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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老屋經(jīng)年的愁散文
最美老屋經(jīng)年的愁,想起噙滿淚花花。
第一聲啼哭老屋里,經(jīng)年住著老媽媽。
喜怒哀樂誰不會有,老屋見證珍藏它。
老屋是首經(jīng)年老歌,甜蜜里透著苦辣。
老屋是歲月鐫的痕,滄桑描繪出的畫。
任穿越時空回了去,無法做到復原它。
歷盡滄桑三十春秋,不知多久沒回家?
時光流水般匆匆,三十年的歲月瞬間逝去,唯有對老屋的思念與眷戀經(jīng)年不忘,情深深,意切切,若眼前。不知?是否每個從農(nóng)村老家走出去的孩子,都會懷揣著一個夢?一個關于“老屋”情結深厚的夢,因為它永遠是每一個離家的游子生命的根!
盡管這多年來我一直生活在離故鄉(xiāng)較遠的一座小城,但從來沒有忘記自已的根扎在故鄉(xiāng)的老屋。總會想起那些曾經(jīng)生活在故鄉(xiāng)老屋的日子,想起那幾間低矮狹小卻承載著滿滿溫馨與回憶的老屋。任歲月匆匆流逝,老屋流年歲月里童年的記憶,成長的快樂,美好的回憶,永遠鮮活地充盈在我人生歲月深處。隨時等我回家,等我推開那扇親切熟悉的門,是父母親最最深,最最愛的等待……
故鄉(xiāng)在鄄城,母親河(黃河)過俺家。老家歷史悠久,是中華民族的發(fā)祥地之一,是著名的堯舜之鄉(xiāng)。素有“古鄄”之稱。鄄城人杰地靈、物華天寶、人文薈萃,人類遠古先祖華胥、伏羲、女媧、顓頊、堯、舜曾長期生活在這片熱土。公元前685年至公元前643年,齊桓公先后六次在鄄城與各路諸侯會盟。公元前632年,這里發(fā)生了著名的晉楚“城濮之戰(zhàn)”。東漢末年,曹操任兗州牧,在鄄城屯兵四十萬,并以鄄城為根據(jù)地完成了統(tǒng)一中原大業(yè)。黃初二年,封曹植為“鄄城王”,即“陳王”。因此鄄城又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如今的老家鄄城名勝古跡遍布,旅游資源極為豐富。
老家在鄄城縣城南九公里的劉莊村,明朝時的鄄城縣鄭營鄉(xiāng)劉莊,百余戶人家都加工出售“嘩啦棒槌”(手搖兒童玩具),“嘩啦棒槌”是一種手搖玩具,在中空的木棒上畫上人形圖案,里面裝上幾粒小石子或沙子,然后安上把,堵住孔,搖起來嘩啦嘩啦響,兒童十分喜歡,故有“棒槌劉莊”之稱。老家現(xiàn)稱“旋木劉莊”,是山東省最為著名的木玩具制作之村。
老屋,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第一聲啼哭、第一個腳印、第一次奔跑跌倒、第一次背起母親親手縫制的小書包……
老屋位居村子的東頭,是用幾層紅磚墊底,墻面草泥攙和筑起的農(nóng)舍,很結實,不怕風吹日曬,也算寬敞亮堂。我家的老屋共有六間,三間堂屋是主房,還有兩間東屋,一間西屋是廚房,沒算靠廚房北墻搭起的喂牲口簡易房。面積最大算是堂屋當門的一間,是全家人的主要活動場所,并兼當餐廳、客廳。東屋除了一間住人,主要就是存放糧食、重要農(nóng)用工具啥的。廚房很小,也就幾平方米的樣子,一個灶鍋臺足足占去三分之一的地,廚具、碗瓢盆一般都是摞在切菜、搟面條等常用較大的木質案板上。
