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吏論雜文隨筆
若要天下大治,則當求賢才,納忠諫,去讒人,屏浮士,懲奸偽,肅政刑,嚴考課。然圣主無多,賢士難求,用者多循吏也。故管束循吏尤為重要。
近日觀南渡之事,甚為傷惋,復又思及甲申之變,尤為凄愴。想國朝開創(chuàng)之艱辛,華夏平康之不易,而后世不知珍惜,就這么平白地拱手與人,豈不哀哉!
自古以來賢士難求,圣主無多,社稷之柱石更是少有。這人主雖欲求治,忠貞亦愿許身,奈何天下奸貪何其之多?雖幾經(jīng)戡亂,可終究傾頹。咎其原因,或歸于守戰(zhàn)之誤;或歸于任用失查;或歸于人心敗壞;或歸于劫數(shù)因果。以上言說俱有一定的道理,但吾看來,這大好河山實則盡毀于循吏之手,敗于失德之人。此文中的循吏并非史記循吏傳中的賢良,實乃因循茍且之輩。
吾中華向來注重道德節(jié)操,最是不恥無行反復之徒?纱说缺蓯簾o良之流卻偏偏充斥與朝野,遍及與司署。嚴格地說,他們不能稱之為奸邪佞偽,只不過沒能恪守作人的本分,奉行牧守之職責。他們雖無壞心腸卻生就小聰明;他們雖非不赦之徒卻是取巧之輩。對于高層來說,他們善世事,知進退,拿捏得輕重,查看的顏色,明曉得喜惡,討的了歡心。這些好同志啊,聽從的上級指令,洞悉的官長心思,更能講的了大形式,宣的了慷慨言,實乃是合格的良輔近臣?稍谄胀癖娍磥,這些精心甄選出來的干吏除了溜須拍馬,附和唯諾外怕是做不得什么正經(jīng)事。說句不中聽的,他們啊,永遠都是言語上的'偉人,行動上的矮子。他們于國于民毫無建樹,對于本職工作亦是得過且過。他們對于苦害百姓的權寵豪貴無敢傷合;他們對于違法亂紀的不良行徑視而不見;他們對于群眾的難處于抱怨充耳不聞;即便對于那廝混的地痞無賴他們也無有微詞。為人固當持重,處世固當謙慎,可若是過了頭就不好了。特別是為大眾所殷切期望的官長如一味瞻前顧后,處處忌憚小心,則何以施政?何以育民?
常言道主辱臣死。家主供養(yǎng)仆從所為何來?自然在于平時驅使,險逆用命?晌覀冞@些吃皇糧食,拿俸祿的公仆們未曾想著為百姓解憂反倒是一門心思地尋利謀私,豈不愧乎?
當然了,誰人都知仕途險惡,做官本就是個極付危險性,極付不確定性,同時也是個極付誘惑性,與挑戰(zhàn)性的高難度職業(yè)。因此對他們亦不必過于苛責。只不過,也不能因此就昧著良心為他們開脫。以我觀之,就心性而言,他們大抵上寬和弘雅,能容他過,算得上是慎微恭遜,可細查之,只能稱得上是趨利避害,善于保全的流俗。從表象上瞧,他們于大義無虧,欲友朋無害?墒獠恢沁@看似無關緊要的弊習卻恰恰成了國之禍患。若是明主治世,能臣輔政,英杰得以控御,萬方得以撫寧,那么在天下瞻望,,風紀肅純之下,循吏們感恩懷德,必竭忠盡責,忘身不懈,。但如世風稍頹,法度失衡,流俗們便立馬恢復了極近逢迎的本來面目。若不幸佞邪擅權,皇綱失統(tǒng),他們?yōu)榱俗陨碛,則免不了陰蓄財貨,投效私門。當黨執(zhí)起時,他們或甘為前驅或明哲潛隱。這爭相趨奉者固以失節(jié),那坐觀成敗者亦在鄙夫之列。
遙想甲申之年,蒙滿入關,兩京失陷,國家養(yǎng)士二百余載,而死節(jié)者無多,討賊者復少。何以故?蓋兵驕餉絀,文恬武嬉,人心不肅也。昔世宗齊醮,眾臣皆表賀呈瑞,有幾人肯正言?有幾人肯諫糾?承然,亂國者,黨爭也。傾危者,腐蠹也。然真正的禍因卻在于循吏,在于流俗,在于清平時的怠懈于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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