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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滕王閣序》原文與譯文對照

        時間:2023-01-30 00:34:35 記承天寺夜游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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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王閣序》原文與譯文對照

          《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又名《滕王閣詩序》《宴滕王閣序》,寫于何時,有兩種說法。

        《滕王閣序》原文與譯文對照

          滕王閣序

          【作者】王勃 【朝代】唐代

          原文與譯文對照

          豫章故郡, 洪都新府。 星分翼軫, 地接衡廬。 襟三江而帶五湖, 控蠻荊而引甌越。 物華天寶, 龍光射牛斗之墟; 人杰地靈, 徐孺下陳蕃之榻。 雄州霧列, 俊采星馳。 臺隍枕夷夏之交, 賓主盡東南之美。 都督閻公之雅望, 棨戟遙臨; 宇文新州之懿范, 襜帷暫駐。 十旬休假, 勝友如云; 千里逢迎, 高朋滿座。 騰蛟起鳳, 孟學士之詞宗; 紫電青霜, 王將軍之武庫。 家君作宰, 路出名區(qū); 童子何知, 躬逢勝餞。

          這里是漢代的豫章郡城, 如今是洪州的都督府, 天上的方位屬于翼,軫兩星宿的分野, 地上的位置連結著衡山和廬山。 以三江為衣襟,以五湖為衣帶、 控制著楚地,連接著閩越。 物類的精華,是上天的珍寶, 寶劍的光芒直沖上牛、斗二星的區(qū)間。 人中有英杰,因大地有靈氣, 陳蕃專為徐孺設下幾榻。 雄偉的洪州城,房屋像霧一般羅列, 英俊的人才,像繁星一樣地活躍。 城池座落在夷夏交界的要害之地, 主人與賓客,集中了東南地區(qū)的英俊之才。 都督閻公,享有崇高的名望, 遠道來到洪州坐鎮(zhèn), 宇文州牧,是美德的楷模, 赴任途中在此暫留。 正逢十日休假的日子, 杰出的友人云集,高貴的賓客,也都不遠千里來到這里聚會。 也都不遠千里來到這里聚會。 高貴的賓客, 文章的氣勢像騰起的蛟龍,飛舞的彩鳳, 文壇領袖孟學士, 藏有像紫電、青霜這樣鋒利的寶劍。 王將軍的武庫里, 由于父親在交趾做縣令, 我在探親途中經(jīng)過這個著名的地方。 我年幼無知, 竟有幸親身參加了這次盛大的宴會。

          時維九月, 序?qū)偃铩?潦水盡而寒潭清, 煙光凝而暮山紫。 儼驂騑于上路, 訪風景于崇阿; 臨帝子之長洲, 得天人之舊館。 層巒聳翠, 上出重霄; 飛閣流丹, 下臨無地。 鶴汀鳧渚, 窮島嶼之縈回; 桂殿蘭宮, 即岡巒之體勢。

          時當九月, 秋高氣爽。 積水消盡,潭水清澈, 天空凝結著淡淡的云煙,暮靄中山巒呈現(xiàn)一片紫色。 在高高的山路上駕著馬車, 在崇山峻嶺中訪求風景。 來到昔日帝子的長洲, 發(fā)現(xiàn)了滕王所修的滕王閣。 這里山巒重疊, 青翠的山峰聳入云霄。 凌空的樓閣,紅色的閣道猶如飛翔在天空, 從閣上看不到地面。 白鶴,野鴨停息的小洲, 極盡島嶼的紆曲回環(huán)之勢, 雅浩的宮殿, 跟起伏的山巒配合有致。

          披繡闥, 俯雕甍, 山原曠其盈視, 川澤紆其駭矚。 閭閻撲地, 鐘鳴鼎食之家; 舸艦迷津, 青雀黃龍之舳。 云銷雨霽, 彩徹區(qū)明。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 漁舟唱晚, 響窮彭蠡之濱; 雁陣驚寒, 聲斷衡陽之浦。

          推開雕花的閣門, 俯視彩飾的屋脊, 山峰平原盡收眼底, 湖川曲折令人驚訝。 遍地是里巷宅舍, 許多鐘鳴鼎食的富貴人家。 舸艦塞滿了渡口, 盡是雕上了青雀黃龍花紋的大船。 正值雨過天晴, 虹消云散,陽光朗煦, 落霞與孤雁一起飛翔, 秋水和長天連成一片。 傍晚漁舟中傳出的歌聲, 響徹彭蠡湖濱, 雁群感到寒意而發(fā)出的驚叫, 鳴聲到衡陽之浦為止

          遙襟甫暢, 逸興遄飛。 爽籟發(fā)而清風生, 纖歌凝而白云遏。 睢園綠竹, 氣凌彭澤之樽; 鄴水朱華, 光照臨川之筆。 四美具, 二難并。 窮睇眄于中天, 極娛游于暇日。 天高地迥, 覺宇宙之無窮; 興盡悲來, 識盈虛之有數(shù)。 望長安于日下, 目吳會于云間。 地勢極而南溟深, 天柱高而北辰遠。 關山難越, 誰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 盡是他鄉(xiāng)之客。 懷帝閽而不見, 奉宣室以何年?

