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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李白靜夜思的千古之謎

        時間:2024-11-07 23:34:50 李白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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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靜夜思的千古之謎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李白靜夜思的千古之謎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唐代大詩人李白的這首《靜夜思》千百年來廣為傳誦,真可謂婦孺皆知!據(jù)一項最新民意調(diào)查統(tǒng)計,約95%的孩子第一次認(rèn)識并能背誦的詩歌,也就是這首詩;而如今的孩子可真是個聰明,他們所提出的一些問題居然也為難住了很多家長和老師:舉頭望明月的李白究竟是站著還是坐著?是在屋內(nèi)還是屋外?為什么要說是床前明月光而不說是窗前明月光或門前明月光?──這不,就連大伙您也都傻眼了吧?!

          其實呢,這首詩最令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這短短20個字的小詩怎么會出現(xiàn)了兩個相同的明月呢?這樣盡管朗朗上口,但似乎卻顯的拖沓和重復(fù)了。要知道,古人作詩可是一字千金。 鹅o夜思》屬五言絕句,雖不如律詩那樣嚴(yán)格講究平仄、粘對,但如押韻、對仗等這些基本玩意還是要考慮的。犯重即一首詩中重復(fù)使用同一個字,在五言絕句中一般是不多見的,而像這樣竟連續(xù)冒出兩個相同的字就有點不對勁了。李白的詩風(fēng)雖然一向較疏朗,但還不至于如此不堪入目吧。

          正巧,我案頭有一套中華書局的《全唐詩》,咱不妨細(xì)查一下──正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首詩原作竟會如此: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看到了吧,床前明月光在這里已變作了床前看月光,而舉頭望明月在此也改成了舉頭望山月。這究竟有沒有搞錯?!筆者隨即又查閱了宋刊本《李太白文集》、宋人郭茂倩所編的《樂府詩集》、洪邁編《萬首唐人絕句》,其中第一句均作床前看月光,第三句也均作舉頭望山月;元蕭士斌《分類補注李太白集》、明高木秉《唐詩品匯》也都是如此。

          這首詩的變化和分歧主要是出現(xiàn)在明、清兩代,明代趙光等在萬歷刊本的《唐人萬首絕句》首先對此作了修改: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在這兒,第三句改為了舉頭望明月,但第一句仍作床前看月光;而在清代王士真《唐人萬首絕句選》、沈德潛《唐詩別裁》里,又產(chǎn)生了變化: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在這里,第一句床前看月光改成了床前明月光,而第三句未作改變。一直到了乾隆年間,在蘅塘退士所編的《唐詩三百首》里,才真正將第一、第三兩句的變化完整放在一起;經(jīng)過其發(fā)揚光大,終于成為了我們今天所耳熟能詳?shù)摹鹅o夜思》。

          眾所周知,宋人一直推崇唐詩,其收錄編輯甚有規(guī)模,加之距唐年代相近,誤傳差錯相對較少,故宋代乃至元代所搜集的《靜夜思》應(yīng)該是可靠準(zhǔn)確的;在清朝玄燁皇帝親自欽定的權(quán)威刊本《全唐詩》中,也并沒有受到前面同時代不同刊本的影響而對此詩作任何修改。因此,《靜夜思》中床前看月光、舉頭望山月兩句的真實性是毋容置疑的!但明、清兩代文人為何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斷加以修改呢?難道該詩真的存在較為明顯的瑕疵不成?──確實,就是在這首普普通通的小詩中,我們卻不難發(fā)現(xiàn)有兩處與日常生活習(xí)慣不符的描述:

          首先,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這兩句似乎就很難自圓其說。因為,臥室內(nèi)床前的月光一般是通過窗口照到地面上的。唐朝那時候窗管叫甕窗,也就跟現(xiàn)在的29寸彩電屏幕差不多大,月光通過它照在地面只能是那么方方或窄窄的一小塊;霜的概念則不同,它呈現(xiàn)在地面的景象勢必是一大片的。我想,要讓李白將一小塊白蛋糕似的月光錯覺為疑是霜,恐怕他是喝得酩酊大醉也做不到!除非屋頂全漏整個房間都被月光籠罩了;

          其次,舉頭望山月這一句也有矛盾。大伙知道,這月亮總是從東北升起,西南下落(或相反),而古代臥室的窗子和現(xiàn)在一樣大多是呈南北向的;山月則表明月亮剛剛升起不久,因此,從視覺的角度分析,詩人當(dāng)時在室內(nèi)窗前舉頭是很難看到山月的,即便他真能趴在墻壁斜倪觀察到,這月光也無論如何不可能會在空中轉(zhuǎn)個身再照到床前呀?!

