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訊秋情眾莫知抒情散文
今年的秋天來得特別舒服,這是一件讓人的事情,立秋,處暑,白露,夏天的裙擺還未曾翩躚到淋漓盡致,涼涼的秋風秋雨就讓人忙著著上薄薄的秋衫了。在一片“現(xiàn)在的天氣好涼了呀”的唏噓聲中,觸摸到了秋的溫度。今年秋天總是陰,所以秋日里的暖陽就成了我心底的奢望,總想著在大大的太陽下把被子曬得松松軟軟,陽光的芳香撒了滿床滿屋。
一直盼著秋天,認為這是北京最美的季節(jié),沒有春天的漫天黃沙,沒有夏天的酷暑驕陽,沒有冬天的蕭瑟單調(diào),有的是安安靜靜的秋雨潤潤地打濕地面,輕撫了微塵,一陣靜謐無喧囂;有的是從從容容的秋風懶懶地吹動發(fā)梢,安慰了一顆柔軟的心,漾開了滿臉的幸福。一杯淡淡的茶氤氳了泛黃的紙張,模模糊糊的字跡于無聲處講述著驚天動地的,抬頭湛藍的天空有響亮的哨鴿掠過,漸行漸遠,耳邊依然回響著那份已逝的歡快。這個秋天我要行走,要去大覺寺看黃葉,要去地壇看書市,要去陶然亭看蘆葦,要去雍和宮看紅漆的屋檐和金黃碧綠的琉璃。
今天去爬了香山,其實生平最怕爬山,總覺得太累,看著陡峭的臺階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山的時候腿軟,下山的時候怕一腳踩空整個人就滾了下去,所以總是心驚膽戰(zhàn)。但最近不知為何就是想挑戰(zhàn)自己,其實我也知道爬山的樂趣,但總覺得那樂趣是別人的,我的樂趣是散步、聽戲,看明清小說里的'才子佳人,所以那種“山高我為峰”的成就感一點也不羨慕,但我還是選擇了嘗試,嘗試新的東西,看看到底有多難。一路的摸爬滾打,十步九歇,總算到頂了,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但心里確是幸福滿滿的。我看到了往日不曾看到的風光,層巒疊嶂,連綿起伏,其實還不僅如此,一路不斷回望自己用雙腳丈量過的山,想想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有這么親近地氣了,低眉俯首間凈是花葉果枝,枝枝蔓蔓的牽牛花纏繞樹間,一樹的粉紫,就這樣把自己最美麗的生命綻放給秋天了,雖然秋天或許并不懂她的那份情思,但那份淡紫的記憶還是留在了那里。下得山來,看到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自彈自唱,聽了兩首,還不錯的樣子。感慨了一下現(xiàn)代人方式的多樣化,迷茫了半天。記得以前在香山的翠微湖邊有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每天都會去那里彈古箏,今天沒看見,還是有點兒遺憾。
吃完晚飯去學校溜達,看到出版社前面的小路上已經(jīng)鋪了一層的黃葉,踩上去沙沙的,一陣秋風起,不禁瑟縮;氐剿奚,一杯熱茶,打開電腦看博客和日志,找到一段很冷很涼的文字,很秋天,就抄在了這里:
斯意寥寥,孰意夭夭
立秋,白露。
宜破土,忌移遷。
越來越濕的夜是一口枯井/手心的鹽,握久了,握成一把汗/橋下再無秋水,橋上再無相思/我緊閉嘴唇,不占花卜/穿透歲月的風/破門而入,又有多少詞語死于/遙遙無期,歸途如虹/終究不能掙脫的,是宿命的分離/我們可以設計的,是相逢,不能左右的,是命運/我只能把你放在一副畫里,朝思又暮想/打量又打量/白衣勝雪,才冠三梁/夜闌流香,那煙花正飄飄的彳亍我的身旁/此情不關風與月,只是心頭淡淡憂思難忘/你寫下了多情的,卻沒有說一句相思的詞/夢醒時,輕薄桃花兩般濃/君兮,君兮,藏于水之南/霧隔千里兮無歸,花飛天波兮蹙眉。
這么既冷且涼的文字,要不是手邊有杯溫茶,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結尾還是要溫暖吧:欲訊秋情,我情愿這樣:在這個秋天里,聚守在煙火之下,不管窗外似水流年,低眉回首間,擁抱滿懷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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