          放眼遠望,胸襟剛感到舒暢, 超逸的興致立即興起, 排簫的音響引來的徐徐清風, 柔緩的歌聲吸引住飄動的白云。 像睢園竹林的聚會, 這里善飲的人,酒量超過彭澤縣令陶淵明, 像鄴水贊詠蓮花,這里詩人的文采, 勝過臨川內(nèi)史謝靈運。 (音樂與飲食,文章和言語)這四種美好的事物都已經(jīng)齊備, (賢主、嘉賓)這兩個難得的條件也湊合在一起了, 向天空中極目遠眺, 在假日里盡情歡娛。 蒼天高遠,大地寥廓, 令人感到宇宙的無窮無盡。 歡樂逝去,悲哀襲來, 我知道了事物的興衰成敗是有定數(shù)的。 西望長安, 東指吳會, 南方的陸地已到盡頭,大海深不可測, 北方的北斗星多么遙遠,天柱高不可攀。 關山重重難以越過, 有誰同情不得志的人? 萍水偶爾相逢, 大家都是異鄉(xiāng)之客. 懷念著君王的宮門,但卻不被召見, 什么時候才能夠去侍奉君王呢?

          嗟乎! 時運不齊, 命途多舛。 馮唐易老, 李廣難封。 屈賈誼于長沙, 非無圣主; 竄梁鴻于海曲, 豈乏明時? 所賴君子見機, 達人知命。 老當益壯, 寧移白首之心? 窮且益堅, 不墜青云之志。 酌貪泉而覺爽, 處涸轍以猶歡。 北海雖賒, 扶搖可接; 東隅已逝, 桑榆非晚。 孟嘗高潔, 空余報國之情; 阮籍猖狂, 豈效窮途之哭!

          呵! 各人的時機不同, 人生的命運多有不順。 馮唐容易衰老, 李廣難得封侯。 使賈誼遭受委屈,貶于長沙, 并不是沒有圣明的君主, 使梁鴻逃匿到齊魯海濱, 難道不是政治昌明的時代? 只不過由于君子能了解時機, 通達的人知道自己的命運罷了。 年紀雖然老了,但志氣應當更加旺盛, 怎能在白頭時改變心情? 境遇雖然困苦,但節(jié)操應當更加堅定, 決不能拋棄自己的凌云壯志。 即使喝了貪泉的水,仍覺著神清氣爽, 即使身處于干涸的主轍中,也是歡樂無比。 北海雖然十分遙遠, 雅浩的宮殿可以聯(lián)通; 早晨雖然已經(jīng)過去, 而珍惜黃昏卻為時不晚。 孟嘗君心地高潔, 但白白地懷抱著報國的熱情; 阮籍為人放縱不羈, 我們怎能學他那種窮途的哭泣!

          勃, 三尺微命, 一介書生。 無路請纓, 等終軍之弱冠; 有懷投筆, 慕宗愨之長風。 舍簪笏于百齡, 奉晨昏于萬里。 非謝家之寶樹, 接孟氏之芳鄰。 他日趨庭, 叨陪鯉對; 今茲捧袂, 喜托龍門。 楊意不逢, 撫凌云而自惜; 鐘期既遇, 奏流水以何慚?

          我王勃, 地位卑微, 只是一個書生。 卻無處去請纓殺敵。 雖然和終軍一樣年已二十一, 也有投筆從戎的志向。 我羨慕宗愨那種“乘長風破萬里浪”的英雄氣概, 如今我拋棄了一生的功名, 到萬里之外朝夕侍奉父親。 雖然稱不上謝家的“寶樹”, 但是能和賢德之士相交往。 不久我將見到父親, 聆聽他的教誨; 今天我僥幸地奉陪各位長者, 高興地登上龍門。 假如碰不上楊得意那樣引薦的人, 就只有撫拍著自己的文章而自我嘆惜。 既然已經(jīng)遇到了鐘子期, 就彈奏一曲《流水》又有什么羞愧呢?

