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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故鄉(xiāng),今夕何夕優(yōu)秀作文
一個夢,在心上,靜眼凝眸,看那出逃的靈魂不情不愿的被些零零碎碎牽絆。如煙的往事伴著記憶的年輪,一次又一次地叩擊著心扉,打濕了夢境。纏繞的雨滴沿著黑屋檐淌下打在滿是苔蘚的青石板上,在夢里,一聲又一聲,奏起清涼的兒歌。
我的記憶是帶著水的,含著霧的,朦朦朧朧,躲在過往的青紗帳里,卻給人別樣的清晰感,令人憧憬、懷念,想念起來心懷悸動。在那個不經(jīng)世事的年紀,整個世界仿佛只有一方悠悠碧水:釣不完的魚,抓不完的蝦,捉不完的螃蟹,捕不完的蝌蚪和青蛙。遠遠的聽著鐵桶“咯吱咯吱”的唱著歡快的樂曲,便知道那一大伙的“大兵小將”定是滿載而歸了。一到家,提桶的男孩便英雄般的吆喝著“讓開讓開”,仿佛完成了某些壯舉。小女生們只是圍著鐵桶驚奇的`叫著:“動了動了,還是活的呢!”
最盼望的還是回家途中,完成了一天的課程,背著書包,走在載滿霞光的小路上。男生們像個將軍似的,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前頭,一見路邊稻田旁的小小水潭,便原形畢露,丟了書包,扔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急急地跳進透著寒氣的水里。女孩子則羞答答地扭過頭去,不好意思盯著男孩子看。卻時不時回頭,借著雙指的縫隙偷瞧上幾眼,看誰抓的魚多,能不能留幾只給自己。偶爾有長輩經(jīng)過路邊,一群男生就慌慌張張往隱蔽的地方擠,卻不曾想這樣更引人注意。惹得過路人總要說上幾句:“那是誰家的孩子,小心螃蟹大叔夾了你的屁股”類似的玩笑話,女孩子們便再也矜持不住,倒在田埂上捂著肚子咯咯的笑。因為路上貪玩,回到家已是月上樹梢,螢火蟲點燈奏樂的時候。雞鳴狗吠,家長的罵聲現(xiàn)在聽來竟是天籟了。
我總是想像它是一個古典,沉靜而又靈動的姑娘,用一顆至美的心接納著我們這群淘氣的娃兒,在適宜的時段為我們端上美味的果品。
年紀小時心是最純的,何時何地都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嘴,不像現(xiàn)在,被動的委屈自己。茅莓熟透了,遍地滿山,走到哪都能看到它們在你眼前招搖,散發(fā)著青草味,透著山野的清香,鮮紅鮮紅的,閃著嬌艷欲滴的色澤,入口滿嘴酸酸甜甜。 楊梅還未熟透,在夢里便聞到了酸中帶甜的香味,饞得口水濕了枕頭。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東邊喊西邊和,片刻就集合了全村“全副武裝”的小孩,朝著大山行進。每次,還未熟透的青澀楊梅都在枝頭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們,幽怨,無奈中含著欣喜。還有那燈籠似的野柿子,毛茸茸的楊桃,滿身是刺且一不小心就砸我們一個滿頭的板栗,沉浸在姑娘的歌聲中躺在竹籃子里搖晃的毛栗,唱著:“八月蛋,九月開,三歲娃兒吃了笑哈哈”的厚皮白肉的八月蛋……每一樣,都是家鄉(xiāng)饋贈給我們的,現(xiàn)在卻是不可得的人間美味。
帶著一個夢想,別了落日余暉里的詩意家園,唱起了漫漫求學路上的嘹亮戰(zhàn)歌,追逐著出人頭地的偉大目標。于是很久沒再想起曉霧濃云里的輕吟淺唱,日上花梢下的笑語嫣然,炊煙裊裊中的雞鳴狗吠。以為年輕便只擁有青云之志,卻發(fā)現(xiàn)每個年齡段都有一個縈繞在心頭的舊夢。稍一閉眼,眼前盡是兒時一起過家家的玩伴。“小志,你當爺爺,小惠你當奶奶,小軍你當爸爸,我……當媽媽!庇谑,滿臉緋紅,恨不得找個地洞來鉆卻還故裝深沉盡力維持自己的“體面”;“高點,再高點,只差一點就能摘到了。”于是,一束潔白的甜葉花被緊緊拽在手上了,一大群女生興奮地高呼,再也顧不得身上的落葉和花瓣;“蕾蕾,走,出去玩會兒。”于是,跟著伙伴一溜煙跑去玩了,忘了自己的任務,顧不得是否有雞會吃禾場里曬的稻谷,也不記得上次奶奶的罵聲了。
很久不曾見過那些玩伴了,為了不同的夢想,不得不各奔東西。成家的,打工的,求學的,一樣的童年,不一樣的人生。一年難得回家一次,回去見到的依然是小橋流水,落葉飛花,碧樹青山,可是,人卻不同了,多的是年過七旬的老人,很少見到那些熟悉而生動青春的面孔了。家,用它獨有的方式教會我們成長,成熟,教會我們懂得面對。故鄉(xiāng),今不如昔了,不再是那個典雅沉秀的姑娘,依然美麗,卻因為我們曾經(jīng)的離開少了靈動?墒,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會載著我們已完的夢幸福的回去,因為那兒是夢真正的歸宿。
夢還在繼續(xù),奮斗不能停歇,家,在遙遠的地方,守望著,盼著我們這群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