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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為什么斷送仕途選擇隱居?
孟浩然為什么選擇隱居?
孟浩然的詩,以山水田園風格為最多最優。歷史上的山水田園派大家,幾乎無一例外,都退隱山林,回歸田園,一輩子從仕較淺,大多數都在自己內心的桃源深處,寫寫詩,作作畫,悠悠淡淡度過一生。孟浩然亦是如此,他一生未仕,從澗南園到鹿門山,一往隱居,置心于此,無怨無悔。是什么讓一個生在唐朝這樣一個積極入世,政通人和之世的人,深藏山林,遠離塵囂,獨戀隱居?
襄陽,地處湖北中部,是歷史名城,古隆中就在此地,可以說這里是,人杰地靈鐘靈毓秀。孟浩然以前,有不少名人從這里走出去,運籌帷幄,立國安邦;也有不少名人走進來,隱逸山林,韜光養晦。襄陽一郊,自此已成為另一片隱居的名所。在這里,孟浩然遇見了一批高才之士,并結為知己,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他的人生運籌和處世原則。
弊廬在郭外,素產唯田園。左右林野曠,不聞朝市喧。釣竿垂北澗,樵唱入南軒。書取幽棲事,將尋靜者論。
這首《澗南園即事貽皎上人》應是孟浩然早年所作,孟浩然早年隱居于澗南園,此地是他祖先留下的舊居,在襄陽城南七、八里,因宅屋在澗水之南,故稱澗南園。題中的皎上人,應是山中寺院的僧人。首聯一出,即知作者安家于郊外田園之中;頷聯道出了隱居田園的原因,即為此處安靜不與城市的喧囂污染;頸聯寫到了作者隱居生活的愜意,能垂釣,能放歌,儼然是種無拘無束的逍遙生活;尾聯有著重點了一筆隱居之事,幽棲即為隱居,靜者即為隱士。全詩語言淡然,直如陳述,倒不像是詩,然而正是這種淡淡然的感覺,倒挺符合田園生活的一分恬靜自然?梢,這種生活正是孟浩然所樂于的,正是一個淡泊不求名利,寧靜以明遠志的人所樂于的世界。
為什么孟浩然選擇隱居?
在這個遠離塵囂的世界中,除了孟浩然,自然也不乏一批志同道合的文人騷客。就如早年同樣隱居于襄陽的辛諤,是孟浩然的好友,過從甚密。
山光忽西落,池月漸東上。散發乘夕涼,開軒臥閑敞。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感此懷故人,終宵勞夢想。
早年,孟浩然住在澗南園之際,辛大常去南亭,南亭即澗南園中的小亭,這首詩題就叫《夏日南亭懷辛大》。二人交往密切,頗顯隱士之間的同志同途。孟浩然也時常去辛大隱居的西山拜訪,他的一首《西山尋辛諤》,便是寫自己去往辛大住所的情形,亦是山水田園詩中的佳作。在襄陽郊外這片地方隱居的,早期還有張子容、王迥。
白鶴青巖半,幽人有隱居。階庭空水石,林壑罷樵漁。歲月青松老,風霜苦竹疏。睹茲懷舊業,回策返吾廬。
這首《尋白鶴巖張子容隱居》是孟浩然作于張子容從政多年之后,當時,不少隱士或者說為終南捷徑而隱居的人士,已踏出襄陽,尋他志而去,張子容便是其中一個。“歲月青松老,風霜苦竹疏”,孟浩然自嘆像他這樣堅守隱居的人已寥寥無幾,想想當初,又能做些什么呢?人各有志,成為了多少分離的托辭。
閑歸日無事,云臥晝不起。有客款柴扉,自云巢居子。居閑好芝朮,采藥來城市。家在鹿門山,常游澗澤水。手持白羽扇,腳步青芒履。聞道鶴書征,臨流還洗耳。
這首《白云先生見訪》寫的是摯友王迥的隱士情態。王迥一副專業的隱居者狀態迎接來訪的孟浩然,閑適終日,高枕長臥,采藥市賣以維生,一身打扮輕松灑脫,有點云游仙人的意思。結尾用了一典,以表自己的隱居決心。洗耳即為厭聞污濁之聲,遠古時,堯把帝位禪讓給許由,許由遁耕于潁水之陽,箕山之下,后來堯又招他任九州長,許由洗耳于潁水之濱,故得此典故。
山寺鐘鳴晝已昏,漁梁渡頭爭渡喧。人隨沙路向江村,余亦乘舟歸鹿門。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龐公棲隱處。巖扉松徑長寂寥,惟有幽人夜來去。
