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出描寫秋天的詞 推薦度:
- 清明散文 推薦度:
- 春的散文 推薦度:
- 月亮的散文 推薦度:
- 童年趣事散文 推薦度:
- 相關(guān)推薦
寫出地域特色來散文
出生并成長于內(nèi)蒙古作家的書籍我是讀的很少的,或許是我本身讀書就少之又少的緣故,也或許是讀了,因為沒有什么特色,或者說寫作的筆法以及語言等都與內(nèi)地作家的筆法語言沒有什么大的差別,而使人印象淡薄,日子久了就像煙云一樣漂游得無影無蹤了。
搜腸刮肚,印象深的有兩位內(nèi)蒙古作家的書籍,一位是瑪拉沁夫的長篇小說《茫茫草原》,一位是烏云琪木格的長篇小說《草原烽火》。這兩部小說都是在我最饑渴的年月讀到的。那時還是少年的我生活在伊犁河谷的茫茫鞏乃斯草原上。長長的假日里除了偶爾看上一兩場露天電影,就是很知足很快樂的事情了。寂寞得不能再寂寞了,我就喜歡上了看書。所看的書大多是地下傳閱被批判的書籍,印象中大多是從父親廠里的知青手中借來的。所以讀了《茫茫草原》和《草原烽火》后,連作者的名字和書中的人物故事,一起深深印刻在我記憶網(wǎng)絡(luò)的深處。
現(xiàn)在想一想,能讓我這樣記憶深刻,除了我恰好是在最饑渴的日子里讀到的,另一點就是書的寫作者都是蒙古族,他們太熟悉自己本民族的生活了,太熟悉那片土地上發(fā)生的故事了,甚至可以說,書中的有些人物就有他們自己的影子,書中的故事,也是他們自己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了的。所以寫出來地域特色濃郁,人物性格鮮明,故事情節(jié)曲折生動,所以印刻在腦海深處并對自己的精神世界產(chǎn)生重大的影響,就是不足為怪的事了。
自那以后,很少再有內(nèi)蒙古作家的作品進入到我腦海的深處。即使有,也因為缺少了地域特色而讓我記憶模糊?墒悄翘熨I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本是很有地域特色的散文集,作者是馮秋子。
馮秋子的文章我是在一些雜志上讀過的,也知道她的散文獲過什么大獎;蛟S是作者的名字叫得不夠響,也或許作者太喜歡于默默無聞地編輯與寫作了,對圈里或圈外的事情一向不大過問,因而她的文章沒有達到應(yīng)該響的那種程度。這是很令人遺憾的。但細想一想,也不足為怪,F(xiàn)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互相著吹一吹,不找一些商家炒作一下,盡是低頭寫作,其知名度是很難與自己的文章實際水平相提并論的。
我為什么購買了她的書呢?因為我看到她的簡歷上清楚地寫著:內(nèi)蒙古人。雖然她是個漢族。而且我隨手翻閱的時候,她的文字極形象生動地描寫了內(nèi)蒙古大草原發(fā)生的事情,雖然用的也是漢語言文字,但與內(nèi)地作家寫內(nèi)蒙古明顯不同,你看那文字,就是帶有內(nèi)蒙古大草原的特色,長長短短,似遼遠蒼闊的草原和草原上的朵朵白云;再細細琢磨那語言風(fēng)格,就具有蒙古族長調(diào)的那種悠長與蒼涼。
我買下了這本鷺江出版社出版的馮秋子的散文集《圣土地》。每晚臨睡前,我都要隨手翻閱上幾頁。讀后,我留下了這樣幾種印象:
一是感覺著作者像是一位電影藝術(shù)家,又像是一位山水畫家,每一篇散文,都好像是先有一幅色彩鮮明的畫呈現(xiàn)在你眼前,然后才是人物,或是她熟悉的人物,或是她自己本人,次第緩慢地拉開。不像大多數(shù)散文作者,一入筆,“我”的特色就很濃郁,并且貫徹始終。而她則恰恰相反。所以我認為這是一種很有特色的寫法。我像是欣賞一幅幅風(fēng)景國畫一樣,閱讀著她的散文。這里不妨引用一些這樣的筆墨文字,如《寂寞的天》開語就這樣寫道:
這個叫賽汗的小城,只有一條公路跟通了火車的城市連接著,遍地都是雜草。你能看見穿著厚重蒙古袍的男人和女人,看見他們彎著腰,一搖一晃讀倒?jié)撃_步,朝一個他們并不抬眼去看的地方走去……
天黑了,路面上孤燈知影,狼和狗開始抖擻。孩子們回家了。
我的世界是一個黃土包。我要在黃土包上望父親母親,望大哥二哥……
閱讀這樣的文章,我起先以為是在看電影文學(xué)劇本,先是公路,然后是遍地的雜草荒原,再次是穿著厚重衣服的男人女人,最后是作者自己。像是蒙太奇一樣,移步換景,俯視生姿,隨著語言節(jié)奏的緩慢敘述,將人的視野放在了遼闊而空曠寂寞的草原,讓讀者在一開始就有了空闊無限的遐想和地域認知的標志。
再看《蒙古人》這篇文章的開語:
有一天孩子問我,內(nèi)蒙古有多少山?我們正乘坐一輛破舊的長途橋車從通火車的城市出來。吃力地翻上一座山。流浪漢背著漬滿油光的布袋四處游蕩,或坐在街邊曬太陽、吹小喇叭(當(dāng)?shù)厝私兴吺矌鞝枺┑哪亲鞘,像小人書里撕下來的一張畫,已?jīng)遺落在遙遠的山谷里了……