          嗚乎! 勝地不常, 盛筵難再; 蘭亭已矣, 梓澤丘墟。 臨別贈言, 幸承恩于偉餞; 登高作賦, 是所望于群公。 敢竭鄙懷, 恭疏短引; 一言均賦, 四韻俱成。 請灑潘江, 各傾陸海云爾:

          呵! 名勝之地不能常存, 盛大的宴會難以再逢, 蘭亭宴集已為陳跡, 石崇的梓澤也變成了廢墟。 讓我臨別時作了這一篇序文, 承蒙這個宴會的恩賜, 至于登高作賦, 這只有指望在座諸公了。 我只是冒昧地盡我微薄的心意, 作了短短的引言。 在座諸位都按各自分到的韻字賦詩, 我已寫成了四韻八句。 在座諸位施展潘岳, 施展陸機一樣的才筆,各自譜寫瑰麗的詩篇吧:

          滕王高閣臨江渚, 佩玉鳴鸞罷歌舞。

          巍峨高聳的滕王閣俯臨著江心的沙洲, 想當初佩玉、鸞鈴鳴響的豪華歌舞已經(jīng)停止了。

          畫棟朝飛南浦云, 珠簾暮卷西山雨。

          早晨,畫棟飛上了南浦的云, 黃昏,珠簾卷入了西山的雨。

          閑云潭影日悠悠, 物換星移幾度秋。

          悠閑的彩云影子倒映在江水中,整天悠悠然地漂浮著, 時光易逝,人事變遷,不知已經(jīng)度過幾個春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 檻外長江空自流。

          寫作背景

          滕王閣因滕王李元嬰得名。李元嬰是唐高祖李淵的幼子,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驕奢淫逸,品行不端,毫無政績可言。但他精通歌舞,善畫蝴蝶,很有藝術才情。他修建滕王閣,也是為了歌舞享樂的需要。這座江南名樓建于唐朝繁盛時期,又因王勃的一篇《滕王閣序》而很快出名。韓愈在《新修滕王閣記》中說:“愈少時,則聞江南多臨觀之美,而滕王閣獨為第一,有瑰偉絕特之稱。”

          《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又名《滕王閣詩序》《宴滕王閣序》,寫于何時,有兩種說法。唐末五代時人王定保的《唐摭言》說:“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那時,王勃的父親可能任六合縣(今屬江蘇)令,王勃赴六合經(jīng)過洪州。又這篇序文中有“童子何知,躬逢勝餞”之語,也可佐證。元代辛文房《唐才子傳》認為《滕王閣序》是上元二年(675)王勃前往交趾(在越南河內(nèi)西北)看望父親(那時他父親任交趾縣令),路過南昌時所作。從這篇序文內(nèi)容的博大、辭采的富贍來看,更像是成年作品。“童子”不一定就是指小孩,也可以是表示自己年輕無知的謙詞。何況序文中有“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的話,“弱冠”是指二十歲。所以,關于寫作時間,課文的注釋解說采用后一種說法。

          《新唐書·文藝傳》記滕王閣詩會為:“九月九日都督大宴滕王閣,宿命其婿作序以夸客,因出紙筆遍請客,莫敢當,至勃,泛然不辭。都督怒,起更衣,遣吏伺其文輒報。一再報,語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請遂成文,極歡罷。”可見當時王勃年輕氣盛,才華橫溢,揮毫潑墨,語驚四座的情景。

          關于《滕王閣序》的由來,唐末王定保的《唐摭言》有一段生動的記載。原來閻公本意是讓其婿孟學士作序以彰其名,不料在假意謙讓時,王勃卻提筆就作。閻公初以“更衣”為名,憤然離席,專會人伺其下筆。初聞“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閻公覺得“亦是老生常談”;接下來“臺隍枕夷夏之郊,賓主盡東南之美”,公聞之,沉吟不言;及至“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一句,乃大驚“此真天才,當垂不朽矣!”,出立于勃側而觀,遂亟請宴所,極歡而罷。

          還有一種說法《唐才子傳 王勃》父福疇坐是左遷交趾令。勃往省覲,途過南昌,時都督閻公新修滕王閣成,九月九日,大會賓客,將令其婿作記,以夸盛事。勃至,入謁,帥知其才,因請為之。勃欣然對客操觚,頃刻而就,文不加點,滿座大驚。酒酣辭別,帥贈百縑,即舉帆去,至炎方,舟入洋海,溺死,時年二十九。

          父親王福畤被牽連貶為交趾縣令。王勃前往探望,路過南昌。當時都督閻公新修成滕王閣,九月九日,大宴賓客,準備讓他的女婿寫篇記,來夸耀這一盛事。王勃到此拜見閻公,閻公知道他的才華,就請他來作記。王勃欣然對客提筆,一會兒就寫成了,還不加修改,滿座賓客大為驚奇。酒酣辭別。閻公贈送他一百匹縑,他就揚帆離去。到了炎方,船入大海,王勃被淹死,當時是二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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