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洲散文
今晚的夜色甚好,一輪水淋淋的明月亮,清輝下帶點迷人的醉意,一張清晰又甜蜜的笑臉,正如上古神話里的嫦娥姐姐,是一代絕色美女。中學(xué)的課外里讀到過魯迅先生寫的奔月,那時,正讀魯迅先生文章,聽老師說,魯迅的文章是中國的靈魂,被后世稱為民族魂。對這么一代大師,一顆蒙勸的心,如狼似虎的想讀到魯迅先生的文章。
嫦娥奔月,是一直留傳的故事,故事的大概,不必多說,就算沒讀過魯迅的這篇文章,聽家中的爺爺奶奶的講述,也是深深知曉。這里就不必多說。
晚席里,多吃了兩杯酒,姐姐叮囑,路上慢點,夜黑了,慢慢開。今日是親家母生日,原本是父母親來吃酒的,生活所迫,過了正月十五的圓宵節(jié),就匆匆上了南下的火車。每逢春節(jié)里都是母親送我的,今年,卻成了我送父母親了。離別的淚水,多則是內(nèi)心酸楚,實在,不愿年過半百的父母親,還這么千里迢迢的奔波。這也許,就是生活吧!如今晚的月色一樣透明。
正因今晚有了這樣溫馨的月色,接了明的電話,家沒回就往市里奔了,明的家就在往里去的路邊,說,在等我。我回道,就過來了。
市里的夜景,在記憶里就描寫不出來,從小就正月初二到叔叔家拜年坐車上過市里,傍晚早早就回家了。母親說,有次,奶奶想留我過一夜,母親溜溜的走了,不知怎么被我知曉了,便哭著喊著,一路跟著母親身后,不愿在市里過夜。從小我便與市里的夜晚無緣了,長大了也是如此了。
如今的夜市,可說,今非昔比了,道路寬闊了,霓虹燈變得五彩繽紛,活生生的一座不夜城。
街上,不知去哪好,一個不愛好玩的人,夜市對他來說是浪費的。明,這兩年變得開朗多了,上市里也多了,對玩,還是不那么在行,打小時,在一起長大,都是很勤儉的孩子。
橫豎交差,便逛完了夜市。我說,去那玩了。明上市里,是來看一位異性朋友,可是,人家加班沒時間出來,一下他也沒主意了。他的一個同學(xué)提議,便上淥公橋上的狀元洲。明說,那就帶路唄!
狀元洲,位于市中的河里。據(jù)說,是由湘江的泥沙堆積而成的`,由于時間的長久,便成了一塊肥沃的土地,就算發(fā)洪水也淹不上來,后來,就修了一座石橋連接起來,人們便在上面種了樹,蓋了一座廟宇。小時候,就聽奶奶說,每年的正月初一、十五,都來這里拜菩薩。
初次上狀元洲,以為狀元洲是座漆黑的公園。我對明說,怎么這里沒夜燈了。明說,他也是初來。想不到,生于斯的地方,竟是這么陌生。他同學(xué)說,不是的,今晚沒開夜燈了。我便細(xì)細(xì)望去,借著月色,樹下,便有夜燈罩,為何今晚不開,就不得而知了。
樹影重重的洲上,周邊用石欄圍起,我們選擇一邊的小徑走去,若直走,兩下就到頭了。河里,是明晃晃的月亮,微風(fēng)經(jīng)過,撫起小小的波痕,那半彎月兒,便蕩蕩地駛?cè),好似,漸行漸遠(yuǎn),一瞬兒,就不見了,綠影就依稀難分了。
雙手椅在石欄上,仰望著河面,燈火閃閃,車鳴催催,高樓重影。不覺泛上心思,回家有五個半月了,自己,沉迷在徘徊中,不知道,接下來如何,除了,奔波,別無選擇。
多想,像明一樣,有手藝,不再千里的漂泊,繁華的都市,再怎么迷人,也沒有家的感覺。
小徑上,添了許多好玩的東西,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得清楚,如,鍛煉身體的圓盤、腳踏、健身車,有難度的單杠、雙杠,還有一些不知名的……
我們是走會兒,玩會兒,至于洲上的風(fēng)景,借著月光,也只可見個輪廓。中間有個很大的讀書館,幾面玻璃門鎖上了,屋里是一片黑漆漆的,就門口檐上寫有讀書館幾個大字。往前走,是座廟宇,我想,這里面就是奶奶每年拜敬的菩薩。廟宇前有座拱橋,橋下是個池子,池里有蛙聲傳來,池中是個亭子,亭里有張石桌,石桌四方下是四條石凳。明說,坐下歇歇走了,見過表,才夜里十一點,便說,剛剛,誰叫你翻那累人的單杠。明見我倆手力不夠翻不了,他便像只猴子在單杠上翻來覆去。我還說,小心你的手臂會抽筋的。
過了亭子,就到入口處了,剛進(jìn)來,因夜色朦朧,這洲子看似蠻大的,中間直走來就百來米長了。不過,這著實是個悠閑的地方。哪個白日,我得來下,不忘那個大大的讀書館。明的同學(xué)說,白日是開放的,而且是免費的。
狀元洲的銜接處的淥公橋,在市里是一直聞名的,如西山上的西山公園一樣是市里的兩大久遠(yuǎn)的名勝。淥公橋,不過是一座長臺青的石橋,也沒有什么可觀的雕刻,可想它的出名處,外市人,一定不知。那橋上的,一間間木房子是作什么用,門檐上吊了一塊牌子,上寫著某某大仙,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通古博今,算前生,斷今生。也就是有江湖郎中的算命先生。有趣的是這里的郎中都是盲人。據(jù)說,盲人算命是最準(zhǔn)的,市里人每逢春上就來這里算命。幾年前,我才二十二歲,奶奶見我還沒成家,那天是初二,路邊還能見著三十夜下的大雪,奶奶非得要我跟來算命,問問我的婚姻。那位盲神仙的話,至今還記得,說我立年婚姻已動,喜得奶奶樂滋滋地回來了,說我的命相很好,難得見的八字,將來定有所作為。
如今想來,真是爾然一笑,今夜是見不到那場景,夜里都鎖門了,那也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以后我就沒來過這,朦朧間,有些變化。月光下,那房子是瓦新的鐵皮房,石橋邊多了些青臺,顯得層層的陳舊。
回來的路上,收集了思緒,一心開車,等到了家,再寫下也不晚了,今夜已過了零時,恐怕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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