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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土里有根斷耙齒的經(jīng)典散文

        時間:2022-05-10 05:43:43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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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里有根斷耙齒的經(jīng)典散文

          釘耙在鄉(xiāng)村是最普通不過農(nóng)具,正常分兩齒與四齒的。而四根齒的,農(nóng)人很形象地叫它鴨腳齒,多用于將土疙瘩破碎,使種植的莊稼的土壤較為松散和細膩,更容易保墑。可是,它有根耙齒卻躺在土里,無所事事。

        土里有根斷耙齒的經(jīng)典散文

          麥收后的土地被水漫過,拖拉機趁著水氣犁開干渴了一冬一春的土地,高出水平的一壟壟泥垡似一道道小嶺,忙碌的農(nóng)人趕緊扛起掛在梁上釘耙,把一壟壟土拖平好栽秧。耙齒上傳著農(nóng)人力道,那里散發(fā)著農(nóng)人特有的氣息。釘耙還沒在房梁閑多久,又被農(nóng)人們帶到地里,破垡,筑地,平整,把耙齒磨得光鮮锃亮,神采飛揚。那天,連續(xù)幾天的雙搶勞累后,我渾身乏力,眼前還有一塊地未能栽上秧,心里特別地上火,咬著牙,趁著月圓時,拖著釘耙去把那塊地平整好栽秧。

          耙子在渾身無力的我揮舞下,土垡都理解地鉆到水平面以下了。這些日子,釘耙和我一樣,起早摸黑,風雨無阻地把地里的莊稼該收的收,該栽的栽了,一直到雙搶結(jié)束后,我也瞌睡了,釘耙也疲憊了,才知道:我的耙少了根齒。

          農(nóng)諺說:種子下田百日谷。意思是谷種下了田,到稻子黃熟收成,大概需一百天的時間。這些天,斷耙齒沒閑著,蚯蚓在土叢里最怕水淹,急急忙忙壘窩,結(jié)果它把窩搭在耙齒下面,享受著泥土的愜意,沒幾天,鄰居泥鰍看不順眼,亂竄亂拱,很想打破蚯蚓的平靜生活,泥鰍就這么地惡作劇地努力著,黃鱔對它們的爭執(zhí)不感興趣,它喜歡白天棲息于田埂邊的洞穴中,夜晚離開洞穴去覓食時,才順道看看一對糾結(jié)的鄰居……

          夏天的田野披上厚厚的綠紗,太陽火辣辣的,現(xiàn)在卻是莊稼最美好的時節(jié),也成了村莊的主人,其實此刻看到一片田野是否有無綠色,就能知曉這個村莊是否人丁興旺,其實只要看一看那些村外地里的莊稼就行了。如果喜人的莊稼包圍著村莊,這個村落必然人煙稠密。莊稼,是村莊唯一的標志。

          農(nóng)諺說:小暑頭上七天陰。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是一段時間后。一層層細茸茸的白毛兒,偷偷地從墻角、家具上探出頭來,散發(fā)著一股股霉味的銅錢兒,原本洗得锃亮掛在墻頭那把斷齒的釘耙也毫不例外地粘上一點貍紅,黑暗中透出許多無奈和被分割的滋味。

          犁剛閑了會兒,當犁面上泛起點點紅褐色的雀斑時,我發(fā)現(xiàn)還有塊小秧池需要耕一下,當犁從泥土里走過,抖落一身的泥土后又容光煥發(fā)起來,宛如落在凡塵的半彎月。遺棄在土里的斷耙齒,在梅雨季節(jié)里被濕氣噬咬鐵的筋骨,它在沒有農(nóng)事的季節(jié)在悄然無聲地與銹戰(zhàn)斗。

          而我在無所事事時,時常會想到那枚斷耙齒,我手上依然留著與它傳遞接觸的感覺,那里散發(fā)農(nóng)人特有的氣息,耙齒磨得锃亮,那里拉墑破垡的印記。

          斷耙齒還算是兄弟,它一邊借助蚯蚓和泥鰍的力量地向上展露,當然心里邊也沒閑,利用鐵銹自娛自樂地彩繪,其實躲藏在土里的斷耙齒倍加痛楚,只得在陰冷的土地里隱忍,無聲地期待著下一個耕種季節(jié)的到來。

          聽到割稻的聲響,斷耙齒本能地再向上展露一點?墒谴丝涛倚睦锵胫斋@的事情,忽視地把它忘記了,忙著并不會因為斷耙齒的努力而延緩收割時間。稻子喀嚓、喀嚓的一片片倒下,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小片時,斷耙齒依然沒能露外出土層。

          終于,有一天,我的犁遠遠走來,在釘耙齒旁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幫了它一把把它帶出土層,我瞥了一眼露頭灰頭土面釘耙齒,“誰的釘耙齒?”我隨口說著,一時沒有認出那是春季丟失的釘耙齒。正要走時,犁好像在提醒地說:留在廂房的缺了齒的釘耙臨在它出門時還提醒它留意那個耙齒。

          此時我的心格登一下。“。∈悄!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驚喜地喊道,蹲下身子,拿起那枚釘耙齒,“原來你在這里,這年夏秋季我一直在找尋你。”我翻看著略有些丑陋的耙齒,認真地撿起觀察著。“走吧,帶你回家,你在外受苦了,倒是那缺了齒的耙整天快活地賦閑在家,有了你。它就不再閑佬官!蔽野阉捌饋矸旁诳诖镂嬷。

          幾天后,我請打鐵的劉家?guī)煾蛋逊蛛x的釘耙恢復了以前的模樣。釘耙又快樂地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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