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你的中年我的青春雜文隨筆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具體是什么樣子,因為我不是你的嫡系,所以第一次遇見估計是在教室前的走廊或者在老師們的辦公室里,但是你不曾注意我,我也不曾注意你,但是時間一久,免不了相互認識,進而相互熟悉,而且我們雖非“嫡系”,卻比一般的師生多了一些緣分,二十年前你對我多一份欣賞,二十年后我對你多一份敬佩——這種純粹的發(fā)自內心的肯定是我們師生關系細水長流、維系多年的基石。
本來,我想用敬稱“您”,但是我總覺得那樣似乎多了一些距離,少了一些親近,因為你在我記憶里是一個容易親近的老師。今天你的一句“重回往日的Auldlangsyne(昔日美好時光)”拉開了我記憶的閘門,往日的很多場景都在我腦海中跳躍——有你的“可愛”中年,還有我的無憂青春!
那時候,你是一個胖胖圓圓的老師,你愛喝可樂,我常?匆娔阍谡n間手拿可樂,樂呵呵地笑,我們在背后戲稱你為“老郭胖”,其實我現(xiàn)在再說這個似乎有些不敬的稱呼,心里著實沒有半點不敬,即使在二十年前,也是沒有半點不敬的。正如同學之間都有相互間的綽號,學生也都喜歡給老師一個富有標志性的“戲稱”,也正因為你不老,同學們才放心大膽地用“老”字,在青春年少的學生眼里,這樣稱呼老師似乎顯得自己長大了似的,能夠獲得一種與老師更近的感覺。然而現(xiàn)在,你瘦了很多,我多么希望,如果我在心里多默念幾遍“老郭胖”,你就能夠胖回去,回到那時候胖胖圓圓的健康模樣!
你既嚴厲又可愛,我說你“可愛”,雖然似乎又有一種“僭越”的不敬,但是我說“可愛”,是因為我對你的敬愛中始終帶著親近感——在有些同學眼里你是嚴厲的,但是在我眼里你是可愛的,對我來說絲毫沒有嚴厲的蹤跡。
我和你的“非嫡系緣分”始于高二,高二開始文理分班,我在理科班,理科班的女生少,住校的女生更少,于是我就成了多出來的兩位女生之一,而你是文科班的班主任,女生資源豐富,于是我就被安插在了你班里的女生宿舍,成了你的“邊緣學生”,晚上“臥談會”的時候,我就會聽到文科班的同學談論文科班的事情,耳朵里自然而然就聽多了你的名字。
你是男老師,平時很少到女生宿舍巡查情況,只有在全校大掃除之類的情況下,才會到我們宿舍查看。記得一次大掃除,你來到我們宿舍,很“老郭胖”風范地瀏覽了我們的打掃情況,不糾結細節(jié),但是走到最里邊靠窗的位置,伸手推了一下上下鋪的床架。二十年前的床架多是木制的,我們宿舍除了我的加鋪是小鐵床以外,其他鋪位都是有了些年代的木架床,比我的小鐵床大,睡起來寬敞,但是你往那木架床上一推,那床就吱嘎一響,你大概覺得有必要試試它的結實程度,于是再使勁一推,又是吱嘎吱嘎響,不過你推了以后放心了,雖然床架在呻吟,但是絕對不會散架,睡那上鋪沒有危險。于是你的“老郭胖”式幽默風格就來了,推完床架你就笑著說:“呸,這床啊,就是一條‘壞船’!”我們一看,還真挺像條“壞船”的,于是從此以后,這張床在我們宿舍就更名為“壞船”,我們有時候要去那個鋪位拿東西,就會說:“那啥啥啥東西就在某某的‘壞船’上!”
