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曲散文
【二月之戀】
二月的春水水波雖正耀躍著光斕,但此時還是未真切地體味到春天的風(fēng)和日麗。風(fēng)勢有些高昂,有些傲澀。
萬物皆在矜持的外表下,完美地發(fā)育著處女的情態(tài)。
對于你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的,單調(diào)的蒼穹陡然賦予了我們眼界新的色彩生命,你的靈魂會不由得莊重:無論僅是枝上的小苞芽,還是正在吐綠的小草,你甚至不忍用我們沉重的手去觸摸;不忍用我們干澀的唇用力去親吻。唯恐我們這些沾染了塵世的身體的陰影會阻礙了你前方的陽光。
雖然我們迷離的心,時不時在世界和自己周圍搖搖晃晃,在目睹了萬物生命的感召下,我們的心此時會安靜下來。
如戀愛的伊始,一切純潔,又孕育了熱烈的本能的欲望。
農(nóng)園里農(nóng)人的原始勞作掘出的一個個朝天的樹穴,散發(fā)著春天新土的清香。它讓我想到亟待收獲愛情果實的深沉渴望。
在大地最遼闊的地帶,我看見人類正把春色延伸過去,用強悍的智慧創(chuàng)造了一座座人類交通的樞紐。那里有如春色大地為一體的辛勤人兒,那里也有我翹盼的戀人的影子。
二月之春的一天,黃昏,西邊的`天際襯托著一個火紅的太陽,如善良人戀愛時的一顆紅心的顏色,令我激動不已!
【春雨之舞】
它是我至今見過的最美的太陽!
氣溫較前幾日驟降,春雨也以她尊貴的身份順著風(fēng)向斜細而下。
伊始,她飄逸著似縷縷的霧絲;但不消一會兒,這屋瓦和地面便濕漉漉地變成了絳紅色和褐灰色。隨即,這居所外的樹也神采飛揚起來。爾后,雨點由稀變稠,由輕變沉,層層遞進,隆重得在我的院落描摹了一個環(huán)像重生的水上世界。如羞羞答答的姑娘們,僅露出一頂頂晶瑩剔透的傘兒,矜持地出場,優(yōu)雅地、目不暇接地演出著一場精彩的水上芭蕾的舞會。敲打在我的水桶底上“嘭嘭”的節(jié)奏是她們神韻的鼓點。
而從那居所高端蓄水口處的雨溜,在地面蕩起團團活躍的珠璣,隨著風(fēng)向搖擺不定,左右逢源。
沉睡中,你會聽到從屋檐滴落的粗大雨滴同堅硬的地面連續(xù)不斷發(fā)生著響亮的接吻聲。
在一隅,你可不施粉黛。心不寄塵念,如品香茗,同這春雨細水淋漓,纖塵不染地流淌進靈體肌骨的角角棱棱。
一場春雨過后,我居所外的榆樹在四鄰的坡上,院落里飄揚下滿目的榆樹錢,那即是榆樹的種子。一些隨著春風(fēng)會飄及到更遠的地方安家落戶。
春雨之期,她把花兒催開,又吹落;那是給了花之完美的傳承,像傳遞火炬般的神圣——結(jié)出豐碩的果實!
駕馭不住地傷感如這春雨絲絲蔓延來,她柔情蜜意地滋潤了萬物,恩澤了大地,又悄無聲息地即將退出舞之臺。
我想祈一個愿:我在塵世圓滿舞盡之后,攜著春雨終結(jié)生命——播撒下天神的女兒種,嫵媚塵世!
【春末之曲】
似吉祥的征兆。
幾日前,我正在屋內(nèi)忙碌,眼前倏忽一片曙光。稍息,屋外騰空響徹似曾久違的春雷聲。這時的反應(yīng)是混沌的,你會屏息諦聽,等待這陌生的聲響再一次熟悉起來。
如所愿,春末的這場春雨在春雷的預(yù)約下,在青島纏纏綿綿了兩日兩夜。把去年的冬及今春的干旱徹底扭轉(zhuǎn)了。
在亮晃晃的天空,細雨仍會繼續(xù)淅瀝。趁著這當(dāng)口,孩子們?nèi)鲋鴼g,甩著周身的關(guān)節(jié),沖出了屋子。雨溫情脈脈地摩挲。
天空灰濛之際,烏云像洶涌的大軍,鋪天蓋地,雄勢勃勃地朝西北方向進發(fā)。這雨也順勢熱烈淋浴起來。
樹,花,草……敞著臉兒,裸露著身子,趁此愜意地給自己一個通身地盥洗。房舍,這污垢的地面,甚至于旮旮旯旯之處,被春雨漱洗得泛著光,透著亮!
這流溢的浴簾,鳥兒們上躍下俯為她撥啟了動人的琴弦。伊人托腮凝眸癡醉于這畫中之簾!
閨深鎖愁怨,
佳人映珠簾。
繾綣畫中卷,
舞醉鳥撥弦。
夜,細雨窸窣,枕著玉珠簾,尋著意境,飄然入夢。
雨后,你勞作在鄉(xiāng)野,心猿意馬。
布谷鳥聲聲的“布谷布谷,快快播谷”的鳴叫愈發(fā)緊鑼密鼓——“布谷聲中雨滿犁,催耕不獨野人知。荷鋤莫道春耕早,正是披蓑化犢時。(宋代蔡襄詩云)”。
甚至忙碌中,你竟能在意到各種鳥兒的光顧:小麻雀兒的鳴叫細而碎;呢喃的燕兒,似巧舌如簧,眉飛色舞,豐韻綺麗的少婦,優(yōu)雅地侃談;有的鳥鳴清脆悠揚,如一闕闕管弦樂;還有一些弱細的鳴啼,叫人有些生憐……
有時,你循著那軍哨號聲聲,感召著加入這隊伍,莊重地輕躡于地面,弓著身軀,心虔誠得仰慕。似乎你永遠是排斥者,這地底下的小精靈,避及你又在別處炫耀得高亢嘹亮了。
這場春雨把大地吃得透徹。小小的植被你用手從土壤提起,它的絲絲根莖完好無損,上面勻稱地附帶上故土難離的黏土。
你在勞作時,鋤頭不小心會把一條蚯蚓帶出來。它會懶洋洋地一點點朝地下運動。你也會不小心戳到一個螞蟻窩,大白于天下。你把酷似西瓜蟲的白白幼卵給它們轉(zhuǎn)移到別處,一會兒,它們又團結(jié)起來,齊心協(xié)力地運作,保護著它們的“果實”……
在鄉(xiāng)野,燕子一改拘謹于院主人的行為。它會主動迎接到你面前,繞著圈又自然的折身別處;或者悠哉悠哉煽著翅膀,幾乎檫著你的身子,無視而疾。極目望去,十幾只烏黑锃亮的燕子,盤旋在一畦墨綠色的麥田上。它們正在進行一場“圍殲”害蟲的大戰(zhàn)吧?
蛙鳴蓋住了整個水域,粼粼碧波,掩飾不住恩愛青蛙們亢奮激情的波瀾。
我是不是該把我居所的小蝸牛,還有菜園里蔥花引來的小蜜蜂也寫進春呢?
春末,春正在精妝細扮,細枝末節(jié),姍姍而步,迎接夏的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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