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座城作文
201x年夏,紅豆窩在小小的出租房,對著筆記本電腦微弱的光趕稿。
就在三個小時前,臺風登陸,風雨交加,風道都要把房子掀起了,然后毫不預兆的停電了!接著電腦“叮的一聲,電腦沒了電,屏幕黑了,紅豆氣憤地關(guān)上了電腦蓋,這才發(fā)現(xiàn)四周黑的可怕,雨猛烈的敲打著玻璃,就像無數(shù)雙手在拍打著玻璃,掙扎著要進來。紅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恐懼。她有點想哭,他明明可以過得很好,為什么好到處漂泊,忍受這種惡劣的情況?都怪寧宮,要不是他準著方晴滿世界跑,他與不用追到天涯海角!
紅豆越想與委屈,忍不住給寧宮打電話。電話通了,紅豆假裝隨意的問:“在哪里哪?”
“還能在哪,老家唄!”
“你不是在臺北嗎?
紅豆突脫口而出,不是方晴在哪,寧宮就在那兒嗎?接下來他說什么,紅豆也沒有聽清,她想說,“我就在臺北,我以為你來了呢?”結(jié)果一場空。紅豆傻了,寧宮不在臺北,那她千里迢迢的來一個沒有宮寧的城市做什么?電話那邊風平浪靜,很是安寧,而她,還在忍受這臺風!停電!黑暗!
“嘭”的一聲巨響,房前的風扭斷的樹干直接砸大窗戶上,玻璃碎了一地,狂風交雜著雨水,林了她一生水,有冰又冷,冷到心底。紅豆這么多年來對寧宮的固若金湯的執(zhí)著和堅持,終于死了。
2
紅豆和宮寧是初中同學。
有一個句子能很好的形容紅豆,沒有故事的女同學。她處在被人忽視,中庸的地帶,老師不關(guān)注,同學沒記住,多年后的同學聚會,相見,覺得眼熟但卻怎么也叫不出名字,紅豆的初中時代,就是如此。
啟華初中好似名校,能進啟華大多加精不差,提起來都是有頭有臉的孩子,雖然聚集了不少“富二代”校風卻沒變差。紅豆不明白爸媽為什么一定要考進啟華,跟同學顯赫的家世比起來,他太一般了。他不喜歡啟華中學,這里讓他自卑。要是能換一所學校就好了普通一點,她也能很快樂,啟華唯一能讓紅豆喜歡的就是空無一人的天臺,看看書,聽聽廣播,或者什么都不做躺著看云,這短短的一會讓她很自由教學樓后以很多高大多樹,樹枝伸到天臺上,紅豆做了只晴天娃娃,掛著,隱隱的他覺得天臺只屬于自己。
這天,他照例到天臺上,卻發(fā)現(xiàn)有人了,這坐著,垂頭喪氣。
世宮寧,今天上語文課,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向方晴表白,一句“告訴放棄,宮寧喜歡你”的字條傳到最后一排結(jié)果方晴毫不客氣的舉起手:“老師,,宮寧擾亂課堂秩序。”他被老師叫去罰站,這沒什么。真正有殺傷力的是方晴下課找他,對讓說:“宮寧,你有權(quán)喜歡我,但不要打擾我!
紅豆回頭,清楚地看到青年眸里的期待裂成碎片,他很難過,被傷到了。
宮寧坐在另一邊,紅豆做到角落里,互不打擾。天黑了,紅豆坐回教室,收拾桌子準備自習,卻發(fā)現(xiàn)日記本落在天臺上了。紅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上去一看,宮寧正饒有興致地翻著紅豆的日記本,紅豆一把搶過,怒視他。
3
宮寧繼續(xù)不怕死的喜歡著方晴。
方晴是一個低調(diào)的女孩,紅豆對她的印象很好。他很少說話,喜歡穿長袖,臉色常年呈現(xiàn)一種透明色的白,靜靜的看書,抬頭望向窗外,神色又不同于同齡人的蒼涼。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孩,在她面前,宮寧就像一個長不大吵著要糖的孩子,她是不會喜歡宮寧的,紅豆替宮寧感到悲哀。不過少年的感情大多固執(zhí)而毫無道理,宮寧還是喜歡這方晴,每次被她拒絕后,他都會到天臺去療傷,黃昏的光把少年的憂傷大的明媚而清新,紅豆覺得,多年以后,如果她給宮寧寫信,他一定會告訴他,說,少年我看到陽光落在你的肩膀上休息。
宮寧長得好看,第一眼就會讓人驚艷的類型,有精致的容顏和眼睛。聽說是班級上最小的學生,有著天才般之智商和低于水平線的情商,書香弟子,家境單純,被保護的很好,紅豆敢打賭,宮寧長這么大的挫敗就是方晴不喜歡他。
紅豆有點幸災樂禍,紅豆討厭那些天生就能得到所有的人,宮寧就是那種人。
她想,最后方晴又元不喜歡他,紅豆不是一個惡毒的女孩,可不知道為何,紅豆就是沒有辦法祝福他們,后來紅豆才發(fā)現(xiàn),自已對宮寧別有用心,她像宮寧喜歡方晴一般,愛慕著這個男孩。
那時,紅豆還沒發(fā)現(xiàn),兩個人占據(jù)天臺的一邊,井水不犯河水,紅豆寫她的小說,宮寧治療內(nèi)傷,不過顯然,宮寧想找一個人傾訴。
有一天,他過來:“肖紅豆,《長歌》寫完了嗎?”《長歌》是紅豆寫了一半的小說,不管是宮寧真的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句話都讓紅豆高興,他搖頭:“還沒有!
