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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戴花鏡看書的白胡子老頭散文

        時間:2021-04-24 10:34:05 散文 我要投稿

        戴花鏡看書的白胡子老頭散文

          14年多了,在提筆的這個下午,忽然發(fā)覺老爹離開我們竟然這么久了。每每在夢里與老人家相見,仍然感覺到老爹還在身邊,還在那熟悉的西墻角里,花白的胡子,戴著黑框的花鏡,手捧厚厚的沒有封皮的老書,安詳?shù)囟鬃?/p>

        戴花鏡看書的白胡子老頭散文

          這樣的夢,每年都要夢上幾回,甚至更多。我知道,是老爹想念我們了吧,而我,也偶爾會想他,似乎老人家從沒有遠(yuǎn)去,那份親切,那份親愛,自然而然。還是記憶里的樣子,還是那時候一樣的時光。恍恍惚惚,老爹夜里的輕咳聲,老爹在天蒙蒙亮喚我和弟弟們起床聲,老爹在我們打鬧著趴在床上講著猜謎聲,一起回轉(zhuǎn)。即便我知道,時光一去不返,從不曾停留它的腳步,我依然相信,老爹還在我的兒時,我的少年,我的青年里,成為永恒。

          老爹生于1907年,那時候還沒民國,我的太爺家境是殷實的,老爹的私塾學(xué)文習(xí)字時光便不足為奇。老爹寫得一手很扎實厚重的毛筆字,我最初有記憶的見識到的時候,老人家已近80高齡,拿筆的手有些抖;因我給家里寫春聯(lián),字不規(guī)整,老爹便親手示范,那雖顫抖但仍蒼勁有力的幾個字,深深烙在我的心里,我的腦海里,我的回憶里。

          老爹和我們家生活在一起,因此我的兒時(還有2個弟弟)日夜都是和老人家相伴著的。直到我遠(yuǎn)離家鄉(xiāng),去讀中專,而后我的二弟,小弟相繼離家求學(xué),老人家一直陪伴著我們長大。那時候農(nóng)村沒有通電,煤油最初也是限量供應(yīng)的,在許多的黑夜里,老爹講著太多的古時候的故事,說著很多的猜謎,讓我們的夜晚,黑暗里看見無數(shù)的傳奇,新鮮,奇趣,疑問,還有幻想。

          我的父親兄弟4個,還有個小姑;到了我們這輩分,8男5女,最小的`小妹是81年,最大的是大伯家的大姐,57年。我們的這個大家庭,分成了4戶,并排立在村的南頭,西面是莊稼地,駱馬湖后湖架起的大堰亙著村西的夕陽,六月的夏風(fēng)吹皺起綠綠的稻浪,映襯著這個靜謐的小村莊;東面是一塊芝麻地,播下不久的種子正好發(fā)芽,幼稚的腦袋頂著瓣瓣新奇,驚喜的打量這片新鮮的泥土地。老爹的胡子是白的,頭發(fā)剛剃完,光亮的映著晚霞的余暉,他挑著一擔(dān)水,很硬朗的走在種滿各色菜蔬的自留園地里。那年的我,小學(xué)3年級放學(xué),蹦跳著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一幕影像,至今我依然記憶清晰,時常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老爹閑不住,父輩,小姑和長大的姐姐們送來的白糖紅糖吃不完,他便找來鐵鍋,架起麥秸燒火,熬制拿手的白的紅的糖稀。孫兒孫女的我們便圍成圈,滿心歡喜的看老爹的手藝。

          二姐經(jīng)常主動地去添麥秸,更多的孩兒們在邊上追逐嬉戲,我盯著鍋里的紅糖慢慢熔化,老爹手中的鏟棒不停地攪動,待火候恰好,老人家端起鍋,將溶為透亮暗紅的糖水,倒到準(zhǔn)備好的案板上,慢慢冷卻中趕成需要的條形棒,揮刀迅速地切塊,邊碾動用布包好的手中的糖棒,不一會兒一塊塊有著好看紋理的紅糖塊就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白糖也是如法熬制,趕條,切塊。老爹將做好的白的紅的糖塊,分給了我們,吃著這生動有韻律的糖塊,別提是多么奇妙的美味了。

          如今想起,一樣的還是流口水。如果做的多,老爹還會在村邊擺攤,賣給村里貪吃的更多的孩子,當(dāng)然,只是象征性地收幾枚分幣。聽老人和大人們講,老爹打十多歲起,便因為時局的動蕩,四處奔走,做著各樣的小買賣,貼補家用。熬制糖稀,只是老人家各種技能的一小項。編制藤條筐,簸箕,兜簍,那都是里家行手,我的大伯就是跟著老爹學(xué)的,年過80的他前幾年還經(jīng)常閑不住地編編呢,拿到街市上忒搶手,價錢也是不菲。

