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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有關(guān)媽媽的散文:媽媽的手指
我的母親,平凡樸實的莊稼人;我的母親,操心、受累的農(nóng)民工;我的母親,勤勞、節(jié)儉的普通人。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一直在干活。做買賣,飼養(yǎng)牲畜,種莊稼,收拾家里,忙個不停。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沒有在家呆過,家里只有母親、哥哥、妹妹和我。父親沒在家,家里只有母親一個勞動力,我們?nèi)⒚眠小,不能分擔(dān)家務(wù)活,更不提種莊稼了。
小時候,母親帶著我們在家里,為了一家的開支,除了種莊稼外,還做買賣,喂養(yǎng)兩頭母豬,生小崽子賣。盡管這樣,隨著我們年紀(jì)增長,母親把我們送入學(xué)校讀書,錢還是不夠用。那時候讀書是要交學(xué)費的,我記得三年級時,我的學(xué)費是78.5元。在農(nóng)村,還是零幾年,對于我家來說,78.5元是一筆很大的開銷,那是我母親一點一點湊起來的,那是我母親的血汗錢。幸好我和我哥比較爭氣,在班里成績一直很好。母親也很高興。
每次上街,別人家的小孩向父母要這要那,父母不給買,就哭、鬧。在我家,母親沒有買過零食給我們,而我們也沒有向母親拼著要那些東西。這點母親很自豪,每每談到這點時,總會說:“我家孩子就沒有吃零食的習(xí)慣,你家孩子那樣,是慣出來的。”
然后又會說:“孩子不能慣著養(yǎng),會養(yǎng)嬌氣的。”
這時總有人站出來,“那是你不買給孩子吃,你買一次看看你家孩子要不要。”
母親沒說什么,只是呵呵地笑著。母親其實知道,他們在說我們家窮,沒有多余的錢拿出來。事實也是這樣,后來母親想出一個辦法,每到上街做買賣的時候,母親總會留下點東西不賣,等別人有空時,拿著東西和人換點水果,有時水果是破皮的,偶爾有個好的,母親洗干凈給我們?nèi)⒚,自己將那些壞了的用刀挖掉,吃沒壞的部分。
每年秋季,我家后山有許多的成熟的向日葵,有時嘴饞,總會悄悄地去摘點,打打牙祭,也過過癮。有一次,我自己吃過了,想到我的母親,:“母親還沒有吃過呢?”我小心翼翼地給母親放在飯菜里,最終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然被處罰了:“我們家窮點沒關(guān)系,別人看不起我們也沒關(guān)系,但是我們要有骨氣,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要把自己當(dāng)人看。”那次我很不解,明明我是為母親好,為何母親還要體罰我。我?guī)滋鞗]和母親說話。
母親為了她的三個子女,在家受苦受累了好幾年,看著母親一天天變黑的臉,看著母親一天天變瘦的臉,看著原本胖胖的臉蛋,現(xiàn)在凹下去了,身體每況日下。我們?nèi)⒚靡灿惺畮讱q了,可以幫忙做家務(wù),飼養(yǎng)牲口,下地干活,能背一百多斤了。我們?nèi)齻上初中了,用錢的地方也多了,母親更加忙碌了,背也開始往下彎了。
突然有一天,:“媽,你出門打工吧,在家里有什么賺頭。”我們開始勸她出門,因為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想母親就這樣呆在家里,一年到頭累死累活,掙不了幾個錢,不忍心啊。
“出門?這個家怎么辦,以后回來想要興一個家,太難了。你們也還在讀書,沒人看著你們,你們想要飛天啊。”母親反對自己出門打工。
“不是,媽,你算算,出門打工,兩個月就可以找到那你一年在家掙的錢。再說,我們長大了,自己也能照顧自己,你就放心吧。”我們勸母親出門打工,這是一方面。
“你們一說就是出門,這門有那么好出么?”母親頗有些無奈。這些年我才知道,當(dāng)時母親出門時就穿著那雙下地的石林牌鞋子,身上除了車費沒有多余的錢,一路上喝了兩瓶水從云南來到浙江。
經(jīng)過我們的勸說,母親走上了大多數(shù)人走的路——打工。母親這幾年一直在外打工,找到一個廠,幫別人做盒子。我們見面少了,但母親對我們的關(guān)心一點也沒有減少。在電話里,:“小星,天氣變化厲害,別老是脫衣服,小心感冒,吃飯時,多加點肉,沒錢的話,打電話給我。”如此云云。
放假去母親那里,母親去上班,我起來做飯,妹妹幫忙做盒子。
每次上街,母親看到服裝店,問我:“去買件衣服,那件黑色的不錯。”
“你在學(xué)校里,穿點好的,總沒錯。”
母親還是那件紅色的衣服,幾年舍不得為自己買一件。2014年農(nóng)歷閏九月,在我們農(nóng)村有九九女兒紅,為女兒買件紅衣服的傳統(tǒng)。閏九月,我外婆花了60元給我母親買了一件紅色衣服,母親穿了好幾天才脫下來。
我們都說母親是操心、勞累的命。以前為我們?nèi)⒚贸源┎傩,后來為我們(nèi)⒚米x書操心,現(xiàn)在為我們?nèi)⒚谜夜ぷ鞑傩,為我們(nèi)⒚没橐霾傩。母親愛干凈,閑下來會把屋子收拾干凈,會給我們做紅燒肉,會做點手工賺錢。
這就是我的母親,勤勞,樸實,節(jié)儉,平凡,是一個普通人;
這個普通人撐起來一個家;這個普通人是一個‘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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