我的班級在你班級的隔壁,而且我的班主任也恰好教你所帶班級的數(shù)學,他也是個詼諧幽默的老師,我看你們在一起聊天談論班級情況時真有趣。有一次你和我開玩笑說:“你怎么就選他的理科班呢?怎么就不選我的文科班呢?”我那時還跟你玩笑說:“你在文理分班的時候跟那誰誰誰說了,只要她來你的文科班,你就讓她當班長,你怎么就不找我呢?我到他班上可以當班長,到了你班上,班長已經內定了,我當然不來啦!”然后我們都哈哈笑,其實我們都清楚,選擇文科還是理科,和班長職務沒有半毛錢關系。也正因為這種玩笑,你在我眼里始終是可愛的,半點都不嚴厲——呵呵,容我精神勝利法偷偷樂一下:你的嚴厲從來都不對我實施。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用一臺打字機出試卷,因為那個時候電腦還沒有普及,所以大部分老師出的講義和試卷都是手寫體印制,只有你出的講義和試卷必然是印刷體,我來辦公室的時候經常看見你在那臺老式打字機上咔嚓咔嚓打字。那時候集體備課,各老師輪流出卷,講義通用,我一看卷面字體,就知道那份試卷是誰出的。
其實我覺得你眼光挺高,有的東西不到一定水平你還瞧不上,所以看人的眼光估計也不低,不過我覺得你挺喜歡我這個學生,雖然我不是你的嫡系學生,但是你從不吝嗇對我的表揚與夸贊。記得有一次大考后,宿舍里的文科班同學告訴我,說你在班上稱贊我,要文科班的`同學好好努力,向我學習,整個文科班的學生,竟然在英語這門文科上,沒有人考得過我這個理科生。我知道以后,其實真的驚訝于你對我如此直接的稱贊,這也很“老郭胖”風格,同時也帶給我極大的鼓勵。
我想:不知道你,是否曾遺憾那時沒有機會直接教我;而我,卻真的遺憾在大學畢業(yè)后沒有找機會跟你學翻譯。
我還記得我大學剛剛畢業(yè)那年,由于種種原因我回到家鄉(xiāng)工作,只有你這位老師,專門打電話給我,說憑我的能力,應該去大城市闖一闖,而不應該窩在這個小城。雖然我最終沒有成行,但是你的這個電話我一直記得,直到現(xiàn)在,我的心中依然有夢想,雖然我生活在這個小城,但是我依然想要張開自己的翅膀,F(xiàn)在的交通和網絡如此發(fā)達,我們的夢想與奮斗受到地域限制的程度正在逐步減小,我要感謝這樣的時代。我也要感謝你,讓我看到在我們這樣的小城里,依然可以有你這樣的譯者,翻譯中國非遺資料,翻譯和出版多部文學作品,這在高中英語教師中非常少見,即使在高校的老師中也不多見。我通過你,似乎看到了自己從小城通往世界的曙光。
記得好幾年前,我們第一次用QQ聯(lián)系上,你和我用英文聊天,這也許在別人眼里純粹是一種多此一舉的行為,甚至有炫耀賣弄的嫌疑——放著母語不用用外語!然而那時的我卻有一種面對英語的快樂,因為自從我大學畢業(yè),我就離開了使用英語的環(huán)境,我覺得自己的英文應用能力在退化,但是又沒有良好的途徑來維持英文的交流運用,當我見到你的英文,我的脈搏里似乎就跳動起青春的大學味道!
今天,你直接告訴我,你明天要去醫(yī)院進行放療,而我,也直接告訴你,我面臨失敗的婚姻。我覺得我現(xiàn)在也已人到中年,并非那時無憂無慮的年少學生,我的回憶也多少帶上了一些歲月沉淀的色彩,我的看法也多了一些歲月給予的滄桑,但是,更重要的是歲月同樣給予我們面對困境的堅毅與力量——你的直言病情和我的直言婚姻失敗,同樣是一種理性和勇敢面對生活的態(tài)度。
我說我要來看你,你說我來的時候可以任選你的工具書,只要有重復的都可以拿走,還讓我最好開車過來,因為工具書都挺沉的。我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趁機來打劫?”其實我聽到你這么說的時候,心里既高興又感慨,所謂寶劍贈英雄,鮮花贈美人,也許我在你眼里,是配得上你那些寶貝書籍的“英雄”,因為我也愛書,所以明白書籍對于愛書之人的意義!
你也說,我來看你的時候,別買什么東西來。其實你這句話,讓我想起幾年前的時候我來學?茨,我給你帶了一盒巧克力,因為我記得你愛喝可樂,估計你愛吃甜品,但是當我見到你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帶錯禮物了,心中特別難安,所以至今清晰地記得。因為我見到你的時候,看見你瘦了,我意識到你由于身體原因,已經不吃甜食,是我自己依然停留在原本的記憶中,沒有跟上時間的步伐。
你說希望我能一路挺過,重回往日的Auldlangsyne(昔日美好時光);而我也想把這句話給你——希望你能一路挺過,重回往日的Auldlangsyne(昔日美好時光)!
謹以此文,獻給我尊敬的老師——我們共同的時光中曾有他的中年,我的青春;現(xiàn)在,愿在我的中年,他能重獲青春的生命力!祝愿他早日康復,再次拿起那支翻譯的筆,贈給我新譯的作品!
附言: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不論別人怎么看待,也不論別人怎么評價,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獲得所有人的認可與肯定,而對于我的老師,我從一個學生的角度,從知識和學問的角度,來看待他,并欽佩他的專業(yè)能力。
2018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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