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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玉米散文
前段時間我和媽媽回老家,家鄉(xiāng)的變化真大,大路變寬了,家家戶戶住的都是樓房,可是家鄉(xiāng)安靜了許多,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家里就只有老人和小孩,讓我感到一陣的凄涼,甚至感到寂寞。我們路過一片玉米地,現(xiàn)在都七月了,玉米都熟了,可是卻沒有人來摘。媽媽說:“別人都把它們摘完了,只是不拔玉米桿而已!蔽艺f:“確實還有玉米在上面,不信您看看!薄罢l家還那么忙,還不來摘玉米,即使摘回家,玉米也老了!眿寢屨f道。“媽媽,等下我們回去時候,順便摘幾個玉米吧!薄澳阏f什么呢!你忘記小時候和伙伴去偷別人的玉米,被罰款的事情了嗎?”“媽媽,我沒忘!
隨著我的這一句“我沒忘”,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常常和幾個伙伴跑到路邊的玉米地去玩耍,那時我們家附近到處都是土地,這些地都是屬于長嶺村民的。他們自然拿來種花生、玉米、黃豆……長嶺人不好惹,如果被發(fā)現(xiàn)誰家小孩偷他的花生,或玉米,他會一直追著你,如果被他抓到你就等著挨罰款吧!然后就叫你帶他回家,問你父母要錢。他說多少就是多少,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
而我和小伙伴偏偏觸犯了長嶺人,因為六月的玉米葉子好高,我們常常在玉米地里捉迷藏,你追我趕的,開始從沒有想過偷別人的玉米。可是突然有人從后背擰起我們:“你們在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偷我的玉米?”我們差一點哭了,說“我們沒有偷你的玉米,只是到這里玩耍!薄斑@里有什么好玩的!”于是,他放我們下來,“你們趕快回去,別再來這里了!”
然后我們趕緊跑,一直跑……好險呀!“他為什么說我們偷他家的玉米,這不是冤枉我們嗎?”“不行!庇幸粋伙伴不服氣,“那我們就偷給他看!蔽夷懽颖容^小,就說:“還是回去吧,不然再被他抓就不好了!薄耙啬阕约夯厝ィ婺懶!比缓蠡锇閭冇址祷卦兀抑缓酶麄。他們只顧摘玉米,我總是東張西望的,總怕被長嶺人發(fā)現(xiàn)。我最終也偷了一個玉米,原來摘玉米那么容易,而且感覺很好玩。我正準備摘第二個的時候,突然有人走過來,大聲叫喊“你們敢來偷我的玉米?看今天我不宰了你們!”我們又開始跑,他一直在后面追著我們,我們就要不停的跑,心想這次一定被他抓,怎么辦,爸媽你們快來救我們。后來,我們實在跑不動了,就停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后面沒人追,真是萬幸大吉,于是我們拿著玉米,各回各家。
回到家,媽媽問:“我怎么了?滿頭大汗的,看樣子好像被人追過一樣?”我回答媽媽:“剛才和小伙伴在玉米地玩耍,媽媽快幫我烤玉米!薄澳闶遣皇峭祫e人的玉米了?”“沒,沒偷,是別人分給我的,不信你去問隔壁家的伙伴們!薄翱茨慊卮鹁椭滥銈?nèi)ネ档模院蟛粶嗜ネ盗耍蛔ゾ吐闊┝,知道了么?”媽媽看到我平安回家,就不追究了。她還是幫我烤玉米。
烤的玉米好香呀!我和媽媽一人一半,吃起來津津有味。第二天,我和小伙伴在一起嘀咕,還在回味玉米的味道:“真好吃!可是我媽媽知道是我們?nèi)ネ档?她叫我以后不要去了。”伙伴說真想再吃一次,“我們再去偷一次好不好?”不去,我不敢去了,要是再被發(fā)現(xiàn)就遭了."這次我們偷完,我們直接自己烤來吃,很簡單的烤法,不帶回家,就會沒事."我覺得不錯的想法,竟就把媽媽的話拋在腦后了。
我們?nèi)藖淼接衩椎夭辉僮汾s,不再躲躲藏藏的,而是把心思都放在偷玉米,怎么偷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一邊感到害怕,一邊在摘玉米,一共摘幾個,六個吧,一人兩個!肮,你們終于被我逮住了吧!”有兩個大人把我們圍住,他們是站在我們后面,所以我們沒辦法脫身,手中的玉米立即掉下來,伙伴也丟下玉米。“你們撿起來,拿著,不夠你們再摘!薄笆迨迥憔宛埩宋覀儼桑覀円院笤僖膊桓伊!笔迨褰裉炀妥屇銈冋獋夠,如果拿不了就用衣服包!薄罢娴膯?我天真以為,我很喜歡摘玉米,特容易!绷硪粋伙伴說:“你傻呀!我們被抓了,等著被罰款吧!甭牭搅P款我腿都軟了,開始大哭,后悔不聽媽媽的話。
于是,他開始問我們家在哪里,我們都不敢回答他的話,就一直在哭,他說:“你們哭是沒有用的,如果你們不告訴我,我直接帶你們到派出所,讓你們坐牢,或是直接丟你們到河里去喂魚!蔽覀円宦犓@樣說,三人立即投降,他還用一根繩子把我們的手困起來,然后跟我們回家。我看到媽媽就說:“救我!薄斑@是你的孩子?”叔叔問媽媽!笆堑摹!薄昂芎茫∵有你們的父母呢?請你把他們聚到這里好嗎?”媽媽沒辦法,只好去叫伙伴的父母過來。“你們的孩子偷了我的玉米,你們說該怎么辦?”“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反正我沒錢!绷硪粋伙伴的父母說道!澳愕幕卮鸷苤苯樱@樣吧,這一共是六個玉米,一家一百!薄皟蓚玉米就一百,你敲詐呀!"“你們沒聽過長嶺人不好惹,抓到就要罰款,而且說多少就是多少?”媽媽說:“他們還是小孩,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就饒他們一回吧!
