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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上緣散文
增上緣有兩類:一類是順緣,一切的合情合理;一類是逆緣,一切的煩惱惡劣。
寒假,曉斌在外上高中的兒子終于回到了家:
來到房間,看到他還再用手機玩游戲,我問他:“你怎么沒寫作業(yè)?”他說:“寫不完!蔽医o他講道理,他不僅不聽還嚷嚷著讓我走開。我很生氣,但我想到《教學勇氣》中講的,當出現(xiàn)矛盾,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我們“必須忍耐”。于是,我強忍著怒火離開了。白天一整天,他不是用手機玩就是用電腦玩。我一直忍著,沒有發(fā)作。
“寒假游戲”的經(jīng)歷大多家長有遇到,多是說教:家長高高在上,從空洞的老生常談開始,以不歡而散告終。久而久之,親子關系被扭曲,孩子虛與委蛇,不肯告知以實情,家長云里霧里,訴諸以更大的高壓。于是乎,親子之間演變?yōu)殡p輸?shù)呢堊嚼鲜蟮挠螒颉?/p>
曉斌的忍耐是對父子關系的重新認知,是把父子的聯(lián)系能力轉化為力量的開始。他的做法是放下父親的“尊嚴”向兒子道歉:“我沒有規(guī)劃好你的時間,才出現(xiàn)這樣的結果!倍鴥鹤印白蛱觳胖酪瓿伞钡淖鳂I(yè),晚飯后開始寫,不論是從社會學、心理學還是從歷史學方面看,這樣的行動自覺是已知者的身上留下求知者的記號。
新娟在群里回應。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大兒子上高中。她說自己的方法是給兒子寫信。寒假的三封書信,家長與孩子的共棲性顯而易見。我更愿意把曉斌或是新娟,對于兒子與自己關系的認知解釋為心靈感應,它不是孔子的“父父子子”,而是天然的生命共同體。這樣的共同體不被“分離”的教育所約束,而是親身處于疏于“管制”中,理解和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二十幾天就這樣過去了,他已經(jīng)習慣這樣沒有限制的玩。
我的童年充滿“玩”的記憶。爸爸手巧,會在塑料屏上繪不同的水彩畫,然后燒制在硬紙上。我用縫紉機把紙屏軋起來,貼在墻上、鋪在炕上,光光滑滑,五彩繽紛。那是我們好玩的“家”:跳舞、踢毽、剪紙、繡花、打毛衣、做針線,無拘無束。
按照巴伯的觀點,“歷史性的相互依賴的生物共同體”是一張包羅萬象的生物網(wǎng)照片,“玩”的孩子不是心智和物質的實體,而是父親生命的延續(xù)。如果用“恒河沙數(shù)”來指代這一延續(xù),好比古人用沙漏計時,需要以“一沙一世界”的整一性視角,思考我們與這個世界存在的關系。
上初一那年,開始住校。每周回來,父親會給我做一瓶黃豆面醬,足夠一周早餐的量。他愧疚地告訴我,他不能給我更好的生活,他兜里只有“一分錢”。望著父親日漸蒼老的面龐,我知道他剛剛起步的生意遇到了麻煩,我為自己不能分擔而內疚。初中畢業(yè),我報考了師范,雖然父親找過老師,給我改報高中,但我又偷偷改回來。錄取通知書領回來的那一天,爸爸躲在后院一車一車往田里送糞,我給他通知書他不看,我想幫忙推他把我推開。后來,他去了天津找大伯,大伯答應我去他的外國語學院當旁聽生。
師范開學那一天,爸爸乘公共汽車送我去學校。到學校才知,我不是英語班,而是普班。雖然我的英語成績全鎮(zhèn)第一,但名額被同班的男生擠占了。爸爸找到校長問緣由,成績單上他的成績是我的,我的成績變成他的“9”分。那年英語最高是50分,我得47分,那是第一次升學考英語。閱卷老師不相信這樣的成績是真的,用鉛筆撬開卷頭看名字。校長知道是我的成績,騎著自行車趕回學校報喜,還請我的英語老師吃了一頓。知道成績被“調包”,爸爸很鎮(zhèn)定,校長答應爸爸如果有學生退學就把我轉到英語班。爸爸將信將疑,沒做任何爭辯。父親有指望我能去外國語學院旁聽,但當院長的大伯突然離世,事情泡湯了。
畢業(yè)后,爸爸三番五次勸我回老家鴉鴻橋任教,讓我邊教書邊經(jīng)商,那時他的生意已經(jīng)風生水起,急需幫手。我違背了父親的意愿,留在了縣城。任教不到三個月,父親離開了人世。
對于從軀殼中離走的那一個靈魂,對于使我的生命成為可能的那一個生命,帶走了一個人的平凡的一生,也帶走了我們之間的交流。比較起來,做兒女更為痛苦,自然法則最終對他們不利。而如果父親是最好的增上緣,無論順緣、逆緣,如卡夫卡所說,父與子都是合作的伙伴。
現(xiàn)在提起這些,是為了說明,父與子的關系是一個普遍的難題。具有強烈精神性傾向的人,這個難題尤為突出。可慶幸的是,知道這一點,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們一直朝著同一個方向行走,無論父與子、師與生,或是其他關系,都將是增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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