這一篇,作者用一句問話拉開了文章的幕簾,一下子就把讀者帶回到作者文章那濃厚的地域特色里。然后再說孩子,再說“我”;但“我”始終沒有成為文章的主色條。作者的筆下依然是在為我們讀者描摹著內(nèi)蒙古草原上那一幅幅地域景色和人物故事。
二是如上所述,作者的散文“我”的特色不是那么濃郁,或者說,作者不喜歡用第一人稱作為文章敘述的主色口吻,她有時用第二人稱,有時用第三人稱,有時三者相互交替著使用,但無論怎樣使用,均有條不紊,伸縮自如,張力十足,不像大多數(shù)散文寫作作者那樣,“我”的特色不僅濃郁,而且一貫到底。
“我”的特色運用之作用,最主要的是直抒胸臆,讓讀者隨“我”之眼球所動而動,隨“我”之感受而感受,真情實感性強,容易引起讀者情感上的共鳴。但缺陷是敘述的角度面比較狹窄。不易擴大讀者的視野范圍和調(diào)動起想象的空間。而馮秋子的散文則恰恰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想,這與作者牢牢地抓住了內(nèi)蒙古的地域特色有關(guān)。
當(dāng)然,這種寫法實是借用了小說的寫法。說實話,我讀這本散文集的時候,就把一些散文當(dāng)做小說去讀了,然而細讀讀,又確實是散文,是她生活里的悠悠往事,一些平凡普通的小人物經(jīng)過她的筆墨渲染,其形象躍然紙上,讓人感動,讓人難忘。這無疑是散文寫作方式上的一個突破。比如《額嬤》這篇寫于1992年的長篇散文,就是通過第三人稱母親、額嬤和第一人稱“我”相互交替著使用,使作品的時間跨度長而敘述的方式回收自然貼切,避免了以往散文寫作里的那種“回憶錄”的特色,讓人感到冗長而久遠,感到難以在短時間內(nèi)進入作者所敘述的場景中去;作者把自小看著她長大的一個普通的蒙古族婦女,寫得自然樸實動情,釀造出了一種氤氳的情感氛圍,讓一個平凡而又偉大的蒙古族婦女形象栩栩如生地矗立在讀者的面前。
三是作者的語言有如蒙古民族的長調(diào),緩慢而抑揚頓挫,讀著不是那么疲憊乏味,而是好像坐在一輛破舊的勒勒車上,目光悠閑而不無慵懶地望著茫茫無際的`草原和星星點點的蒙古包,耳畔傳來的是牧人的吆喝聲和寂寞時吟唱的蒙古長調(diào)。偶爾有一輛公交車似蟲子一樣緩緩地駛來,給寂靜的草原帶來一縷縷令人悵惘的塵煙。這無疑讓讀者有了一種音樂美的熏陶。也就是說,作者的語言深深打上了地域特色和民族音樂韻律的特色。我就是在享受這樣的語境氛圍中,一篇篇地讀著她的這部散文集。而且覺得,如果能夠空閑下心來讀這樣的文章,實在是一種難得藝術(shù)享受。比如:
“山脈富有韻律地起伏,和沙漠里風(fēng)勢造就的一個個沙丘似的那樣延綿。天湛藍悠遠,干澀的風(fēng)習(xí)習(xí)吹拂,羊群散落了半個山坡,星星點點仿佛雨后草地里冒出來的一堆堆白蘑菇,孤獨的牧羊人就坐在山丘上。蒼茫、悲壯的山,沉寂的確實太久了,生長在那里的人感覺到他們和那里的山一樣學(xué)會了沉默!保ā睹晒湃恕罚
“藍布袍罩住了她的身子,她跟菩薩一樣坐出一座山,坐出一種寧靜。突然,從她胸腔里流出悠遠跌蕩的聲音,那是天然淳厚的蒙古長調(diào)。那聲音粗狂沒有遮攔,自由自在地走,走過沉睡,走過蘇醒,萬物萌動,天地啜泣……頑強的顫音被送得很遠,你相信它已經(jīng)接近了人生前無法晉見的天堂。我睡著了,但一直跟著額嬤的聲息飄游。在她的歌兒消失得渺無蹤跡的時候,我挺起身子,看她是不是哭!保ā额~嬤》)
斷斷續(xù)續(xù)看完了這本散文集,我思緒萬千,激情難抑,我的思緒依然停留在作者曾經(jīng)生活過的內(nèi)蒙古的白音布朗山下,依然停留在上世紀那個令人難以忘卻的六七十年代。雖然我生活的地方距離白音布朗山十分遙遠,但同樣有著草原上生活經(jīng)歷的我,好像十分熟悉那一段生活,熟悉草原上的牧民,熟悉那些個歲月里所有父親母親以及男孩女孩的生活點滴。如此,我從心里敬仰作者的筆墨文字,從心里感謝作者寫出了這樣讓我動情的文章。
寫出地域特色,就是要忠誠于自己曾經(jīng)有過的生活經(jīng)歷,就是關(guān)注并十分熱愛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就是要做個雜家,調(diào)動起各類藝術(shù)特質(zhì)之功能,不懈地探索怎樣寫才能真實而又形象生動藝術(shù)地寫出自己心中想寫的人和事,包括在語言所運用的節(jié)奏感上。這是散文寫作有所突破并打上自己風(fēng)格特色的主要途徑。
【寫出地域特色來散文】相關(guān)文章:
鄂菜的地域特色探析論文05-06
寫出兒時的夢散文04-24
用平淡寫出的幸福的散文01-19
寫出有關(guān)春天的散文10-30
朱自清的散文特色03-24
汪曾祺的散文特色11-02
徐志摩散文特色10-20
朱自清的散文特色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