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春,我在你的身邊飄過散文
伊春,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名字。上天把最秀美的小興安嶺賜給了它,又賜給了它500里清涼涼的湯旺河,還賜給了它一片最美的紅松林,春天!就從這里開始了?
我們帶著喜悅,帶著松嫩大平原的問候,就在這個夏末季節(jié),沿鶴哈高速,一路經(jīng)綏化、慶安、鐵力走向小興安嶺,走進(jìn)紅松的故鄉(xiāng),走進(jìn)天然大氧吧伊春。躺在一葉扁舟之上,呼吸世上最清新的空氣,沿著緩緩地河流輕輕飄動,那該是多么愜意的事呢?我們文友幾人,帶著這份期待在初秋的八月,踏上了伊春湯旺河漂流之行。
我們的車子從松嫩平原一路前行,坐在車內(nèi),看窗外的大地是怎樣由平原到丘陵,再由丘陵到山地的變化,這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當(dāng)不遠(yuǎn)處,在茂密的像海一樣平展的莊稼地里,突然有了一座孤零零的大山時,會猜想那山是怎么來的,那山上會有什么動植物;當(dāng)看到大山連綿起伏,甚至貼窗而過時,即使是坐在車內(nèi)也會感到一絲絲清涼,會聞到那淡淡的松香;當(dāng)我們終于被那清涼的松香味包圍,夜色也包圍了我們,其實(shí)我們已經(jīng)身在伊春了。
進(jìn)入伊春時,華燈以全部燃起,街道上看不到往來的車輛,也很少看到匆匆行人,感覺是那么的安靜,這里不像肇源人那樣,即使是夜晚十點(diǎn)也有人在廣場伴著鏗鏘的音樂而翩然起舞,這或許是平原人與山區(qū)人在夜生活方面的一個差別所在吧?
這就是伊春嗎?以湯旺河支流伊春河而得名,原稱伊春嘎山,是滿語的譯音,伊春意為衣料毛皮,嘎山即屯子。原來伊春是盛產(chǎn)毛皮的屯子。但是也有人把伊春理解成春天開始的地方,其實(shí),我更喜歡用后者去理解伊春,感悟伊春。
我們迅速吃完晚飯,便入鄉(xiāng)隨俗似地進(jìn)入賓館休息。
第二天早早吃罷早餐,登上大巴去感受湯旺河漂流。我們將去的是被稱為龍江第一漂的湯旺河回龍灣段,
大巴車在晨光下、在松濤中穿行,看似陡峭的山坡,大巴卻如履平地。透過車窗望過去,一帶薄霧升騰在蒼翠的紅松之間,那薄霧不知是那位仙女丟下的紗巾,偏偏愛上了這片松海,輕繞纏綿,我們就在他的身邊走過,輕輕地,沒有攪動他的一絲薄紗。
遠(yuǎn)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這是杜牧在山行中寫的兩句詩,意思是深秋的山上有一條小徑,從山下向上延伸,山中生出的霧氣就好像有人家生火做飯的炊煙,讓人感覺山的生機(jī)。此時此刻,我就在杜牧的詩境之中,不覺為詩人的妙筆深深折服。
據(jù)導(dǎo)游講,能在小興安嶺看到云霧升騰并不是常見的事,也許,這是小興安嶺賜給我們的額外禮物吧?
這就是回龍灣嗎?一灣碧水與山色同輝,清澈的能看到水下各色的礁石,讓我們知道了什么樣的水才算是清澈見底了。
我們大巴車?yán)镉?0多人,按照導(dǎo)游指示依次進(jìn)入一個登艇區(qū)域,聽完導(dǎo)游的安全講解,兩人一艇,各自找各自的伙伴。同來的老于主動與我同乘一條船。平時我和老于在一起的時間較多,老于是一個愛動的人,水性好,能逞強(qiáng),一邊穿救生衣一邊著急忙慌的說沒事,有我在你怕啥!。我雖然生在松花江邊,長在松花江邊,但是,還沒有達(dá)到老于那樣自由出入水面的水平。
漂流!對于我這個平原來客可是第一次,看著眼前平靜流動的水面,我甚至感到一種快速登上皮劃艇的欲望,像一枚樹葉,盡情享受水面之上慢悠悠的流動,只要輕輕一動,就會沿著心的方向飄去......