老屋離村東頭的水井不遠,因水甘甜,熬飯粘稠。幾乎一個村子的人都舍近求遠,往返不息提這口井里的水。來來往往的都要經(jīng)過我家門口,所以每天一早一晚的不知說了多少諸如“吃了嗎?挑水呀?來家坐坐不?……”等等客氣話。屋子南邊是一條清澈的小河,河邊連著一片葦子坑,是我兒時經(jīng)常抓魚的好去處……
老屋的房前屋后,長著不少果樹,有櫻桃、棗樹、杏樹、梨樹……每當春天來臨,那些果樹的花兒便次第開放,亂花迷眼,招蜂惹蝶,遠遠望去,紅黃相間。一片花海,惹人醉;果香彌散,沁心扉。熟了,不論是路過的行人,還是熟悉的左鄰右舍,不用招呼,任由路過的你隨意摘了品嘗。
老屋院子里,牽;、夜來香、和一些叫不上名的小花,五顏六色盈滿庭院,與母親種下豆角、葫蘆、西紅柿、絲瓜、黃瓜等纏綿一起,沿著墻壁或架起的樹枝,雜亂無章的隨意攀爬。最喜歡是收獲的過程,摘下自己種下的希望,吃在嘴里,甜蜜在心間。
老屋的冬天有點冷,盡管透亮的窗戶糊上了報紙或釘上了塑料布,可墻縫也會透著冷風,母親只好用破了的棉絮或碎布堵了又堵。老屋檐下,寒冬里結滿垂下的冰凌,多像今天景區(qū)看到的鐘乳石。有時淘氣的我,還會用一根長棍子敲擊下來,放到嘴里吃,齜牙咧嘴的叫喊著:“好涼!好涼,哈哈……”滿地都是雪,三五成群,精瘦了許多的小鳥嘰嘰查查地叫著在雪地里覓食,撒把秕谷會引來更多的鳥兒。捕鳥的家什早已備好,看著饑寒交迫的鳥兒,動了許久的心思便煙消云散般,早沒了結果。
那時的夜,沒有電燈照明,照明燈火,是用一個不大的小瓶子放一根棉花條做成的簡易“洋油”燈,燃料是花錢在鄉(xiāng)里供銷社買來的“洋油”;璋档臒艄庀,總見善良的母親縫啊補。换蜃谒龑氊愃频臋C床上,來回穿梭織棉布;或坐在床沿上納鞋底;或席地坐著“嚶嚶”的紡棉花……
過年守歲,父親總會在老屋的堂屋中央,用一個鐵盆燃起不息的柴火,全家圍一圈驅寒取暖烤;鹋枥锷晕⒂悬c潮濕的柴火,不時“啪啪”燃燒炸出的聲響里,會伴著一股青煙,熏得我兩眼流淚,用手背來回搓揉不止。有時我會精選一塊個頭不大的地瓜放在火盆里,還會撿幾根較粗的粉條燎著吃。往往這個時候也是父親發(fā)壓歲錢的時刻,錢不多,大約就是5角或1塊錢的樣子。錢到手,便喜不自禁的,屁顛屁顛的溜出老屋的家門,到隔條胡同的遠門大娘家稱回一兩花生,藏在棉襖里面早讓母親另縫的布兜里。明天年初一,全靠它解饞!花生好吃,可不能一股勁兒吃完的,往往是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把手伸進布兜,在兜里就要剝去了皮,摸出一顆花生米做賊似的快速塞進嘴里,還生怕張嘴爵出聲音來,熟花生米咀嚼出的香,會飄出好遠好遠,繃著嘴細細的品,讓香甜的饞,全部裹在嘴里,漾滿心間……
兒時家貧,多是粗茶淡飯。臘月二十三,母親就早早的蒸好了過年的面食,大多是玉米黃面蒸的豆沙餡饃;雜面蘿卜素餡包子數(shù)最多,母親說吃包子不用菜還省心,其實我知道,那個年代里除了老屋院里種的時令菜,哪還有其它季節(jié)吃的菜,多是自己腌制的咸菜“蘿卜條醬豆”;嘴饞的饅頭花糕鼻,母親也會蒸一些,加上油炸的丸子酥肉,總共也就一竹籃子,母親總是寶貝似的把它懸掛在房頂垂下的鐵鉤上,離地少說也有兩米高!不只是怕放地上被貓呀狗的叼去了吧!還是防著饞嘴的我等不到過年會偷吃?
