(nóng)村外嫁女回娘家都是帶煎堆、油角之類的手信,這些都是油炸的食物。煎堆有實心煎堆、空心煎堆和吹氣煎堆?招募宥咽莻圓餅,只有皮,沒有餡兒;實心煎堆里面是爆米花用煮融的糖水凝結(jié)而成,像個實心球;吹氣煎堆是空心煎堆往里面吹了氣,像個氣球一樣鼓起來的。這些油炸的東西可以放很久的時間,平時沒有得吃,到過年才有得吃,所以一般家庭都炸很多,有的人家吃到清明時節(jié)還有。

          記得以前我姑姑回娘家時,都是用籮筐挑著煎堆、油角來拜年的。因為我父親兄弟多,姑姑要把手信派給她的兄弟幾家人。另外她有幾個好友也是住在鎮(zhèn)子附近,所以,她每年炸的煎堆油角很多。

          現(xiàn)在人們怕麻煩,很少人做煎堆、油角了,取而代之的禮物是糖果、餅干、水果或其他年貨。我以前也很懶,沒有炸什么東西,今年比往年進步了一點,象征性地炸一點油角,算是起過“油鍋”了。但因為父母的身體問題不適宜吃煎堆、油角和糖果,我沒有帶回去,只是帶了水果和其他年貨。

          (二)蒸豬腸粉

          大年初一,我約了妹妹和弟弟幾家人初四那天回娘家,母親也叫了她妹妹一家來。

          每年回娘家,母親都會蒸豬腸粉給我們吃。蒸豬腸粉是外婆傳給母親和阿姨的手藝。母親說,這手藝要傳給我們姐妹倆,并一代代傳下去。前兩年,母親叫我們早點回家?guī)退糌i腸粉,但因我們隔夜睡得晚,早上起得遲,回到娘家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母親已經(jīng)差不多蒸完了豬腸粉了。今年母親特別叮囑:你們要早點回來,我越來越老,快做不動了,你們要學(xué)會蒸豬腸粉。聽到母親這么說,我很是自責(zé)。

          初四早上,我和妹妹、女兒吃過早餐,就開車回去。今天的氣溫不冷不熱,恰到好處。之前下過小雨,兩旁的樹,有些已經(jīng)變綠了,微微濕潤的空氣里,彌漫著春的氣息。坐在車?yán),打開窗子,感到空氣清新怡人,心曠神怡。

          到達(dá)娘家時,已經(jīng)十點多了,母親正在蒸豬腸粉。七十幾歲的母親身體瘦削,頭發(fā)花白,她在蒸騰的煙氣中手不停歇地忙碌著。

          配料她隔天就準(zhǔn)備好了——剁碎了的蝦米、臘肉、荸薺、蔥花,剁得很細(xì)很均勻。她說今天五點多就起來開粉漿了。母親的勤勞讓我既感動又慚愧。我說:“媽,不好意思,我們回來遲了。您辛苦了,讓我來吧!蔽医舆^她手中的銅盤(平碟子),蒸起粉來。母親說,要先在銅盤里抹上一層油,把餡兒均勻灑在銅盤上,然后把粉漿倒進去,鋪成薄薄的一層,再放進沸水鍋里用大火蒸兩三分鐘,等粉漿變成有泡泡那樣的狀態(tài),粉就熟了。之后就從鍋里取出蒸熟的粉漿(已經(jīng)變成粉皮了),同時把另外一個裝了粉漿的碟子放進蒸鍋。最后是把粉皮卷成條狀,放在干凈的大碟子上。

          我按照照母親說的去做,一開始不熟悉操作,手忙腳亂的。由于銅盤燙手,我一縮手,整個銅盤跌入水里,粉漿糊了,沒辦法卷起來,只好把它刮掉;當(dāng)我把粉漿倒進銅盤去時,由于倒得不均勻,結(jié)果蒸出來的粉一邊厚一邊薄,很難看,我把它吃掉;當(dāng)我把粉漿倒均勻了,但因卷的時候動作太大,卷成的“腸子”破破漏漏的,慘不忍睹。沒想到這么簡單的活兒還講究技術(shù)!難道我就不能把豬腸粉蒸好?我就偏不信。

          母親鼓勵我說,多做幾盤就好了。我總結(jié)了經(jīng)驗教訓(xùn),慢慢掌握了要領(lǐng):粉漿太薄,就難以卷起來;粉漿太厚,腸粉就不好吃。所以倒進銅盤里的`粉漿要厚薄適中而且均勻,如果不均勻,可以快捷地輕晃銅盤,直到均勻為止。同時,要注意火侯,要使水處于沸騰狀態(tài)。至于卷粉這工序,動作要輕柔、細(xì)心、耐心。要輕輕地把粉皮卷起,稍作傾斜,使粉皮順勢往下卷,這樣卷起來的腸粉卷得扎實,不會松散,形狀就像豬腸子一樣(這是豬腸粉名稱得來的原因)。

