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下雜感為題的散文
一座石橋、四盞昏黃的燈,一彎殘月、幾顆閃爍的星。夜空下思考人生,人生就是這夜空。
鋪開一張古卷,沒有清明上河圖的紙上繁華,沒有蘭亭圖的溫文爾雅,有的只是一座石橋,四角各一根石柱,石柱頂端是燈碗,燈碗里添滿了燈油,燈光昏黃,隨月光與星光一同被夜色吞噬。畫上景朦朧了畫外人的思緒,畫外人就走進了畫中。
石橋腳下的幾層石階被歲月磨平了棱角,有了種人到中年處世圓滑的感覺。石階邊角上沉淀的泥垢被幾場雨澆成了深綠色的青苔,在古樸的背景上點了幾筆調(diào)皮的現(xiàn)代元素。手指挑起一小塊青苔,聞著是歲月的味道又夾雜了些許滄桑,滄桑是腳下泥被路人遺忘的過往。石階有被砸掉的凹槽里積的泥多了點,里面長出了一兩棵三四寸長的小草,看得出是一個少有人來的地方。石橋的左右是石欄,石欄上面某年某月雕刻的花紋已模糊不清了是,就連石欄頂部的坐獅如今也只能大概瞧出一個獅子的輪廓,這是得經(jīng)多少風(fēng)霜雨雪!四角下架著燈碗的石柱也與石欄一般,不過幸運的是,過了這些歲月,它們依舊沒有要倒下的跡象。
月不是滿月,卻也灑下柔和皎白的光,似一層青紗,籠罩著每一處景物。當(dāng)月光灑在石階的青苔上,本來活潑的色澤竟被月光嚇跑了,青苔倒映出的是一片幽暗,無法為月光所中和掉。燈喜歡月光,但青苔不喜歡,它像一類人,逃避俗世的`功名利祿與生死離別。這并非厭世,只是對俗世深深地?zé)o奈罷了!逃不過也不屈服。青苔躲不過月光,便用那種幽暗來抵抗。月光似乎很迷茫夜空中的星星太過稀疏,但這是它所改變不了的,如它改變不了青苔的意志一樣。
站在石橋上,扶著石欄看橋下的流水,水面上絲絲漣漪蕩起,又很快輕輕地平靜下來。和流水相同的是,人也會有寵辱不驚的淡然,視紅塵為外物,那本身自然會在紅塵之外。橋上偶爾有風(fēng)吹過,風(fēng)不冷,像童話般了,使人如處夢幻。岸邊的水草很茂盛,入眼嬌翠欲滴,染著月色,折射出螢火蟲一樣的微光,涂改了月光本應(yīng)有的顏色。然而人生卻不能像它這么涂改!是無奈?還是悲哀?
突然想做一個流浪人,敲開塵世的門,直到累了、倦了、厭了,在石橋上一宿,天衣地枕,還有依稀飄來的吹塤聲,吹進了靈魂,吹破了畫卷!
燈滅了,月被濃云隱去,畫卷上再沒有一點別的色彩。卷上畫,燈滅了,月被濃云隱去,思緒再沒有了任何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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