我們終于準(zhǔn)備齊整,登艇開飄。我和老于相對而坐,一人一把槳,中間是一個用來向外掏水用的小鐵盆,只要兩個人配合默契安全是沒問題的。誰知道,導(dǎo)游剛一放開,這小小的橡皮艇就向定了位似得沿江而下了。開始水面平緩,那是因?yàn)樵诖a頭,出了碼頭,那種悠閑自得的感覺便不見了,橡皮艇就變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越跑越快,一會撞上崖壁,一會卷入漩渦,一會又被浪花托起。我們手里的槳早已不聽擺布,最激流處,浪花如白色的泡沫,跌宕起伏,水花早已濺濕全身。艇內(nèi)的水也越來愈多,我和老于一個撐船一個掏水,輪番作業(yè)。終于一個不小心皮艇在一個激流邊上翻了過去,我們雙雙掉進(jìn)了水里。湯旺河的水冰涼刺骨,我們合力將小艇快速的翻轉(zhuǎn)過來,拼出全部力量爬上小艇,我們幾乎是趴在上面,任由它獨(dú)自漂流。終于在一個寬闊的水面處平穩(wěn)下來,我們拉住導(dǎo)游伸過來的長桿,才算重獲新生般安全上岸了。那種驚險刺激和落水后的求生欲是我從未有過的體驗(yàn)。
站在岸邊,我和老于渾身發(fā)抖,老于的英雄氣概早已不見了蹤影。奇怪的是30多人只有我和老于落水,其他人也只是身上被弄濕而已,有的甚至衣不沾水,干爽上岸。我和老于在清洗房里清洗后,上大巴車穿好衣服,老于的英雄氣概似乎又有所恢復(fù)水是好水,就是太涼!。
看群山環(huán)繞的回龍灣,感覺就像一條頑皮的游龍,穿越群山峻嶺,時而安靜時而亢奮。
其實(shí)這里還真有一個關(guān)于龍的傳說呢。相傳,東海龍王敖廣膝下有八個兒子,六子黑龍昂突聰穎勇敢,深得敖廣喜愛,并讓昂突主管司雨重任,昂突畢竟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日司雨未畢,行至小興安嶺,但見蒼山翠嶺之間,一泓碧水波光瀲滟。兩岸紅松翠柏,熊行鹿走,五谷茂盛,野果綴滿枝頭,山珍布滿山嶺;水中魚兒撒歡,小橋流水蜿蜒。昂突見狀大喜,按下云頭,潛入湖中盡情嬉戲。但見巨浪沖天,洪水淹沒秀美的峰巒,美景變汪洋。
這事激怒了龍王,一怒之下免去昂突司雨職位,流放到他曾經(jīng)戲耍過的小興安嶺,責(zé)他恤助山民,戴罪立功。昂突潛心思過之余,幫助山民在湯旺河兩岸種植莊稼和花草樹木,終于把湯旺河兩岸治理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昂突終歸是東海龍?zhí),在功德圓滿之日,又回到東海龍王身邊?墒,昂突思念小興安嶺的山山水水,放不下那里的山民,每當(dāng)謫罪日,昂突都要回到這里探望朝夕相處的山民,為了紀(jì)念黑龍昂突,人們將這一泓碧水便叫回龍灣了。
如果我是小興安嶺上的一片云彩有多好,在松海上空漂浮,給每一棵松果以雨露;如果我是湯旺河里的一滴水有多好,親昵每一座高山峻嶺,撫摸每一塊光滑圓潤的礁石;如果我是五營森林里的一只小鳥有多好,棲息在每一棵花草之中,盡情呼吸著紅松的清香......
還好,伊春,我來過,至少我在你的身邊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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