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峪的水散文
多少次都想來一個說走就走的旅行,怎奈窮家難舍,每一次都因瑣事擱淺,不能如愿以償。
借助與另一口冷戰(zhàn),早上5點起床,騎上單車一路飛奔。26邁,27邁,32邁……天高任鳥飛,路寬任馳騁。星星點點的雨滴,給匆忙出行的我敲著警鐘,不帶雨具小心雨淋。幾滴雨只是戳一戳出行者的銳氣,雨并沒有真的澆下來。大暑節(jié)氣,連日烈日炎炎,空氣中潮熱升騰,猶如在蒸鍋般,渾身透濕,盡享免費桑拿。還好,今天最高氣溫32度,太陽被濃云遮住,9點了還沒有撥云見日。山風輕撫,難得三伏天中的小涼爽。
一路西行,碰到幾位騎友結伴奔往輝縣下午峪。去親山親水,消夏避暑,由著性子撒歡兒。騎行50多公里,只見群山如黛,一片郁郁蔥蔥。我們下了公路,沿著崎嶇不平,曲曲彎彎,沒有硬化的山間小路,攀爬而上,深一腳淺一腳,穿行在竹林叢中。
到了,我們把車停放在農家旅館“竹林小苑”,便一同走向河床。
30多米深的'山澗之中,河灘、河床裸露在外,水不大一沒腳脖深,只占河床十分之一,嘩嘩水聲響徹耳畔。能圈住水的地方最深也不過齊腰,就那么一兩處,索性叫它小池潭。見到水,騎友一路花開迫不及待身穿騎行服就下到水中,徜徉在清澈見底,清涼甘爽約20平方米的水潭里。一個回合,兩個回合,一連游了十幾個回合,還是不肯走出這小池潭。車車鉆到水底,一觸水下的清涼,清水潤石的光滑。他躍出水面,拿起手機,咔擦咔擦捕捉一個個與水有關的美好瞬間。我與灰太狼脫下鞋襪,卷起褲腿,走進這清涼水中。
從山頂而下的泉水或緩或急,只要有落差就有沖刺,只要有狹縫,就能夠噴薄而出,哪怕山石攔腰斬斷自己的路,采用迂回戰(zhàn)術也要奮勇通過;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需要面對也敢縱身跳下。這就是下午峪的水,為了自己的夢想,不斷變換著姿態(tài),與自然搏斗,與環(huán)境抗爭,把碩大無比的巨石強森切割開來。不管它奇形怪狀,不管它累累印痕,再堅硬的頑石,再艱難的道路,一旦認準的事就堅定信念,為了這個目標,為了終生理想,向前,向前。一路坎坷,一路歡歌。
坐在河床的石頭上,看著浸泡在水里的腳丫被小魚親吻,小腿至膝蓋任由水浪翻滾,像套上個雕琢著優(yōu)美圖案的玉環(huán),晶瑩剔透,上下旋轉,賞心悅目。就這樣看著想著,想著看著,久久不愿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安詳,這無憂無慮,這純真無邪的境界。
下午3點我們開始返程。這時我才注意到我們所處的是上游,汽車不容易上去;厝サ穆飞,河岸旁到處停放著各式各樣的家庭轎車,車來車往交通擁堵。河道里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人們攜兒帶女,趁著周末,全家出動投入山水懷抱,一起淌水,一起游泳,一起嬉戲,一片歡聲,一片笑語,共享天倫之樂。
此時太陽就像一位乏累的老人,偶爾睜開惺忪的睡眼,瞄一眼天地間的蕓蕓眾生,自言自語,我就用三分的熱情,就把你們推到了這大山深處來游玩,還不謝謝我?人們已無暇顧及太陽的心情,只管玩啊鬧啊不肯消停。
我騎上十幾公里路,就下來休息片刻,擦一擦臉上的汗水,再接著騎。與另一口的冷戰(zhàn)該收場了,兩口子吵架沒有誰對誰錯,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就做一滴下午峪的水,讓一步海闊天空。家的事,到家就說。家和萬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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