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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老宅往事現(xiàn)代散文

        時間:2020-08-15 13:08:22 散文 我要投稿

        老宅往事現(xiàn)代散文

          家鄉(xiāng)興盛了百年的那條街,還有我家居住了幾代人的那幢老宅已面目全非。幾次夢見老宅轟然倒塌,驚醒后再難入眠,便迫蹙趕回。

        老宅往事現(xiàn)代散文

          老宅裝過幾代人的期望,也盛滿了我童年的故事。重修,已不可能;不修,于心何忍!于是,就默默復述著曾重復過多遍的那句禱告和寬慰語:求祖宗寬恕我這不肖子孫吧!

          大概是遠離喧囂的緣故,曾祖父卜居江北,與他經營之地——金陵城一江之隔。從此,我們家族走出去的人“出生地”一欄,便填上了小鎮(zhèn)的名字。

          小鎮(zhèn),無山亦無水;但,每天我家后門一開,山水映眼簾,清新?lián)涿鎭怼?/p>

          我說的“山”,家鄉(xiāng)老人叫“煙墩”,說是古代傳遞信息的烽火臺。因為它高高聳立在街后,植被茂密,山一樣巋巍,我們那幫孩子便叫它“后山”。

          后山,有散不盡的童趣與歡樂。

          山上像鋪了一層毛茸茸的綠地毯。一群孩子總鉆在草棵里捉蟈蟈、抓蜻蜓、躲貓貓、扮男婚女嫁,在軟綿綿的草地上翻跟頭,幾個跟頭就滾到了山下塘埂上。瘋累了,就伏地休息,小腿朝天翹起,兩手托腮,靜靜地望著山下——山下,是一口池塘,清亮亮的水面上,漂浮著一層青翠的菱角秧兒,再上面,傘一樣撐起重重疊疊的荷葉,朵朵蓮花猶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地從荷葉縫中綻開芯蕊,探出笑臉,蜻蜓在那粉嘟嘟的臉蛋上飛來舞去,競相親吻。

          從后山鳥瞰,我家青磚黑瓦,氣勢恢宏,若兩條長龍,頭東尾西,安然靜臥,憨態(tài)可掬。老宅前后兩棟,每棟十五間,五個爺爺前后各分得六間,每家一個天井院。我爺爺是長子,長子居中,其他幾個爺爺各居兩側,王朝馬漢似的圍在我家身邊。

          我家前門臨街,從早到晚亂哄哄的;后門朝南,球場大的后院是我們整過家族戶外活動的中心。所以,平常只開后門。每天早晚,在家的幾個爺爺都準時聚在老槐樹下的小桌旁,喝茶,聊天,讀古書。逢年過節(jié),爺爺和父親,還有幾個叔叔從江那邊回來,這才敞開前門,街坊四鄰都來看熱鬧、聽稀奇、嘗新鮮。在我記事的時候,那種火紅場景早已消逝。

          老人漸去,家道日漸敗落。我常常仰視香案上擺列的祖宗畫像,望著毫無人氣的房屋:房屋依舊,檁條上鏤刻的花草蟲獸依舊那般精美、傳神,四面怪獸圖案的一方方青色邸石,依舊默默支挺著一根根梁柱,外墻的青磚上,磚坯工匠們留下的一只只五指手印依舊清晰可見……斗轉星移,物是人非——這就是輪回吧!母親說,好好讀書,就對祖宗最大的回報。母親盼子成龍,可我作不了龍。那時,不是讀書的年代,況且還沒瘋夠呢!憧憬美好,但美好遙遠,偶爾遐想一下都慫人。

          老宅盛過我的遐想與憧憬,載著我的稚嫩,那后山更彌漫著我的無知與童趣。

          也像這樣的秋天,我們爬在山上看熱鬧。女人半蹲在小木盆里,采蓮蓬、摘菱角,男人下水摸魚踩藕。一個個水淋淋的`黑腦袋在荷葉下、木盆邊晃動;一只只木盆,盛滿了紅潤潤的笑臉,甜潤潤的笑聲在荷葉上跳躍,在水面上回蕩,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洪湖赤衛(wèi)隊”里,英姿颯爽的女人游弋在蓮荷間,興高采烈,歌聲飛揚那熱烈場面,不一會,木盆里自然就飄出了“洪湖水浪打浪……”的歌聲。

          山下的水塘是后街人洗涮的唯一水源。每年冬都抽干水,集中勞力挖塘泥、補塘埂,肥沃的塘泥送到沖田。一冬的雨雪,又是滿塘清水。每天,塘沿一圈都有洗涮的女人。洗凈的衣服就拿到塘埂上,鋪在小半人高的槐樹枝上晾曬,樹上的刺兒比衣服夾子都管用,風吹不走。晾完衣裳,婦女挎著空籃回家了,姑娘們低著頭,手里的籃子滴著水——帶回了不便示人的零碎物件兒。

          孫猴子似的,小哥們幾個跟頭就滾到了塘埂上,不再臥山賞景看水,在埂上瘋起來,鉆到刺槐挑起的衣服下躲藏、追逐。

          “咳咳!——”后街人家門前站著一個女人,兩手叉腰。“那——也是玩的嗎!”我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從聲音里能辨得出她的神色。

          我朝埂上瞟去:幾個小哥們拿著長長的布帶子在空中舞動著,一會繞脖子,頂腦門,一會當作口罩捂嘴上。扮作新娘的女孩像受了委屈,紅著脖子,捂著臉一溜煙地跑下山。那女人跺著腳,語氣加重了,“還玩?你從哪來的?回去問你媽!……”他們似乎沒聽見,繼續(xù)揮舞著。我趕緊竄下山,那長長的帶子上橫縫著幾道細布條,帶子兩頭拖著細長的布繩子……

          自那以后,塘埂上不再晾曬布帶子。婦女跟姑娘們一樣,汰凈晾完,籃子里總留下星點兒剩余帶回家。

          昔日,被小哥們當圍脖、作口罩的長布帶,如今早就銷聲匿跡,城鄉(xiāng)女人都用上了凈潔柔軟、吸水力強的“月月舒”、“安爾樂”,蠟黃、粗糙的草紙女人不再使用,淪為陰曹通行的貨幣了。

          變了,一切都在變,變的那般神速,那般徹底。

          站在后山,我深情地看著老宅,屋頂長滿蒿草,門前彎彎的小街變成了廊道、窄巷,跟向西而去的新建集鎮(zhèn)極不協(xié)調,甚至成了附贅懸疣。腳下,昔日高聳峻拔的后山,荒冢般矮小,幾乎淪為平地——不久定將被開發(fā)利用;鎮(zhèn)子用上了自來水,人們不再靠池塘洗涮。當年歌聲飛揚,菱藕飄香的池塘,如同一口破損了大半的平底鍋,鍋沿邊那一排排晾衣服的刺槐也不見了,干涸、皸裂的鍋底里,冒出幾株枯黃的雜草,雜草在風中吃力地搖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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