          掌握了規(guī)律,我蒸起來粉來熟練多了,蒸出來的腸粉條條成型。女兒嘗了一條,說:“老媽做得不錯,加油!”并用手機拍了下來,說要給朋友們分享。

          當(dāng)兩個弟弟及其家人回來時,我已經(jīng)蒸了一大碟粉了。他們狼吞虎咽地吃著豬腸粉,都嘖嘖稱道,都夸我的手藝越來越好。

          在一片贊揚聲中,我有點飄飄然,越干越起勁,忍著腰痛,干了幾個小時,堅持把粉蒸完。

         。ㄈ└赣H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下午,阿姨、姨夫和她女兒一家子也來了,這時的娘家變得非常熱鬧。

          女兒和她的表妹、表弟聊天,我們和父母跟阿姨一家聊天,弟弟、弟媳在準(zhǔn)備晚餐。

          看得出,母親這天很開心,因為今天是家里一年之中最熱鬧的一天,平時只有兩老在家,我們說接他們出來城里住,他們說不習(xí)慣,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窩。沒有辦法,我們只好讓他們住在鄉(xiāng)下。父親也笑得見牙不見眼。因為我們跟他聊天,聊家庭的往事,聊得很開心。

          因為老爸患有糖尿病,要控制食量,但他嘴饞,特別喜歡吃甜的東西,戒不了口。以前一大家人團聚一起時,總是責(zé)備老爸不聽話,弄得血糖時高時低,為此,眾人像開批判會一樣批判他,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語。有時偶熱反駁幾句,大家就群起而攻之。老爸像個做錯事的小學(xué)生,低頭不再說話,干脆閉目養(yǎng)神。

          記得上兩個月父親生日時,我們?yōu)樗麘c祝,在飯店吃過飯后回到父母家,也許因為是老爸的生日,不好意思掃他的興,大家沒有責(zé)備他,只是聊天聊得很起勁。女兒和侄女他們小字輩聊的是手機、明星之類;人到中年的弟妹弟媳他們聊的是房價、車價、旅游,母親時不時搭訕幾句;父親仿佛是局外人,一句也插不上口,他坐在那里打瞌睡。看到這情景,我心里有點隱隱作痛。我想起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里的那句話:“熱鬧的是他們,我什么也沒有!边@句話用在父親身上,再合適不過了。父親已近八十,患有糖尿病和輕微的腦萎縮。父親以前活潑好動,琴棋書畫,樣樣都會,是我心目中的“大樹”。現(xiàn)在“大樹”不再是參天蔽日。而變成了百孔千瘡、即將倒塌的老樹。他除了打打麻將,對什么都不感興趣。打麻將也眼慢手慢,只是用來消磨時光而已。父親風(fēng)燭殘年了,跟時代脫了節(jié),年輕人談的那些,他全不懂,他能說出什么呢。也許再過二十年,我也像他一樣,只能做個旁聽者。想到這里,我感到一陣悲哀:人衰老了真可怕。但每個人都有衰老的時候,作為子女,我們該怎樣和老人溝通,讓他們內(nèi)心沒有那么寂寞?

          大年初一那天,我們帶父母外出游玩。飯后,我?guī)ь^聊起以往有趣的家庭瑣事。我說,爸爸以前寫的字很棒,每到過年,都是自己寫對聯(lián)的。可惜我們姐弟幾人,沒有一個能遺傳老爸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寫出那么好看的毛筆字。

          妹妹馬上插話說:“是啊,鄰居二婆是老爸的鐵桿粉絲,每年都叫老爸寫對聯(lián)呢!

          大弟說:“老爸他的藍(lán)球打得好,以前我跟他去他教書的學(xué)校,他經(jīng)常教我打藍(lán)球!

          母親說:“你爸爸以前過年時總是到鎮(zhèn)上作裁判,經(jīng)常不在家吃飯。”

          二弟說;“老爸的兵乓球打得很棒的。”

          父親插嘴說:“有一年,我代表公社到縣里打,拿了第一名。”

          “哇,爺爺(外公)好棒哦!敝蹲印⒅杜团畠寒惪谕暤卣f。

          父親聽著大家贊美的話,非常開心。以前他一吃完飯就想著去打麻將,年初一那天,他一反常態(tài),叫他打麻將,他都不愿意去,寧可和我們聊天。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老人家像小孩一樣,也需要交流,也喜歡別人由衷的贊揚。