“最后讓他們在一起吧!”
“為什么?”
“他那么喜歡她,做了那么多事,如果沒有在一起,好可憐!
“要你管!奔t豆把這日記本走下去,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抱著膝蓋,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確實太可憐了。
晚自習,紅豆沒有心思做作業(yè),他拿起日記本,給《長歌》寫了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第二天傍晚,宮寧上來了,少女見狀似無意的說:“我讓他們在一起了!
“真的!”宮寧眼睛亮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問,:“能給我看看嗎?”
紅豆想了想,把日記本遞給他。宮寧坐在她的身邊,認真的看完,把日記本還給紅豆:“肖紅豆,我喜歡你的故事,謝謝你!
他這句話是,背后是大片大片的晚霞,鋪滿天際,少年美好的容顏和柔和的眉眼,就像這個黃昏一樣讓人永生難忘。紅豆接過日記本,轉(zhuǎn)身下樓心跳如雷,她假裝鎮(zhèn)定的走了幾步,直到樓梯處,才開始奔跑,奔到最后一層,他氣喘吁吁的看著墻,真是要人命的貌美如花。
4
這是第一次,后來宮寧見到她會問:“紅豆,你寫新小說沒有?”從肖紅豆變成紅豆,用了一個學期,兩個人已經(jīng)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他們都喜歡天臺,有時候?qū)m寧來晚了,紅豆就把日記本放在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基地,宮寧看完了,會寫上“朕知道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紅豆寫小說,除了寧宮,他是她唯一讀者。
起初她寫小說,就是取悅自己,發(fā)泄煩悶。后來他寫故事,全是為了宮寧,應為他喜歡她的文字,這讓他欣喜。哄都不寫悲劇,無論過程怎樣曲折,虐戀情深,結(jié)局都是美滿的。因為遇見宮寧后時光變美了,她要最好“他們”都有歡喜的結(jié)局。
可惜,宮寧還是追不到方晴,他寫情書,方晴原封不動的退會;他送她回家,被人舉報跟蹤。這個美少年萬分沮喪:“為什么方晴這么討厭我?”
“他不是討厭你,只是不喜歡你。?”紅豆感覺的到,方晴不是驕傲任性的女孩,不過想讓宮寧死心,F(xiàn)在的紅豆是真的關(guān)心宮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宮寧放棄吧,方晴不會和你在一起!
宮寧沉默,許久才抬起頭,眼圈紅了:“紅豆,這是我的初戀!蹦茄凵竦奈屗囊痪,紅豆在心里嘆息,問:“想不想讓她永遠記住你?”
宮寧眼睛亮了,紅豆望向天邊,說:“那就為她寫一本日記吧?”
為了她寫一本日記,里面全是你關(guān)于她的事,只言片語,不求回報。喜歡她多久,就寫多久,到了畢業(yè)那天,親手送給她,沒有女孩會拒絕一份這么真誠的心意。多年后,她已身為人母,無意間翻起這本日記,他會想起一切,她年少時曾被那么無所求的喜歡過。
“比起橫沖直撞的表白,你送她一份不會老的回憶,一份善意的珍重,不是更美?”