這是孟浩然從襄陽渡口回鹿門山時的情形。夜幕已沉,渡頭的喧雜與月下鹿門山的靜謐形成了鮮明對比,人歸江村的熱鬧又與詩人內心的孤寂形成了對比,以樂景寫哀情,然而就在為自己煢煢孑立的隱居生活悲傷時,“忽到龐公棲隱處”,讓孟浩然精神為之一震。“巖扉松徑長寂寥,惟有幽人夜來去。”還記得李白的“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嗎?這兩句竟出乎意料的相似,孟浩然定是釋然了,自己心中最美的物事,始終都是隱逸的生活與隱逸生活里的山水田園。這時的孟浩然,來到了他的第二個隱居之處:鹿門山,一個他始終追求的終點,一個也將始終銘記他的起點。鹿門山,在今天湖北襄陽東南三十里,原名蘇嶺山。東漢光武帝建武年間,襄陽侯習郁在山上立神祠,刻二石鹿,夾神道口,立于門前,稱鹿門廟,以廟名山,故稱蘇嶺山為鹿門山。說道鹿門山,就不得不說孟浩然的心中榜樣,龐德公。龐德公,漢末襄陽人,東漢名士,大約生活在漢靈帝建寧至三國蜀漢昭烈帝章武年間,隱居于鹿門山,采藥以終,著名的“鳳雛”龐統便是他的侄子,“臥龍”諸葛亮便是他的得意門生。當初,劉表數次延請龐德公出山,龐公不從,一次,劉表問他:“先生苦居畎畝而不肯官祿,后世何以遺子孫乎?”龐公對曰:“世人皆遺之以危,今獨遺之以安。雖所遺不同,未為無所遺也。”可見,龐公亦是淡泊名利之人,這使得鹿門山下的孟浩然對山上的古賢住地神往已久,深以龐德公為自己的精神領袖,支撐著自己的隱居生活。
昔聞龐德公,采藥遂不返。金澗養芝術,石床臥苔蘚。紛吾感耆舊,結纜事攀踐。隱跡今尚存,高風邈已遠。白云何時去,丹桂空偃蹇。
鹿門山的遺跡尚存,而龐公已逝,龐公雖逝,而隱逸之志后繼有人。白云即指歸隱,南朝梁陶弘景在《詔問山中何有賦詩以答》中寫道:“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悅,不堪持寄君。”丹桂亦是隱逸之意象,《楚辭·招隱士》中有:“桂樹叢生兮山之幽,偃蹇連蜷兮枝相繚。”孟浩然的意思,就在昭示著:龐公已逝,丹桂長存。他儼然已是龐德公的繼承人,憑借襄陽的山水,一生老于布衣。就像聞一多先生評價的:“孟浩然原來是為隱居而隱居,為著一個浪漫的理想,為著對古人的一個神圣的默契而隱居。”而這個默契的對象,無疑便是龐德公了。
孟浩然為何斷送仕途?
唐代開元年間詩人孟浩然,襄陽人氏,他的詩被王維看好,例如他一首詩有句“微云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王維經常吟詠,還情不自禁按著節拍贊好。
王維待詔于皇朝,一天,招孟浩然來商談風雅吟詠,忽然遇上唐玄宗來王維處所,孟浩然驚愕得藏伏于床下。王維不敢隱瞞有朋友在這兒,便奏聞玄宗,玄宗高興地說:“我平時已聽說過這個人,何懼而匿?”因此,孟浩然便被召見。
玄宗問他:“你帶得詩來嗎?”浩然答道:“我偶然來,未能帶上。”玄宗說:“那你就吟詠一首。”孟浩然拜謝后,便念起詩作《歲暮歸南山》: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蔽廬。
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白發催年老,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松月夜窗虛。
這就是歸隱之作《歲暮歸南山》。玄宗聽了嘆息說:“我未曾棄置人才,只是你個人不來求進,奈何反有這樣的詩作!”因此讓人放他回南山。一生不得仕進。
孟浩然是一個頗有才氣的詩人,在開放的盛唐時代,無論是仕進的那個部門,都應當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機遇又讓他遇上了唐玄宗,他先是嚇得鉆床腳,膽小如鼠,繼后玄宗又欣然叫他吟詩,卻一下又怨氣上來,膽大包天。膽大與膽小,判若兩人。
我們不去追究史載本身,我們要說的還是孟浩然,究竟是神經作怪,還是要考考唐玄宗的寬容度和開明度,于是就當面“鬧情緒”,念起他那首“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的詩,結果情緒鬧出格了,真的應了那句“不才明主棄”。孟浩然在夢寐以求的仕進途上,永歸南山寂寞一生。
我們不去追究唐玄宗的氣量問題,值得世人警惕的倒是:“鬧情緒”是隨便鬧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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