          如此看來,后人對《靜夜思》的修改倒也頗有幾分道理:明月光比看月光似乎范圍要大些,而望明月比起望山月在感覺上也讓人更理解和接受了。但是他們依然沒有完整解釋清楚上述矛盾!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李白大人的原作就是如此,難道他老人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嗎?反正,打死俺也不會相信的!

          要我說呢,李白當(dāng)時在床前壓根兒就看不到那明月,為何?唐代那陣兒雖然沒有現(xiàn)在的玻璃,但卻已在窗口上用上了窗簾。在臨睡前人們當(dāng)然是要拉上窗簾的了,但遇心煩難眠時,則常會卷開窗簾,望月輕嘆一番。李白在《長相思》中就有佳人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幃望月空長嘆詩句、在《秋月夜送沈之秦》則有卷簾望月清興來句、在《玉階怨》中更有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兩句,這些詩句均很好的反映了此種情景?磥,當(dāng)時這窗簾倒也蠻考究的,李白當(dāng)時境況同現(xiàn)在的下崗工人差不多,這水晶簾自然是無法享用了,但在窗口掛上塊粗布窗簾去抵擋風(fēng)寒還是能搞定的。試想,李白當(dāng)時還在床上呢,這粗布窗簾尚未打開,月光又如何能照到室內(nèi)地面?他又如何能看到遠(yuǎn)方的山月?

          唯一合乎情理的解釋就是李白當(dāng)時根本就不在室內(nèi)!他很可能是在室外的庭院或者別的什么場所,并且有座大山離他很近!惟有如此,他才可能將灑滿庭院的月光疑是霜;也惟有如此,他才可能做到舉頭望山月。

          但這樣又該如何來理解這個床字呢?李白總不至于把大床挪到大院去睡覺吧。

          幾年前,一些專家學(xué)者曾指出《靜夜思》中的床字指的是室外的井欄,惹得媒體跟風(fēng)大肆炒作了一番,《靜夜思》也好歹隨著風(fēng)光了一回。然而,這樣的觀點是經(jīng)不住任何考驗的:你說,李白在哪兒觀月不好,他非要跑到那井欄旁干啥?再說,這井欄四周的方位可不能分前后左右的,井欄周圍都好說,這井欄前就不好說了──月光畢竟是照在井欄四周的;他們甚至不惜翻出了李白在《長干行》中郎騎竹馬來,饒床弄青梅詩句來解釋,說是一對小戀人正圍繞著井欄打圈子玩樂呢──這恐怕也只有發(fā)了瘋的詩人才能想得出:你說這井欄離井口那么近,小孩子在那兒多危險啊,況且井欄處又濕又滑,說不準(zhǔn)還沒打上個圈,小腦袋就先栽下去了李白他能寫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詩嗎?!

          不久前,我又在雜志上看到了國內(nèi)某位教授竟然提出了《靜夜思》中的床是指日本人用的塌塌米。哎!這也難怪,如今的日劇、韓劇到處熱播,畫面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塌塌米怎么看也算是個床吧,接下來他們恐怕要做的就是如何奉勸國人改睡塌塌米了。我看,如今的有些文人不僅智商變低了,居然還成了什么哈日、哈韓、哈美一族,我呸!我看統(tǒng)統(tǒng)就是一群哈巴狗。!