紅豆看著宮寧,宮寧睜大著眼睛,眼眸里綻放出越來越明亮的光彩,他興奮的跳起來,用力擁抱了她一下,:“謝謝你,紅豆,你真是太好了!”紅豆僵硬的被擁抱著,其實這擁抱很快,一抱就放開,不過足夠的銘記,她要把這一時刻精確的描寫進小說里。宮寧放開她,走了幾步,又過來拉著她:“陪我買日記本,陪我,陪我,你們女生知道女生喜歡什么!”紅豆任他拖著,如果宮寧是黃昏,那她是午夜的冷月,見不得光的暗戀。
5
宮寧的日記寫了,但沒有送出去。
那已是兩年后,宮寧的日記寫滿了。
中考結(jié)束,班主任召集大家開告別會,宮寧準備趁機送日記本,老師說什么,宮寧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視線跟著方晴轉(zhuǎn)。
解散了,宮寧拿著日記跟了出去,跟到操場,他止步了。他看見方晴身邊站著一個人,戴著墨鏡,手拄拐杖,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少年。這都沒關(guān)系,重點是方晴看到他,綻放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絢麗。
“你沒看到,他們默契的`就像他是她的眼睛,仿佛認識了一輩子。
宮寧坐在天臺上,手里還拿著沒有送出去的日記。兩年,七百多個日夜,他所有的心情,最后還是沒有送出去。紅豆不知如何安慰,為什么要這么善良?傻瓜,只是一本日記,你不會打擾到她。
可宮寧還是不愿,他希望他心中最珍貴的女孩能像那樣微笑。紅豆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節(jié)哀順變!
她也只能說一句,她看著日記:“那它怎么辦?”“放飛吧!”宮寧努力的笑了笑,笑的很難看,她哽咽道,“就讓它們隨風而去!”
紅豆陪宮寧折了一個下午的紙飛機,他們依舊在陽光下,把兩年宮寧對方晴的心情,一頁頁撕掉,折成紙飛機,一只只從天臺扔下去,看著他們滑翔,飛過,最后不知飄到哪里,就像他們苦澀的青春。
紅豆盡量不看宮寧,她注意到這個善良的少年不時的擦著眼淚。但紅豆還是忍不住的心疼宮寧,她擁抱了一下他:“沒事的,哥們,將來一定會有人很喜歡你,你也很喜歡她。”
說的最后她快哭了,宮寧也抱住她,他的眼睛比兔子還紅:“紅豆,你也一樣!
宮寧離開,帶著紅豆的小說集,他說謝謝紅豆一直以來的陪伴,他從來沒有為它做過什么,他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說不定會認識能將它們出版的人。紅豆想說,她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她寫的小說就是給他一個人看,但她沒有說什么。她不懂怎么開口,對這個傷心的少年說,我沒在一起吧,我已經(jīng)喜歡你很久了,你只要喜歡我就可以了,一點點我就很滿足了。她不敢,她先讓宮寧走,從天臺看到他瘦弱的背影,邊走邊擦眼淚,他還是如此的傷心。紅豆哭不出來,她嗓子堵得難受,她把一本真正宮寧喜歡的故事放到秘密基地,這里不再是故事,而是她對他兩年來的全部感情。她用防水紙包的嚴嚴實實,藏得很嚴密,或許永遠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它,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不是他,誰發(fā)現(xiàn)都沒有意義。
6
紅豆和宮寧考上了不同的高中,宮寧成績很好,紅豆只能考離他很近的學校,時光流逝,宮寧愛著方晴,紅豆只能遠遠看著宮寧,三年后,他們分別在一個城市的兩端上了不同的大學。
他們還時常聯(lián)系,偶爾見面,但也只是好朋友。紅豆想不到的是,大二那年,竟有編輯聯(lián)系她,宮寧吧紅豆的小說打印出來,滿世界的投稿,就這么投中了,也是這天,宮寧打電話給紅豆。
“紅豆你知道嗎?方晴有家族遺傳病,很嚴重的那種!”他的語氣很沉重,很焦慮,仿佛病的不是方晴,而是他。紅豆心里一沉,像過去那樣安慰他,掛了電話,過稿的開心被洗刷的一干二凈。
宮寧跟著方晴滿世界跑就這樣拉下帷幕,他不是在追求她,而是真正的但心她。
方晴男友眼睛不好,視力不過0。1,就算非常出色,也有不方便的時候,方晴又要定期復診。宮寧怕方晴哪天出了什么事,連幫忙的人都沒有,他要呆在她的身邊,要有意外,他就可以馬上出現(xiàn)。偏偏這個時候,樂此不疲,紅豆不明白,宮寧說,因為方晴的但又眼睛不好,她才要做他的眼睛,陪他看遍這世間的繁華。實在感人,就是太折騰了,他們一換城市,宮寧就跟著跑,連帶紅豆也到處追。
大學畢業(yè)后,紅豆也工作了,可看到宮寧跟著方晴到別的城市,還是狠心辭職了,紅豆想,就這樣吧,破罐子破摔,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反正寫小說還能賺幾個錢,圖個溫飽,她就專職做稿人了。
紅豆當然不是為了方晴,就是放不下宮寧。
他沒有特意的聯(lián)系宮寧,就想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想著某一天他們在路上走,擦肩而過就認出了彼此,那才是真正的浪漫和驚喜,宮寧從沒有想過,為什么他們總是在不同的城市見到鼻息,他把這種現(xiàn)象歸為奇跡,也沒發(fā)生在紅豆身上,他們還是一個人,喜歡的那么艱辛。
短短的幾年,他們走過很多城市,租過各式各樣的房子忍受著鳥語般的方言,水土不服練到隨遇而不安,他們偶遇過,也有到離開也沒有見上一面,紅豆從不計較,她怕計較就會失去勇氣,她只能這樣馬不停蹄的追著宮寧,不去想,特別是未來。如果他們的感情是一場朝圣,那他們都是一路三步一拜的苦行僧。
紅豆不知道能忍多久,直到這個風雨交加的臺風天,她對著一地的玻璃徹底崩潰了。她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她絕望了,連偉大的宮寧都可以爽約,她肖紅豆一個俗人為什么要堅持?