          閑下來的老爹,總是喜歡去擺弄園地里那些瓜果蔬菜,挑著兩個小桶。老爹在我還小的時候偶爾還抽抽自己卷的煙,后來就不見抽了。老人家懂得健康的重要,只是每每夜晚和凌晨的睡夢里,還是屢屢能夠聽見老爹的咳嗽,一會兒夾帶著窸窸窣窣摸索點心壓咳的咀嚼聲。

          我總揪心于老人家的咳嗽,泛起絲絲的心疼。好在,老爹的咳嗽伴隨著我,從幼小長大到我去遠(yuǎn)方讀中專,到我工作后隔三差五的回家小住的夜晚,直到我娶妻生子,二弟畢業(yè),小弟考取理工大學(xué)行將畢業(yè)的2000年1月25日。

          老爹真正沒事了,冬天就會坐在太陽底下,靠著西屋的山墻,戴上他的黑框老花鏡,靜靜的看書。那些書,形形色色,大都是大部頭,好多的書還沒有封面。我能記得《紅樓夢》、《三國演義》、《封神榜》、《西游記》、《聊齋》,還有許許多多叫不上名字的。就那樣,安安靜靜的,一看就是幾個鐘頭。他的白胡子,在溫暖的陽光里,泛著潔凈的光亮。

          老爹在父母大人們農(nóng)忙的時候,總是不經(jīng)意的就把熱水燒好,飯菜做好,等我們歸來,即便父母總叮囑他不需要做。這樣的情況,持續(xù)到老人家年近90。老爹經(jīng)過私塾的考校,自然對于中國的傳統(tǒng)很是講究,我們家吃飯,不論什么時候,都一定要等老人家回來,上座落座。老爹也有生氣的時候,脾氣倔上來,大人們是無奈的。

          不過好在我漸漸長大懂事理后,大多都能因我而勸得動。我在老人家的心里,他深深的疼愛著。孫兒孫女們都疼愛在他的心里。聽母親說,曾經(jīng)因為言語上的不和,老人家抱棍夯了她的腿。當(dāng)然這是唯一的一次,30年里,母親盡力的照顧老人家,物質(zhì)上雖不富有,但我們一家子是滿滿的和睦與關(guān)愛。

          每逢春節(jié)大年初一,我們都要恭恭敬敬的來到老爹的床前,給老人家磕頭,得到一把果子,偶爾會有一二塊錢。

          關(guān)于老爹和奶奶的故事,我想留在專門的篇章里。這里我只說老爹,因為奶奶在我剛出生不到一歲的時候就故去了,走的時候只有59歲,她小老爹十幾歲。對奶奶,我是沒有任何的記憶的,所有的都是父母和老人們的講述。

          我在讀初中的三年里,無論我回家多晚,老爹都會在我打開西屋的剎那醒著。每天黎明,透過那扇50厘米見方的木棒支撐著,蒙著塑料紙和報紙的微光,老爹都要叫著我的小名,將我從床上喚起。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記得,老爹猜謎的:“寺邊有頭牛,二人抬木頭,西下有一女,火燒因家樓”,“二木不成林,八不成分,言邊主下月,二人土上蹲”的謎面。我和兩個弟弟就在老爹的聲音里,帶著好多的念想入睡,又帶著好多的幻想醒來,在這樣的聲音里,一點點長大。

          聽到老爹病危的噩耗,我正在辦公樓柜臺里當(dāng)班,待急匆匆?guī)е迌黑s回老家,便再不能見老人家最后一面,我悲痛地哭倒在老爹的床前。親愛的老爹,您就這樣去了另一個世界,留給我們的,是無盡的想念,還有終不得見的遺憾。寫到這兒,孫兒再次淚流滿面。

          記得,您看見我?guī)е鴮O媳婦回家,您高興得哪兒都不去了,忙前顧后地要張羅著做好吃的給我們;記得,您見到我家的小子,總是咯咯地笑著,您說重孫子他是不是從來都沒哭過,不知道哭;記得,您把床前那些果子全部都抱出來,要給我們嘗……

          父親說,您在臨走的時候,頭扎在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您想要說些甚么,其實,我們都懂,您在牽掛這些遠(yuǎn)隔多方的孩兒們……老爹,如今我們都過得挺好,只是,我們都會想念您,在這平常的日子,在這平常的夜里,在我們一起過節(jié)相聚的時候,在我們幸福并快樂的奔向美好的時候。

          老爹,我會在下次夢見您的時候,再和您好好的絮叨絮叨,再聽您的呼喚,再猜您的謎面,再將笑聲捧到您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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