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居住過的街的散文
坑坑洼洼的路讓我走的提心吊膽。
小心翼翼地走著,小心翼地走著,我只想早點到達(dá),去找到我的老朋友。
街邊的燈一閃一閃,是我感到暈眩,我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嘴上連連叫苦:“真不該!真不該走這條路!真不該!”可我還是嘆了口氣,心里暗暗念叨:算了,算了吧,都到這里了,算了吧。
正在我因錯過而嘆息時,我撞上了一棵大樹,黑漆漆的樹干,無限向上延伸,仿佛連光都懼怕它,巨大的樹冠是我感到呼吸受阻,仿佛多看一眼我就要窒息。
我呆呆站在樹前,望著樹冠,聽見多情的葉子相互摩挲,利用我聽不到的頻率傳遞著某種訊息,風(fēng)充當(dāng)信使,他們繼續(xù)他們的歡愉,而我只聽見—
沙沙沙……沙沙沙
我低下頭,只是沉思,過了一會兒,我重重踢了一腳這棵大樹,轉(zhuǎn)身便走—不管怎樣,它傷害了我。
無名大樹只是稍稍沉寂,最后又只剩下了他們的歡愉的聲響—
沙沙沙……沙沙沙
這聲音,在我漸行漸遠(yuǎn)的'步伐里,慢慢沉寂,就在我那老朋友居住著的街道。
這時的微風(fēng)也在對我打招呼了,輕輕地呢喃,而我忘了去聽……
之后的路似乎更加平坦,燈光不再閃爍不定,并愈發(fā)明亮,我的腳步變得歡快,似乎很快就能見到有人,而風(fēng)語依在。
說實話,我還是不安,還是落寞,像有陽光的地方注定會有陰影—傷害了大樹,我便不再善良,而我的路為何更加順暢?
街道的盡頭是棵高大的櫻花,我本還在驚訝,未見到友人卻路已經(jīng)走完,可見到了那棵櫻花—花葉共生,風(fēng)吹得樹葉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響,而嬌柔的花瓣糾纏在空中,無聲的向我飄來。
我嘗試去接住其中的兩片花瓣,但當(dāng)她們飛舞到我掌心上方時,花瓣為血,重重低落到我手心。
我心頭一涼,而血卻的確是熱的,滾燙的臥在我手中。我抬頭看其他花瓣,紛紛路過我的肩膀,化為鮮血,空氣中頓時充滿了血腥味。
耳邊,終于讓我聽清風(fēng)的話語:“這是風(fēng)居住的街……”
啊!我知道了,這株櫻花正是被我重重踢了一腳的大樹。
我跑到樹下,手中緊捏已經(jīng)凝固了的血液,花瓣還在飄,血雨還在下,葉子還在摩挲,而我想我將找到我的老朋友。
而這里的居民,明天就會看到我已吊死在這棵櫻花樹上,面帶笑容,渾身是血。他們猜測我是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殺人后跑到這里自殺。而他們不知道,我只是個路人,來找我的老朋友罷了,他們更不知道,他們住在風(fēng)居住過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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