就這樣吧,結(jié)束了,肖紅豆死心了!
7
紅豆在風雨中過了一夜。
第二天,風小了,雨還在下,紅豆穿著拖鞋掃一地玻璃,就像幽靈,房間整理完,她換上衣服上醫(yī)院,她的臉色嚇人,溫度卻往上竄,在昏倒前,把信用卡交給護士,只說:“別讓我死,我要住最好的房間!
紅豆大病了一場。她恍然大悟,原來除了喜歡一個人,就算小小的感冒,也會要人命,如果連自己都不珍惜,誰還會來愛你?紅豆病好,忘了宮寧這么一個人,她換了手機號碼,給所有人發(fā)通知短信,除了宮寧,從此她要無愛一身輕。
再換號碼前,紅豆給宮寧打了最后一通電話,宮寧的聲很小,有點奇怪,紅豆就問他在干什么,宮寧苦笑地說在相親,紅豆脫口而出:“方晴怎么辦?”
宮寧沉默了很久,說:“我也有我的人生,不可能一輩子牽掛她。”
紅豆“哦”了一聲,掛了電話,把卡拆下來,踩了幾腳,又扔的遠遠的,“去你的宮寧,滾出我的人生!
紅豆要忘掉宮寧,她寫了一篇小說,講了一個女孩做了個夢,愛上了夢中的男孩。
那少年真美,世間男子,在他面前都成了臭銅,唯有他如金子般閃亮,少年說,他隨是夢里遇見,但在現(xiàn)實的生活中,也是存在的,叫姑娘找他。
女孩喜歡他,自愿在天涯海角去尋找,可她到了那個少年說的地方,大家都說沒有這個人,此時姑娘是一個快要嫁人的新娘了,家人說他有病,帶她去看病。女孩怎么承認自己有病?她夢里還和那個青年相見,女孩折磨的瘋瘋癲癲的,少年也不知去了哪里,他崩潰了,后來有一天有人來敲女孩家門,是那個少年,但女孩已經(jīng)不認識他了,她望著白衣如故的少年,不斷地重復,是的,他給本不存在,對,我有病,我不要放棄治療!
編輯看到這最后一句話,吐了滿屏的血,說:“你再編冷笑話么?”
