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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黃昏后散文
太陽逐漸西斜,將湛藍(lán)的高空渲染的近乎朦朧?繓|的建筑逐漸拉長自己的影子,延伸至無限悠長,無限深遠(yuǎn)。街燈陸續(xù)閃爍了起來,街道兩邊的風(fēng)景樹的燈帶流蘇般的披掛下來,在黃昏之前紛紛粉墨登場。
黃昏就這樣讓人毫無防備的來了。七月的溫度彌漫在空氣中,裹挾著機動車的尾氣,彌散的煙塵,洪水般的人流,與悶與熾,與壓抑與輕松,組成了黃昏到來之前的素描。黃昏,一個近乎抒情的名詞,總?cè)菀鬃屓嗽阡仢M大地的璨亮霞光中想起花前月下。在那個走過無數(shù)次的湖畔,有扶風(fēng)楊柳,微風(fēng)在平靜的湖面上蕩起漣漪,偶爾也有一只剪尾燕掠過湖面,飛速而來,又極速而去。那一刻,自然的物語在你的心里打著旋兒,讓你恍惚,讓你遐思。夕陽從西天斜照過來,樹葉上鋪滿金黃,林間投下斑斑駁駁的光點。草叢里的歇息凳上的身影有些纏綿,纏綿的讓人心生憐愛。你和她牽著手,在泥石小徑上漫步,低聲私語,享受黃昏最后一縷金黃。月光岑寂的升起來了,你們在布滿香息的花樹下開始人生最神圣的約定,享受著美好的愛情。這些往事都深深刻在了你的心里,讓你迷戀黃昏,讓你銘心刻骨,不經(jīng)意的想起,又那樣讓你沉迷。
七月流火里,讓你在回味中有些許煩躁。如今,日子很平淡,生活的快節(jié)奏讓你無瑕顧忌美好的曾經(jīng)。而這些往事又時不時沖擊著你的神經(jīng),你的思想。你責(zé)怪他不夠體貼,不夠溫存,你對他經(jīng)常在外留宿,即使回來也帶著刺激的酒精味讓人難以忍受。你們有了分歧,甚至彼此單獨相處時,也視如路人。你寂寞、孤獨、厭倦、煩躁,那場美麗的遇見締結(jié)的緣分變得虛無縹緲,你把它看做是一場青春的玩笑,在心里隱約著憂傷和痛。
這讓你有了想聽周傳雄的《黃昏》這首歌的沖動。這個夏天才剛剛開始,是否像歌中所唱的那樣,等這個夏天過完,心里的傷痛還得不到修復(fù)。雖然告別青春,但你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最后是否為家庭所累,為感情所傷,生活留給自己的是漸老的紅顏。黃昏雖美,夜幕終將降臨,你憂心忡忡的想著是否被黑夜吞沒?你有些虛脫,有些恍惚,有些眩暈,你在歌聲中憂傷,也在歌聲中無法自拔。
黃昏即將被夜色包圍,不由你再次想起了他,猜度他是否在向你編織著一個個美麗的謊言。他是否在謊言的掩飾下去獨自去與一個心儀的女子奔赴一場約會?這種想法充斥著你整個身心,不由自己的在他走過的方向躑躅慢行,期待他的突然出現(xiàn),然后流轉(zhuǎn)到曾經(jīng)的光景。人生途中,你需要他的關(guān)愛、他的牽手,哪怕是回家時一句簡單而溫情的問候,一個傾情的擁抱和親吻,或者是一場寂無言語的守候。
你還是出了門,在那條馬路上走著,期冀他的忽然出現(xiàn)帶給你滿身心的黃昏般的霞光。你沒能等到他的出現(xiàn),卻意外的看見了許多或年輕、或中年、或老年的女子在路上疾走。她們不像是漫步,漫步不需要這樣的快節(jié)奏。五六點的光景還正值黃昏,空氣中氤氳著夏日的余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漫步似乎缺少一種情調(diào)。那么,她們沒有與愛人在一起,獨自前來,究竟是怎樣的一場奔赴?
這條馬路通往火車站,離小城中心有一段距離,因而火車站有些偏僻。隨著火車的一聲嘶鳴,匯聚著匆匆進出站的旅客身影;疖囎吆螅瑤纵v等客的出租車停在偌大的廣場上,司機們無聊的拉著家常,顯得有些空曠和落寞。你不由疑惑起來。情不自禁的跟隨著她們的腳步,想看個究竟。
太陽開始隱匿于西天,夜幕正在侵吞著光明,只剩下最后殘留的晚霞映照著站臺前的廣場。廣場正中的雕塑有關(guān)愛情,講敘的是我國第一篇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的故事。主人翁焦仲卿、劉蘭芝保持著翩躚欲飛的姿勢,似乎在向晚霞的方向飛翔。左側(cè)是一個環(huán)繞廣場的小區(qū),右側(cè)尚在開發(fā)的工地上機械臂仍在飛舞,那座80余米的水塔高高的聳立,在夜幕下只留下朦朧。四周熾悶的氣流慢慢向廣場靠攏,而這里卻匯集著黑壓壓的人流。音樂在夜幕中響了起來,空曠而悠長的彌散著,人群開始旋轉(zhuǎn)中起舞,幾個小孩圍著一個擺地攤的小販,一切都很激情與和諧。
這不是正規(guī)的舞場,沒有正規(guī)的舞伴和舞步,許多都是女性之間在跳,她們沒有他們的陪伴,而依然盡興,依然忘我,依然忘記夏日的溫度,肆意在身體上揮灑,這是怎樣的一個美好黃昏!
你不由加入到她們的行列,心情輕松多了,呼吸也暢快起來。在這個夏季的黃昏,讓你心明眼亮起來,在音樂的緩緩流淌中,旋轉(zhuǎn)著曼妙的舞姿,讓你有點飛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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