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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散文-紅樓殘夢
手撫玉石念絳珠,惜憐童子苦伴鐘,紅樓半片殘夢碎,夜半失魂是瀟湘。-題記
門前車馬院,賓客滿院堂,紅燈高掛,喜氣盈房。歡聲,笑語,慶聲,賀詞,給的是堂前的新人,人人臉上帶的是笑,不論是真心,亦或是虛意。賈母笑坐堂前,受新人跪拜。滿懷欣慰。席間不時傳來陣陣恭賀,調(diào)笑。整個賈府都洋溢在歡樂中。然,這一切,給的都是堂前的新人,留給黛玉,卻只有充斥著籠中絲雀嘰喳的空蕩廂房。
情啊,愛啊,總也擋不過現(xiàn)實(shí)的沖擊,任海誓山盟,也不過像滿院的桂花,過了,也只剩光禿的枝椏。
興許是寶釵的大度美麗,更討賈母歡心。又或許是命運(yùn)使然。誰知道呢,世間的是是非非,又有誰能說的透,道的明。
夜,涼了,黛玉卻未覺,碎步走著,如瀑的黑發(fā)輕飛揚(yáng),顯出驚世容顏;白紗輕殤隨風(fēng)緊貼,勾勒出曼妙身體。月光下,如不食人家煙火的仙子,那般,絕美,傲然。抬頭,望月,是兩人的光景,相遇,相識,相知,相愛。
風(fēng)起,淚落。輕輕揩去,卻又落下,再揩,再落……想笑,扯起的嘴角,卻成哭泣,罷了,罷了,終究該是這樣,又執(zhí)著什么,到底又想抓住什么,明明知道該是那般,那已有的答案。
院子的小徑,那般孤寂,一如黛玉。起風(fēng)了,卷起滿地殘葉。走著的,是落寞的身影,隨手捏過飄著的竹葉,輕嗅,還是如以前那般清香,只是,卻不在是兩個人了。恨嗎?怨嗎?可以嗎。撒落,凝視星穹,哪里又是歸宿。
夜,傷人,今夜,尤甚。大紅花轎抬的本該是她啊,紅嫁衣應(yīng)在她身啊,紅頭蓋應(yīng)遮的是她的絕世紅顏啊。那些慶聲賀詞應(yīng)是說給她聽的啊,呵,這一些本都該是她的,是她的……
哼著那曾經(jīng)的小曲,緩緩起舞。曼妙的身姿,于月光下,那般獨(dú)美,帶起滿地的殘葉,那般灑脫。
星落也不忍睹般,紛紛藏在那黑壓壓的云層之后,悄悄留下眼淚,穿過云層,落在這片土地上。
跌落,嬌軀重重砸在堅(jiān)硬的土地上,雨豁然停了,風(fēng)也靜止了,一切都靜了,唯有偏偏被雨水打落的竹葉,緩緩落下,一片一片落在黛玉腳上,手上,身上,臉上,一片一片,落下。
一點(diǎn)一點(diǎn),雨水落下,滴在黛玉臉上,越來越多。
眼神漸迷,似又回到前世。是你嗎,童子,你又來為絳珠澆水了嗎,,每日,都這般,細(xì)細(xì)澆灌,為我拂去雜物,輕撫我的身軀,這樣,真好,真好,真希望,永遠(yuǎn)這般,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沒有下這凡間,只希望你這般,就好,夠了,真的夠了,不奢望更多,真的不奢望了。
緩緩合上雙眼,手,無力散落,香消,玉殞……
—后記
睜開雙眼,卻覺眼角濕潤,手撫過枕間,早已濕透。拿起手機(jī)查看,已是深夜2點(diǎn)多,卻已無心睡眠,起身,燃了跟眼煙,在窗前,凝視黑夜。原來是南柯一夢,卻清晰的感受帶黛玉心中的那般無奈,凄苦,于無助。彈掉手中的煙蒂,看著它在黑夜中劃過一道道弧線,落地。
轉(zhuǎn)身拿起床頭的《紅樓夢》,將它藏在書桌的最底層抽屜,鎖上。一遍就夠了,再也不想再看第二遍了。打開電腦,寫下了這篇后樓殘夢,祭奠,那永遠(yuǎn)活在我們心中的仙子——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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