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相思寄給柳永散文
遠逝了繁華春夢,時光就像你寫的詩詞,永不停息地流傳。我手捧宋詞,曉風(fēng)殘月,楊柳依依,一絲輕風(fēng)掠過,幾縷煙雨偏離,飄過紗窗,帶我夢回宋朝。蒙朧的視野,恍惚出現(xiàn)了當(dāng)年才子佳人的情景,柔情似水,淺淺哀愁。一個白衣秀才揮毫寫詞,幾個青樓女子輕撫琵琶彈唱,何等浪漫,他們共同演繹那一個時代的悲歡離合。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花前月下的風(fēng)塵女子,淺唱低吟透著生活的幾多艱難。柳永,是你輕輕地走進了她們的世界,是你將她們的風(fēng)情萬種淋漓盡致地寫出來,在你略帶傷感與失落的筆下,在你幾經(jīng)曲折的坎坷情緒里,重溫了舊夢,掩映了幾多歡笑,慰藉了你那顆滄桑的心,亦溫暖了她們淺淺的心事。因為你的詞,把她們的凄美一一展現(xiàn)這個并不華麗的天幕。
穿越歷史的走廊,你是第一個為風(fēng)塵女子寫詞的文人。曲曲或哀怨或優(yōu)美或凄切或細膩,你的風(fēng)流與才情恰到好處地震撼了我柔軟的心,你委婉的腔調(diào),柔美的詞一并擲入我的冰心,讓寒冷的夜如此的明凈。在孤獨的求學(xué)旅途中,你的詩詞便成了我精神上的慰藉,在枯燥的生活中,紅袖添香。記得當(dāng)時高中語文老師一遍遍地為我講解宋詞,從那時起我就對白衣飄飄,風(fēng)流倜儻的.白衣相士,無限欽羨。也償試著了解他的悲喜離合。于是我常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靜默著,靜默著,讀柳詞,沉醉在那一個繁榮的宋代,仿似看見一個多情少年在細雨微風(fēng)中吟誦,“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縱有千種風(fēng)景,更與何人說”。從那時起,我就想成為一個像你一樣有才華有抱負的人。也是從那時起,我對江南美景有了最初的向往,眼前分明是三秋季子,十里荷花的清香。從那時起,我常想泛游于碧波蕩漾的江南柔水中,看風(fēng)雨亂新荷。還有那年經(jīng)古畔的往昔,猗漣泛起。煙花楊柳,小橋流水。我一直在尋你,已過千山萬水,一路披荊斬棘,看三月春暮,黃昏時節(jié),見伊人孤伶清幽,江湖漂伶冷落。也正時從那時起,我經(jīng)常在夢中看見,才子佳人相擁相泣,帶走了最后一片暮色,釀成了最后一段愛情。
你來的時候赤樸純真,去的時候也空空如也。一介布衣,失落潦倒,然古往今來浩瀚沉重的歷史畫卷,真正的文人又何談寂寞與傷感?你本有凌云的才華,你亦想出入君王伴,指點江山,金榜題名,天下皆知。你也曾想為國出力,一灑英雄血。無奈皇帝一句“何須浮名”,將你遠遠地推去了。性情率真的你注定不是一個政治家。但幸好,你沒有走進那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要不漫長的歷史又要少了一位杰出的詞人,多了一位平平庸庸的小官,我們關(guān)于愛情的某一種心緒就沒有人能如此細膩而深情。
是英雄卻生不逢時,我想如果你活在當(dāng)下,定然是一個馳騁歌壇的詞作家,聲望與才情比林夕、方文山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歷史不能假設(shè),而我只是個看客。
“柳永詣相府。晏殊公曰:“賢俊作曲子,不曾道彩線慵拈作伴伊坐,柳永遂退!碑(dāng)年的王公大臣縱便有才華如晏殊歐陽修者都不懂得欣賞你的才華,更何況其他人呢?原來真真實實地關(guān)注下層人的生活,真真實實地寫作都會遭人鄙薄。可憐紛紛乾坤輩,憐才不及眾紅郡。
盡管落魄如你,但歷史自會作出公正的評價.不經(jīng)意間你遂開婉約詞先風(fēng),流芳百世,成為后人永遠掂念的印痕;蛟S90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浮華與虛情,多少少男少女為郭敬明的流行憂傷,韓寒的叛逆早熟而蠢蠢欲動,多少少男少女孩子為超女快男而尖叫狂歡.多少少男少女沉溺于奢華浮燥的時尚中而不知路在何方?我無意追隨大街上的流行文化,也無心關(guān)注煤體炒作而淚流滿面。我只是低頭沉思,仿佛置身于煙花巷柳中,抬頭吟詠柳詞唯美的華章,迷戀于你夢中的遣綣,三月而不知肉味。柳永,我只是一介庸人.對于你是沒有資格相比;蛟S我不會像你一樣流芳百世。但因你,我的人生卻更加無悔與精彩。最初的追隨,已成為今生的動力。因為你,當(dāng)年那一個小小的男孩也開始走上了屬于他的文學(xué)道路.
也正是你讓幾千年后的我有了對宋詞的熱愛,讓千年后的我有了對文學(xué)最初的熱情。我亦曾像你一樣有過雄才大略的抱負,也渴望金榜題名的成就,也有人說過我的文筆優(yōu)美美,我也曾沉醉在鮮花與掌聲之中,但醒來后發(fā)現(xiàn)我終無法像你一樣直抵生活內(nèi)心深處的孤獨,筆下的文字依然滄白無力。90年代的我,雖與你相隔千年,仿似兩似條平行錢,遙遙相望。但對于文學(xué)我們也有共同的相似點,一樣的張揚,一樣的多情,一樣地愛好筆下的文字,一樣地為夢想而執(zhí)著。你有你的時代,我亦有我的年華.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追隨著你。那怕只能只是一個輕盈的夢,我的思緒也會像你一樣遠遠地留在宋代。
或許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生,不管她如意也好,失意也罷,但有才華才可以放蕩不羈,浪跡江湖,那怕仕途坎坷,風(fēng)吹雨打;蛟S才華總是與科舉相排斥,其實沒有了所謂的功名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樣的人生何須在乎別人的想法,盼來盼去,你沒有盼到屬于自已的綿繡前程。然何去何從,歸去也好,至少還能恁偎紅翠,只是凌云志,終未遂,此去經(jīng)年,又將怎樣一番風(fēng)景?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黃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見,愿識柳七面!鼻貥浅^,舞女歌伎,也是人生異樣的光彩。你輕揮手中的筆,打開了千千萬萬少男少女的心聲,讓我們對愛情有了最初的共識,你的一生可謂潦倒,但才華橫溢卻遠勝那些光鮮。
原來人的一生并不需要前程如朝霞般燦爛,成功如夕陽般輝煌.或許我們終其一生也未能達到生命的顛峰,但歷史自會作出公正的評論.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在當(dāng)時沒有功名被迫填詞放蕩在勾欄瓦肆的詞人,在我的眼中,卻高大偉岸的象山,在我的心中,那些詩詞早已撫平了弱弱的心事。你的魅力力與多情也如同月光星塵永遠綻放光輝照耀歷史的天空。
柳永,就讓我寄一曲相思來懷念你吧,以此紀(jì)念宋詞日日夜夜以來對我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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