“我沒有和他們一般見識,而且昨天我就警告他們了,又放他們回去了,今天她們又來!被抓了,那只能說是你們做大人的倒霉!被锇榈母改刚f:“反正我們沒錢,買米下鍋的錢都不知道去哪里弄,你們看著辦吧!薄吧倭_嗦!我沒時間和你們在這里耗著,如果過了今天,明天就是一人兩百,我管你們有沒有錢!眿寢屢宦犣s緊從口袋里搜出一百,另一個伙伴父母又說:“你真膽小,別人這樣說,你就這樣投降了,而且兩個玉米他們就要一百塊,簡直是敲詐呢!眿寢屨f:“我一個女人在家,丈夫又在外面打工,既然是我的孩子惹事,我必須要承擔,而且也不想惹事!薄八隳阕R趣,對呀!你們的孩子犯了錯,你們做大人必須承擔!庇谑菋寢尠岩话僭f給他,我看得出媽媽舍不得,可是為了我,她必須要給,于是他們就放了我,我趕緊跑到媽媽后面去!斑有你們趕緊的!”他們還是說一句話說沒錢,于是媽媽把我拉回家,他們自然跟著伙伴的父母回家了。
我一下?lián)湎驄寢尩膽牙,正準大哭一場,可是卻被媽媽狠狠地推開,然后我跌在地上使勁哭著!拔铱茨氵有臉哭,昨天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再去偷了,可是你偏偏不聽,今天惹事吧!”說完媽媽又找來小鞭子,狠狠在我身上抽了起來,嘴里一直念叨著:”你以后還去不去?你以為一百元容易掙的嗎?”當媽媽轉(zhuǎn)身時,我又撲向媽媽,結(jié)果又被她推開了。我就一直坐在地上,拼命的哭著,媽媽也不理會我一直忙著做家務(wù)。到了晚上,媽媽把飯菜做好就和哥哥姐姐一塊吃飯,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我就跑到桌子面前大聲哭了起來,他們沒有一個人理會我,各自埋頭吃著飯。哥哥姐姐說:“你再哭,就轟你出去,再去偷呀!逼綍r只要哥哥姐姐說我,媽媽就會幫我,而今天任由他們欺負,媽媽您竟然無動于衷。
于是,我一個人坐在門口,哭著,哭著。當我看見媽媽和姐姐正準備睡覺時,我又覺得委屈,一直都是我和媽媽睡,我就很憤怒推開姐姐,自己馬上爬上床。媽媽一把拽下我來,立即把我推出房門,然后把門關(guān)上,任我喊,任我踢房門始終沒有開,“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嗚嗚……爸爸你在哪里?”突然聽到姐姐說:“趕快把她推到外面去,吵得我們無法睡覺,明天我們還要上學呢!薄皨寢專义e了,以后我不偷了,再也不偷了!蓖蝗环块T打開了,不知是我主動認錯還是媽媽怕影響到哥哥姐姐們的休息。
其實,媽媽一直站在房門后,我們母女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nèi),她也在偷偷地哭,也許是因為我不聽話任性了,還是體會到那一張百元大鈔來之不易?我覺得兩種都會吧。當我躺到床上,卻聽到伙伴們的哭聲,我想他們今天也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第二天,媽媽不準我再和伙伴們來往,這怎么行呢,我們這些小孩在家怎么呆得住呢,于是我偷偷站在門口外,等著伙伴來找我。他們也偷偷跑出來,來到我家門口,各自指著自己被打的痕跡,然后一起哭,雖然我的身上沒有傷處,可是想到媽媽昨天的冷落,我覺得自己心里都是傷,沒有一處是不痛的;锇榈母改缚匆娢覀冇衷谝黄,又立即把我們分開。
從此,我們沒有去過玉米地,那片玉米地再也沒有我們的影子。突然,聽到媽媽的話,我才回過神來。于是,我問媽媽:“以前為何偷別人的東西,罰款會那么重?”媽媽說:“因為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根本沒有田地種莊稼,而且那時生活很貧窮,所以他們把食物看得很重,特別是塊要成熟了,他們每天都會派人去守,如果被抓到,自然會罰款!蔽艺f:“他們分明是敲詐!薄皼]辦法,人贓俱獲,如果他們不執(zhí)行嚴格罰款,那么人人都會去偷的,這樣他們的損失就會很大!眿寢尷^續(xù)說道:“那時你們被罰錢還是小事呢,如果在我們那個年代里,如果別人去偷被抓,就會拿去群眾開批斗大會,而且還會讓跪,以后他的名聲也不好!蔽乙猜牭絼e人說過,以前只要偷東西,或是偷一個玉米,要是被抓到,一輩子的名聲就毀了。“為何偷和向別人要待遇會如此那么大呢,一想到,媽媽說的那句話,孩子犯了錯,大人自然承擔,我覺得好懊悔,好愧疚!而且那時的一百元確實來得不易。
雖然我們的童年是無憂無慮的,但是小時候的我們也犯下了許多的錯誤,任性惹事,現(xiàn)在長大了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可是最后我還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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