          床字在《靜夜思》中實指胡床即今天的椅子!古人大多席地而坐,并沒有像現(xiàn)在的椅子。胡床據(jù)考證是在東漢才有西域少數(shù)民族傳入內(nèi)地,模樣相當(dāng)于今天的折疊椅,其坐面由棕繩連接,故亦稱繩床。記得在老謀子的《英雄》里,我們不光可以欣賞到秦朝時所謂的各式椅子,細(xì)心的觀眾竟能在屏幕上發(fā)現(xiàn)一部愛立信手機呢──洋相百出,還要去爭什么奧斯卡,氣得連天上的星星渾身都在發(fā)哆嗦。

          據(jù)北宋《太平御來覽》關(guān)于室內(nèi)家具的條目中,有床、塌、案、柜、櫥等,可就是沒有椅子這一條!勉強和椅子沾上邊的家具就也只有胡床。在唐代,胡床其實就成為了椅子的代名詞。筆者注意到,李白在其詩中也確實曾多次提到它:

          如他在描寫醉僧懷素的《草書歌行》詩中,曾這樣寫道:吾師醉后依胡床,須臾掃盡數(shù)千張,這里的胡床指的應(yīng)就是椅子,如果懷素當(dāng)時是斜躺在床上的話,那他又怎能潑墨數(shù)千張呢?李白在《寄上吳王三首》詩中也談到去時無一物,東壁掛胡床,看來,這胡床使用起來非常方便,不用時還可以將它折疊掛在墻上,假如是指睡覺的床,肯定是不行的;他在《陪宋中丞右武昌夜飲懷古》中更明確提到:庾公愛秋月,乘興坐胡床,可見,這胡床不僅是用來坐的,而且還成為了夜晚賞月的好幫手呢。胡床當(dāng)時在唐朝就像咱八十年代的冰箱、彩電,尚未完全普及,能坐在胡床上賞月也算是一種高級時尚吧。李白作為那個時代的弄潮兒,雖然并不富裕,但胡床的制作簡單且成本低廉,他賞月時理所當(dāng)然會選擇在胡床上過一把癮了!

          胡床在唐代其他詩人中也屢被提及:如李賀在《邀人裁半袖》中就有端坐據(jù)胡床詩句,這也再次表明胡床確實是被用來坐的──它就是后來被俗稱的椅子的前身!杜甫也有詩曰臨階下馬坐人床,這兒的床指的恐怕也應(yīng)是胡床,不然,他剛一下馬便直入主人內(nèi)房,坐到別人的床上──這看起來很不禮貌吧?!

          其實,直到宋朝,椅子在當(dāng)時仍被喚作胡床。蘇東坡在其《點絳唇閑話胡床》詞中,曾這樣寫道閑依胡床,公樓外峰千朵,與誰同坐嘖嘖!寫得真棒;陸游在《橋南納涼》詩中也有攜杖來追柳外涼,畫橋南畔倚胡床嘿!這位老人家可真是會挑地方,他干脆將椅子搬到了橋邊的柳樹下乘起大涼了,要是您邊搖起蒲扇,邊再來段當(dāng)年抗擊金兵的評話,準(zhǔn)保連水中的魚兒蝦兒也會忙趕著過來聽。

          真正把胡床(繩床)轉(zhuǎn)變?yōu)槟局频慕灰,再將它發(fā)展到如今俗稱的椅子,大約是在南宋中后期,由于江南濕氣過重,老百姓長期席地而坐對健康不利,于是在南宋小朝廷的推崇和鼓勵下,椅子開始盛行于世,到了明、清兩代終于也飛入尋常百姓家。至此,胡床一詞便徹底淡漠了,它已完全被椅子所代替了,床字也就單單泛指睡覺意義上的床。不難理解,最后也就導(dǎo)致出現(xiàn)了本文開頭那驚人的一幕:明、清兩代老八股們竟不知天高地厚,紛紛對李白的這首《靜夜思》動起了黑手我靠!原來都是一個床字惹的禍。!

          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正確地告訴小朋友們了:李白當(dāng)時是在屋外坐在椅子上望明月的,并且離他不遠(yuǎn)處還有一座大山呢!順便再想給寶寶們說上一句悄悄話:老師的話和書本的內(nèi)容有些也是凈瞎說的,要想長大有出息,千萬防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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