紅豆對宮寧就是一場冷笑話,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幻想,一想到過去幾天,她還想一個瘋婆子,一樣,她不得不穿越到過去,把那個肖紅豆掐死,醒醒吧,趕緊任命,宮寧是不會喜歡肖紅豆的,索性,肖紅豆終于學會忘記,這么多年,肖紅豆多么的真愛這宮寧,她不舍得他有一點點展露,披層面紗都不肯,他是她心中深藏的秘密,她舍不得拋頭露面,在文字被人津津樂道,她就是好的不容別人詆毀。如今她頓悟了,她要寫一個宮寧的故事,來徹底的遺忘他。
8
紅豆在臺北寫完這個故事《最后一座城》
最后一座城,我被你流浪在這里,以后再也不會跟隨你一步。
她想寫一個女瘋子,追求到一個人末日。可下筆時,她就回憶,重回到那段天臺的時光,紅豆平靜了,沒有人要求對這段感情付出什么,宮寧是無辜的,他一無所知。
她記得,在天臺最后一面,宮寧說:“紅豆,如果你以后為我寫故事,就寫—”
紅豆以為他會說,讓他們在一起,但他卻沒有,宮寧眼里都是難過,可他說:“就寫最后她很幸福,一輩子都幸福,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彼8K,就算方晴從沒有回應他的真感情,宮寧還是祝他們。故事寫到最后,紅豆釋懷了,他邊哭邊寫:
我親愛的男孩,你永遠不知道我你被這么深沉的喜歡過,被這么毫無保留的對待過,不怪你,我的自卑和驕傲太過強大,讓我始終沒有勇氣站在你的面前,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我們相伴和我追隨你的歲月。
因為你,我的生命里的少年,我走過這么多的城市,看到這么多不同的風景,你讓怯弱的我能夠一個人勇走天涯,你不知道你有多偉大,你甚至讓我成了一個寫字的人。不不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少年,你的愛要歸何處?原諒我,我放棄了,我還是不能成為那你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過去,我曾無數(shù)次想過,我為你寫過的愛情故事最后在你的記憶里變成了什么。我藏在文字里的每一句喜歡你,都是對你的傾訴,不知你是否看到。
我暗戀過的少年,謝謝你,出現(xiàn)我的生命中。
謝謝你,寧宮。
9
這次,紅豆寫署上的名字,雖然只是筆名。
寫完那天,通行證也到期了,在機場,她似乎聽到有人叫她,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人,就過了安檢。
她回到老家,找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安靜的生活。
那片被她用來遺忘的小說竟讓她紅了一把,編輯來催新文,紅豆說:“我再也寫不出更好的故事!币驗樗@一生就只能這么轟轟烈烈的暗戀過一個人。
忘了宮寧的紅豆,很快交了一個男朋友,談婚論嫁。
新年是初中同學聚會,紅豆也去了,遇見了越發(fā)清俊的宮寧,連時光這把殺豬刀,都放過了宮寧,紅豆對他點頭微笑,她莫名的成為了班級的紅人,大家都叫她肖作家,輪番敬酒,過分的熱情讓她受驚若寵。偏偏他有嚴重的酒精過敏。宮寧站起來,幫她擋了所有的酒。同學們打趣,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倆的關(guān)系這么好,宮寧平靜的說:“你們不知道,我和紅豆,初中是就是最好的朋友。”這句話差點讓紅豆哭出了,她就喜歡這個人喜歡到地老天荒。
宮寧吐了,紅豆站在一旁,很無措。
宮寧說他沒事,幫她叫了出租車,說從來都是紅豆看宮寧走,現(xiàn)在換他送紅豆一次。
紅豆坐在車上,回頭看到路燈下宮寧孤單清瘦的身影。方晴沒來,聽說,2013年的夏天她去臺北結(jié)婚,也是那時,宮寧徹底的放棄了。開車開到半路,紅豆讓司機掉頭起啟華中學,她一個人來到天臺,她去找那個曾經(jīng)屬于他們的日記本,摸了半天沒摸到,到摸到一封信,紅豆拿出來,自己很熟悉,是宮寧的。
2013年的夏天,有啟華學校的學生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宮寧,她說有同學發(fā)現(xiàn)天臺上有一本日記,都是寫給我的,寫了3年,看過的同學都哭了,他們自發(fā)尋找我,問我是不是宮寧。
那一刻,我明白,為什么紅豆在臺北,為什么我沒總是在不同的城市巧遇,有多么大的巧合能總在不同的城市相遇,原來這不是奇跡,我馬上啟程到臺北,下飛機就看到紅豆,我叫她。
紅豆沒有回頭,我想她沒有聽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你紅豆。后來,終于有你的消息,你交了個男朋友,我曾恨過,為什么輕易恨別人在一起。
后來,我想到那通我告訴你我在相親的電話,其實我那次相親,純屬是為了應對父母。我是在乎你的,我只想親口告訴你,我愿意追隨你到天涯海角,只是命中注定我門錯過了。
那天,我來到天臺,寫了這封信,卻不知道,要寄給誰,年少的寧宮,還是已是別人女友的紅豆,比如說在一起吧,我也很喜歡你,可是這樣都不是對的,還好紅豆給了我一份永遠不會老的回憶,紅豆你說的對,多年以后看到這一本寫給自己的日記,時間變得一點也不可怕。
紅豆看到最后,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他在空無一人的天臺嚎啕大哭。
她看到了,看到宮寧說喜歡,說在一起。
可一切已經(jīng)太晚了,就像那年,他們一起在天臺放飛紙飛機,紙飛機再也飛不回來,紅豆和宮寧也回不去,就算過去再美好的時光,他沒最后還是各自淪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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