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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舌尖上的童年雜文隨筆

        時間:2021-07-03 09:37:12 隨筆 我要投稿

        舌尖上的童年雜文隨筆

          一張轉(zhuǎn)爐的圖片,瞬間勾起了關(guān)于童年的記憶,唇齒間又縈繞著那漸行漸遠的味道。

        舌尖上的童年雜文隨筆

          轉(zhuǎn)爐爆米花

          對制作爆米花的那個轉(zhuǎn)爐,想必現(xiàn)在的孩子會覺得陌生,但在童年時期,它卻是我們司空見慣又極為期盼的東西。走村串鄉(xiāng)的小販,挑著它四處吆喝:爆米花嘍。我們便爭搶著回去向父母要玉米粒,那個時候,玉米也是主糧之一,容不得浪費。在我們的糾纏下,父母便用碗或鐵缸子挖一點。我們興匆匆地交到小販手里,巴巴地看著他將金黃的玉米粒倒進那個兩頭都帶把的鼓肚子轉(zhuǎn)爐里,封了蓋,架到火上開始燒。

          轉(zhuǎn)爐可以搖著轉(zhuǎn)動,以確保玉米的火候均勻。只見他搖了一會,看看爐上的溫度表,將轉(zhuǎn)爐卸開提到一邊,開始對著一個大袋子啟封口子。那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欣喜而又緊張,我們捂著耳朵,躲到一邊,眼睛卻一刻也不眨地盯著轉(zhuǎn)爐。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轉(zhuǎn)爐里的玉米粒實現(xiàn)了華麗變身,由瓷實的“小伙子”變成了輕俏漂亮的“花公主”,四棱八瓣的米花將袋子撐得鼓鼓囊囊。一小撮玉米粒居然可以爆出這么一大堆米花,這對于我們這些饞嘴的小孩來說,像是撿了莫大的便宜,我們往往是一邊往嘴里塞著米花,一邊心滿意足地向家跑去。

          當然,轉(zhuǎn)爐還可以爆大米,爆小麥,如果是大豆,我們習慣叫崩大豆。無論是什么糧食,只要進了它的胸腔,便會換一副面孔出來。那時,覺得這個轉(zhuǎn)爐好神奇,而小販簡直就是會變戲法的魔術(shù)師。

          現(xiàn)在爆米花的工藝早已革新,這樣的轉(zhuǎn)爐也退出歷史的舞臺,但每每看到爆米花,還是會想到它,會懷念那懾人的一聲,將童年的快樂傾刻間炸響。

          腌湯蘸土豆

          那時候,家家戶戶都生著鐵皮火爐。待秋天土豆收回來后,我們便迷戀上了烤土豆。塞外不產(chǎn)紅薯,小時候的我們壓根就沒見過紅薯。因而,土豆在我們眼里無疑是極具誘惑的美食。將土豆放到爐子漏灰的地方,不住地翻看,燒紅的碳粒落到土豆身上,發(fā)出“咝咝”的聲響。如果爐火不旺,便用爐灰將土豆整個覆蓋,燜上一晚上,第二天,從灰里刨出來,土豆便烤得松松軟軟了。撥拉掉灰,剝了皮,灰頭土臉的土豆瞬間露出松軟黃白的肌體,從墻角的甕里舀一碗腌咸菜的腌湯,蘸著熱氣騰騰的土豆,土豆沙沙的,甜甜的,摻和著腌湯的酸辣味,五味雜陳,妙不可言。

          那個時候,夜里沒有什么娛樂項目,僅有的黑白電視十點后也雪花一片。于是,我們常常圍著紅紅的火爐,每人捧半拉熱騰騰的土豆,蘸著腌湯,吃得熱火朝天。這樣的場景一直定格在記憶中,以至于后來每每讀到白居易那首“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時,我腦袋里浮現(xiàn)的竟還是當年一家人圍著火爐吃烤土豆的`情景。

          酸粥就油渣

          酸粥,是那個年代的主角?活^邊上母親總會放一黑壇子,里面是漿好的酸漿。用這樣的漿湯熬出的粥酸溜溜的,聞著就讓人掉口水。但因為幾乎天天要吃,我們兄妹漸漸沒了胃口。父親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心思,有天夜里,他突然捧回一個小黑壇子,我們兄妹湊上去聞了聞,一種濃郁的特別誘人的油香味讓我們垂涎三尺。父親煞有介事地說,這叫油ge(當?shù)胤窖,也不知有沒有這么個字),從村里的榨油坊要來的。那是一種黑黑的膏體,現(xiàn)在想來,想必就是榨胡麻油剩下的油渣子吧。

          我們學著父親的樣子,先將碗里的粥用筷子抹來抹去,整理得像黃色的小山頭,再用筷頭挑點油渣抹到山頭上,然后用筷子將山頭一夾塞進嘴里。我們抹一層,吃一層,直吃得大汗淋漓,最后還耐心地將碗底也舔得干干凈凈。

          現(xiàn)在,酸粥還可以吃得到,可以拌著辣椒醬、芝麻沫、韭菜花、爛腌菜等副料吃。有些飯店用紅腌菜切丁和辣椒沫一塊兒炒酸粥,作為喝酒前的一道下酒飯,倒也倍受歡迎。

          麥垛“養(yǎng)”柿子

          到了秋末,田里已是一片蕭條。在霜凍落下之前,母親要例行秋儲。土豆、蘿卜全部挖回來放窖里,白菜、芋頭腌到大甕里,青辣椒用線串起吊在屋檐下,而還未成熟的綠皮柿子,則埋到麥垛里,母親說“養(yǎng)”一段時間就熟了。麥垛,也就是麥秸桿堆,我們俗稱柴火垛。秋季儲存下來燒飯熏炕,在農(nóng)村家家戶戶門前屋后都會有一大堆。

          從此,柴火垛,像是埋了巨大的寶藏,我們總要隔三差五刨開來看一看。說也奇怪,明明是綠柿子,在柴火堆里捂幾天,便會變得紅彤彤的,隱在麥秸桿間,像小姑娘緋紅的臉。我和弟弟特別享受那樣的感覺,刨啊刨,一個光溜溜的柿子滾到手里,摸出來看看,如果是綠的再放回去,如果變紅了便狼吞虎咽地消滅掉。有一次因為記錯了地方,居然還刨出一窩雞蛋。這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我們對柴火垛愈加充滿好奇。一度以來,柴火垛如同阿里巴巴的神秘寶庫一樣,讓我們白天黑夜惦記著。

          現(xiàn)在,即便是冬天,我們也可以吃到鮮紅的柿子,未熟的柿子人們再也沒有耐心“養(yǎng)”著它,而是直接注射了催紅素,只是這樣的柿子,外表好看,瓤卻難吃,再也沒有了童年時綿軟沙甜的味道。

          在那個物質(zhì)相對匱乏的年代,就是這些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東西,滋養(yǎng)了腸胃,豐富了童年。這是一種味道,更是一份情懷,系著濃濃的鄉(xiāng)愁,令我們魂牽夢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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