          如今,我們又聊起往事,聊起父親在暑假帶大弟去捉泥鰍,捉了一大桶,全家足足吃了一個假期;聊起他帶我們姐弟去村后的地質(zhì)隊扒油渣來當(dāng)柴燒;聊起他跟同村一個想報考音樂學(xué)院的青年總是在周末一起拉二胡,我們聽得忘乎所以。父親很高興,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趁他高興,我們叫他彈幾首曲子。開始父親有點懶,不想動,后來見大家都說他琴彈得好聽,他就彈了起來。他彈的都是老歌,像《社會主義好》《沒有共產(chǎn)黨就沒有新中國》《歌唱二郎山》等等,我跟著琴聲輕輕歌唱。眾人歡樂的談笑聲伴著悠揚的琴聲在娘家的屋里久久回蕩著。

          沉浸在這這歡樂祥和的氣氛中,我感到了莫大的幸福。還有什么比一家大小團聚在一起更快樂呢?從父親彈出的琴聲中,可知他的記憶力不錯,說明他的腦萎縮還不算嚴(yán)重,這是最值得欣慰的。沒有什么比父母的健康快樂更重要。父母過得快樂,我們就快樂。但愿我們以后能有更多時間回去陪伴父母,但愿這樣溫馨祥和的日子年年都有。

         。ㄋ模┑讲浮⑹迨寮野菽

          下午,我們姐妹兩家人去伯父、叔叔家拜年。伯父伯母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省城,二兒子和三兒子住在村里,都有樓房。伯母年已八十三了,身材消瘦,有點耳聾,有點癡呆。有時頭腦很清醒,有時說話顛三倒四。她一直誰也不跟住,自己住在新村靠近圩鎮(zhèn)的巷口里。伯父平時在省城跟他的大兒子住,過年時才回鄉(xiāng)下來,住在二兒子家。現(xiàn)在伯母說自己一人住,有點怕,要來跟二兒子同住。她的二兒子家只有三間房,二兒子夫婦用一個房子,他們的兒子用一個房子,伯父用一個房子。二兒子叫她跟伯父同住一個房間,她又不干。只好繼續(xù)自己一個人住。

          伯母以前是個強勢的女人,伯父是個“氣管炎”,很怕她,怕聽她的嘮叨,怕受她的管制,所以多數(shù)在省城住,很少回來。伯母什么事都要管,兒子結(jié)婚,分開爐灶了,她還想管兒子兒媳的經(jīng)濟。兒子以前去打麻將、賭錢,她不僅去踢場,把兒子罵個狗血淋頭,還把同他兒子玩的人一個個罵了,罵得人家見到她都繞路走。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她都會罵。我以前很怕她。

          自從幾年前她的大女兒去世后,她變得性格古怪了:以前滴酒不沾的她學(xué)會了喝酒。經(jīng)常獨自一人在家喝悶酒,喝完就哭:怎么該死的我不死,女兒你年紀(jì)輕輕怎么就死去?剛開始時,親人們聽到都很同情,但后來聽得多了就麻木了?刹竻s不麻木,時不時躲在房間里哭鬧,有時喝得酩酊大醉。前年我和妹妹去給她拜年,她在屋子里,任我們怎么拍門,她也不出來。

          這樣一個人人都怕的強勢女人,因女兒的去世而變得那么脆弱,令人感嘆唏噓。她的衰老快得出人意料,上兩個月我父親生日,她還認(rèn)得出我們;今日去給她拜年,她已經(jīng)認(rèn)不出我們了。

          進了伯母的家門,我們不知道說什么好,幸好她的外孫婿也在,我們跟他聊了一會。他說她有時半夜三更起來,自己一人往舊村子走,不知想干什么。周圍的人說她中了“邪”。我不相信中邪之類的說法,估計她是患了老人癡呆癥,而且出現(xiàn)了幻覺。

          不一會,他們要出去吃飯,我們放下禮物,心情沉重地離開了。我有點擔(dān)心伯母的身體,唯有希望她能早日恢復(fù)常態(tài)。

          之后到叔叔家拜年。叔叔家挺熱鬧的。叔叔有三個兒子和一個養(yǎng)女,三個兒子都成家了,平時都在外面工作,生活得比較好,過年過節(jié)才回家團聚。養(yǎng)女大學(xué)畢業(yè)幾年了,在省城工作。我們跟他們聊了一會,就回到母親的家里。

          “吃飯啰!”弟婦一聲呼喊,大家就動手準(zhǔn)備碗筷。

          兩桌子都坐滿了人,美味佳肴,觥籌交錯,大家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吃過了飯。派紅包的派紅包,收紅包的道個謝,互相說些祝福的話語,期望來年有好的運氣。

          送走了阿姨一家,我們又聊了一會,到晚上九點多鐘,我們才依依不舍地開車回家。

          正月初四回娘家,一天在忙碌和歡樂中度過。雖然有點勞累,但一天之內(nèi)見到很多親人,溝通了親情,讓父母過了個開心的日子,我感到很欣慰。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依戀這份濃濃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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