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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匿名散文詩
池塘里,水波是風(fēng)扭曲的面容,不知水重還是風(fēng)輕?我揚(yáng)起右手,在夢里掂量。
當(dāng)我墜入千層石階,卻沒發(fā)現(xiàn),有誰入夢。蠟筆凌凌亂亂,被我踩碎了幾支,地面,紅是一片,綠也一片!肥貓上上下下,用油膘搖出和屋瓦類似的波瀾,直起尾巴,畫出一圈,還一圈,像老人用嘴哈出的薄煙,得意,再得意!一個(gè)人,是角落的窗,也是邊緣的家,原來,我是侵略者!我垂了垂眼角,嗓子早已嘶啞,老貓,原諒我的沉默,說不出抱歉。
我的身體輕成了干萎的霞草,飄到了少年的短發(fā),我不想依附他的心跳而茍活,因?yàn)榇藭r(shí),我正躲在狹小的空間里,掙扎!這里,連一扇窗的空間都沒有。我干萎地控不出淚水,哪怕一滴,一滴!陣雨來的時(shí)候,少年不愿遮傘,我滿身泥巴,嗅到了,慈祥的云卷來的千山萬水的味道,我只是干笑了笑,苦苦。
一天,盛滿陽光的玻璃瓶,閃閃,那里有仙氣十足的彩虹!少年用嘴對著它,說了一句情話,又唱了一首情歌,聽得出深情,我知道,我是卑賤的霞草,卑賤。我像是被陽光刺瞎了雙眼,我的身體更干萎了,飛向了遙遠(yuǎn)國度,不知不覺,不堪設(shè)想,仿佛身不由己!
我是個(gè)女孩,原來我是個(gè)女孩!原來我是個(gè)女孩!我來到魔鏡前,驚嘆地拉扯著裙裾,撫摸著長發(fā)。我的心一緊一皺,一皺一疼,疼得蹲了下去,捂頭痛哭。屋子里飄滿了雪花,寒氣為我裝點(diǎn)了王冠,和雪花飄揚(yáng)下來的,是紙屑,紛紛。它們比雪花剔透,比冰錐閃耀!我認(rèn)真地?fù)焓爸闯隽艘淮舴,一串一串!還有一串情話,熟悉!也有陌生的,沒有署名,我疑惑,我激動,一切,始于匿名,又都止于匿名。我昏睡了,在夢里的夢里,流逝了四個(gè)年頭,八個(gè)季節(jié)!螢火蟲點(diǎn)亮了衰草旁的墳?zāi),四處殘(jiān),我遺忘了世界,世界也遺棄了我,我承認(rèn)我的感情,因此沉重,期待輕盈!
我幻想,少年不能遺忘我,我拉了風(fēng)琴,那首歌,那首歌.那首歌!
我遇見了他,我仍然滿身泥土,不是以霞草的姿態(tài),是女孩,是癡情任性的女孩,男孩不再是少年,他掏出了一只玻璃瓶,盛放著音符環(huán)繞的花朵!想起四年前,那因破碎而流出的音符,于是明白,黯然離開!
誰管我掩面?更沒人對我高呼“活該”,我本不存在,我在一層夢中覺醒,卻在另一層夢中徘徊!原來誰的期待,令我大夢方醒,大夢方醒!
原來,如果沒有如果,擱淺無關(guān)愈合!
醒來,我知道,風(fēng)和水,我掂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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