兒時少不更事,那里體諒父母的艱辛和無奈!昂吆,不讓吃,不讓吃吧!……”母親將它掛起的那刻,我便動了偷吃饅頭的心思。晚飯后,我早早的把家里的高凳子先放在掛著白面饅頭的房間,趁父母不注意溜進去,爬上凳子夠到饅頭,拿一個迅速揣在懷里,再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把凳子移回原處,回到自己住的床邊,掏出饅頭塞進被窩,夜里蒙上被子偷著吃。直到年初二,要去走親戚,被母親發(fā)現(xiàn)時,我已偷吃了至少三個饅頭。那時都不富裕,走親戚串門禮很輕,一般就是拿十幾個饅頭,再加上兩包或四包點心,往往是親戚象征性的留一點,大多給返過來,就這樣來回走動著扯也扯不斷的親情。
兒時大多樂趣與饞有關。饞了,叫來小伙伴,在老屋前陰涼的的大棗樹下,橫立起兩塊磚,挑揀幾塊細長的地瓜,燃起火,撅起屁股“噗噗”的吹著風,滿心歡喜地盼等燒熟地瓜吃。有時還會挑揀幾顆豆角密稠的豆棵架起來,用較細軟的柴火炸豆,噼里啪啦間炸熟的豆香飄出好遠好遠,能解饞。吃的香甜,灰沾滿唇臉,還不忘互相嬉鬧逗著樂,招來“咯咯叫”的小雞和搖著尾巴的小狗趕過來湊熱鬧,沒炸熟的豆子和吃剩的熟地瓜皮,也在不經(jīng)意間解了它們的饞!
尤其是緊挨著老屋的那棵大棗樹,豐碩的果實壓彎了枝條,栆熟的季節(jié),搬來個小凳子爬上去,不用踮腳,就能夠到可口香甜的棗兒吃。哈哈……誰也別笑話誰,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誰沒穿過漏襠褲子?誰不饞!
解了饞,便擺上軍旗、象棋廝殺一番。玩夠了,就腰里別上自制的“洋火槍、彈弓、水槍……”真槍實彈的干上幾仗;玩完仗,再回到老屋樹蔭下比賽“彈琉璃蛋、打紙片、推鐵圈……”;偶爾也去村頭田野空曠處放風箏,老屋樹下蕩秋千……到了晚上,在院里架起的門板或打掃干凈的地上,鋪上涼席躺上面,聽母親講“黃鼠狼如何拉雞的故事……”我便知道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典故。有時也會淘氣的模擬諸葛孔明般搖著扇子,吼幾句越調唱詞指點江山;或不停地數(shù)天上的星星,數(shù)著數(shù)著,就經(jīng)不了困蟲的誘惑,帶著童真的心思入了夢鄉(xiāng)……
最愛吃母親從田間挖回的苦苦菜,洗凈加上搗碎的蒜泥,放上醋油鹽,多美多爽的菜!還有把地瓜加少許面蒸了吃,葉梗炒了,都是我經(jīng)年喜歡的菜。母親也會和好地瓜面,放在帶排排小孔的廚具上,用勁按壓出“蝌蚪”狀面團,熟了加點湯,放鹽澆醋,是那年月里我好吃的“漏漏子面”!
日出的溫馨中,戓傍晚夕陽的余輝里,老屋前那棵枝繁葉茂的棗樹下,蹲著吃飯的左右鄰居,攥著盛滿辣椒的窩窩頭,把玉米粥喝得香里透著甜。誰家能炒的菜里放點香油,那香味能漂洋過海般飄出老遠老遠……眼巴巴的饞,差點豁光碗里的飯,饞嘴的我不知吃了人家多少次飄油星的菜!大人們閉不上的嘴巴閑不著,說著些陳谷子爛芝麻往年俗事,照樣把你樂開懷,笑翻天。
那年,爺爺八十歲去了另一個世界;2009年,一百零二歲的奶奶,帶著她一生的勤勞善良離開我們,離開老屋。后來,我和姐姐妹妹先后離開了家鄉(xiāng)的老屋,搬到了工作的城市居住,都有了自己的新家。
如今,家里老屋年久失修,老屋老矣。屋內墻體斑駁寒酸,泥灰涂抹的外墻面也幾近脫落。曾多次提出翻修,父母不允,經(jīng)年居守,不舍離開。也一次次下決心把父母接來城里與我居住,每次提起,父母都以家里飼養(yǎng)的雞羊無人照看,或以不習慣城里喧鬧生活為由,婉言推卻?晌抑溃改甘巧岵涣死衔,怕給兒女們添了麻煩……
老屋承載了我最多最美的愁,有經(jīng)年居家父母親最深情的等待,我經(jīng)年離家遠在故鄉(xiāng)外,兩頭連著的都是最真切的愛。
我們一天天長大,父母親卻漸漸老了。不論再忙,隔段時間,我都會攜妻兒一同匆匆趕回故鄉(xiāng)的老屋。抖落一身風塵,敲開熟悉的門,用最深情的陪伴,來回報父母最無私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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