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的寫景散文
雨兒,下了一天了。
青青綠綠的莊稼們、野草野花們,從田間地頭那邊傳來歡呼雀躍聲,閃過了耳畔;嘩啦嘩啦,嘀嗒嘀嗒,雨聲一片片一片片;呱呱呱呱,咯咯咯咯,蛙聲一陣陣一陣陣……
一整個(gè)下午,就只坐在廳門外的廊沿下,看著天空落的雨珠兒、雨絲兒、雨瀑兒、雨簾兒……;聽,雨兒跌落的聲音,有滴墜的清脆,有飄舞的閑逸,有拍打的沉悶,也有扭曲的瘋狂……
雨兒落在古舊老屋的粗糙烏黑的紅釉泥瓦片上;嘀嗒嘀嗒地,濺飛的小水珠兒們瞬間便從層疊著的溝瓦上淌了小水流,嘩啦嘩啦匆匆沖刷著屋頂上古老的`與新集的塵土與雜質(zhì);隨后又從檐瓦的邊沿溜了下去,進(jìn)了常年干燥的檐溝里。雨兒,終于匯聚成涓,流出墻外,淹了大地,猶如一部寬廣而豐富的鋼琴獨(dú)奏始末。
雨兒拍打著枯黃的與青蔥的小草,噼喇噼喇地,小水珠兒們一跌落,小草們的黃葉兒青筍兒便左右抽拉一啪一點(diǎn)頭,宛如一曲南胡的優(yōu)美柔和。
雨兒拍打著老樹嫩綠的新芽與淺枯的黃葉,啪咄啪咄地,嫩芽兒老葉兒居然承受不起雨兒的點(diǎn)滴之重;小水珠兒們便順著葉尖兒葉沿兒,悄悄地輕輕地翻滾了下來;滴咄,滴滴咄,水珠兒散了成水花,濺落大地,浸了土壤,好個(gè)一曲洞簫的低獷清幽。
雨兒拍打著嬌柔的與蔫紅的花兒,噼啪噼啪地,花瓣兒花蕊兒貼了一地,沾染了花粉的小水珠兒們便灑跌了一地,又是一曲橫笛的蒼勁嘹亮。
雨兒拍打著曠古圍墻的殘?jiān)珨啾冢緡}啪噠地,水花兒四濺,順便捎帶些黃的與灰的泥漿兒,便是一曲馬頭琴的渾厚悠揚(yáng)了。
雨兒,一會(huì)兒傾盆斜瀉,,像是沃爾夫?qū)ぐⅠR德烏斯·莫扎特的清麗流暢;一會(huì)兒暴潑如豆,像是路德維希·范·貝多芬的英勇氣慨;一會(huì)兒雜亂無章,像是民間吼謠;一會(huì)兒節(jié)奏強(qiáng)烈感情奔放,像是西部搖滾;一會(huì)兒優(yōu)美單純、樸素清新、音調(diào)鏗鏘,像是大山放歌;一會(huì)兒又狂放不羈且配合緊湊,像是流行勁暴舞曲。終究聽不出雨兒要落與誰,又不落與誰;卻已聽出了雨兒落出的歡笑、哭泣、凝思,還有渲瀉……
雨兒,繼續(xù)下大。打落在一群鴨們的身上,由此大地上又多了一陣陣嘎嘎地樂曲,劃破了雨際,卻不知鴨們是在給哪一曲做填充。
將手中的煙頭彈飛了出去,嘁哧嘁哧地,雨珠兒趁機(jī)打落,海綿頭立馬濕透了周身。
悠悠一陣風(fēng)雨撲面,拎舉雙手搓把臉,粗糙干燥的手掌,抹出一片水珠兒晶亮。
雨兒,下了一天了。
聽雨兒跌落的聲響,它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