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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兒子散文
昨晚兒子打來電話,一如往常,她跟兒子簡簡單單地聊了幾句,聽著兒子年輕而又活力的聲音,她覺得是一種安慰。
兒子去成都上大學(xué)已經(jīng)大半年了,她才慢慢適應(yīng)兒子不在身邊的日子。她跟兒子約定,每個星期五晚上通話一次,因此,每個星期五就是她最大的期盼。
兒子不在身邊,家里冷清了許多,她和先生時常無言相視。每天收看成都的天氣預(yù)報(bào),是必須履行的,了解兒子所在那個城市的晴、雨,大情小事,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剝奪的樂趣。兒子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她時常坐在兒子的書桌前,翻看兒子從小到大的照片,與兒子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歷歷呈現(xiàn)。
十八年前那聲響亮的啼哭,如今還依然清晰真實(shí)地回蕩在耳邊,與她,宛如天籟。兒子的平安到來,是上天的恩典。兒子早產(chǎn)半個月,當(dāng)她抱起兒子,兒子像小貓一樣蜷縮在她的懷里,眼睛緊緊閉著,她把乳頭放到兒子的嘴邊,也許是感受到了母親的味道,兒子竟然用力地含住,大口吮吸,她油然而生一種憐惜,從此就要跟這個小生命生死與共,從此對他的愛將穿透時光,穿透流年,永不停息。
兒子從小體弱多病,每次生病必打點(diǎn)滴,睡得不安穩(wěn),她就整夜抱著兒子,也不覺得困倦,她覺得不可思議,從前的她愛睡懶覺,有了兒子,做了母親,竟有如此強(qiáng)的承受力。對于她來說,以她的命換兒子的命,她都甘之如飴。
兒子三歲,該上幼兒園了。前一晚,問他明天去幼兒園好嗎,兒子興高采烈,“我要去幼兒園!钡诙欤(dāng)老師要帶走他,兒子意識到將與母親分離,緊緊拽住她的衣角,哭喊著媽媽我不要上幼兒園。她落荒而逃,躲在一邊,兒子一步一回頭,終被老師帶進(jìn)了校園。兒子,這是你與母親的第一次分離,是你成長的第一次洗禮。
兒子要上小學(xué),她帶兒子去面試,老師問:9加7等于多少,兒子憨厚地?cái)?shù)著小手指,突然兒子霸氣地說道:“媽媽,你的手借我用下”。忍俊不禁,逗得她哈哈大笑。這樣的快樂還有很多很多。
兒子成績一向優(yōu)秀。初中畢業(yè),兒子以優(yōu)異的成績得到重點(diǎn)高中自主招生的機(jī)會,她陪兒子去考場?紙鐾,她惴惴不安,期待兒子能取得好成績。等了許久,兒子耷拉著腦袋,“媽媽,太難了,我不想考了!彼侔銊裎俊⒐膭顑鹤。最終,兒子如愿以償考上了那所重點(diǎn)高中。兒子,不輕言放棄,只要堅(jiān)持、努力過,輸和贏都很精彩。
還沒聽夠兒子的童聲童語,青春倉促到來。兒子從蓬頭稚子成長為七尺男兒。
收到兒子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她竟然沒有欣喜。兒子將離開她的護(hù)翼,獨(dú)自翱翔天際。她不舍卻又無奈,也許母愛就該適時放手,得體退出。
到了離別的時候,她反復(fù)告誡自己,不許哭。火車就要開了,兒子擁抱了她,“媽媽,再見。”她拍打著兒子寬闊的脊背,淚流如注。兒子,這是你與母親的再次分離,流淚的是母親,或許有句話說的對,不是孩子離不開父母,而是父母離不開孩子。
她想,她和兒子坐望于光陰的兩岸,她年華老去。生命的輪回次序有第。惟有愛,如此豐盈,如此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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