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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歲月帶來的憂傷散文欣賞
奶奶住院已經(jīng)兩個月了。在這兩個月當(dāng)中,沒有一天不掛液體。從最初的一天五六瓶,到這幾天的一兩瓶。兩個月下來,手上的血管已經(jīng)沒有一處好扎。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描述此刻,坐在電腦前的心情。內(nèi)心無比凌亂,且有點語無倫次。
曾經(jīng),爺爺奶奶就是我最溫暖的依靠,有他們的地方,我就有一種歸屬感。小的時候,感覺爺爺奶奶就是我的大樹,他們?yōu)槲艺陲L(fēng)擋雨,可以在任何人任何事情面前保護我,給我無限安全感。
而如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開始逐漸變的脆弱,變得需要 別人寸步不離的來照顧。我不能接受,我曾經(jīng)心中最堅實的依靠,會變得脆弱到今天這種地步。奶奶的生命,幾乎要靠液體來維持。每天連自己起碼的事情都幾乎不能自理。即便是如此,心衰的出現(xiàn),依舊讓我們在心里無時不刻的擔(dān)心著突發(fā)情況的發(fā)生。
這些日子,家里的每一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重。繁忙的工作,只身一人且不會做飯的爺爺,和躺在醫(yī)院里的奶奶,讓父母姑姑和大爺他們陷入奔波與忙碌。尤其是在醫(yī)院上班的姑姑,這兩個月來,白天邊上班邊陪床,就連晚上,也住在醫(yī)院里。家里和孩子,干脆無暇顧及。
每當(dāng)奶奶說她感覺有所 不適的時候,姑姑就會像瘋子一樣的推著奶奶跑遍醫(yī)院的每一個科室,去做各種檢查。這些日子下來,除心臟無法承受有生命危險的檢查以外,奶奶全身上下所有能做的檢查都做過了,甚至有些檢查已經(jīng)做了好幾次。
可是,畢竟,姑姑不是院長。人情不是好欠的,求人多了也難免有所不便。
其實,我特別能夠理解姑姑的辛苦與不易。奶奶不是姑姑一個人的媽媽。可這些年就因為姑姑在醫(yī)院上班,所以每次爺爺奶奶身體不適時,都是姑姑跑在最前面。父母大爺不是不管,只是第一,他們不懂醫(yī),對細(xì)微病癥不及姑姑敏感;其次,反正姑姑在醫(yī)院上班,看病也好,陪床也罷,相對更比別人方便 一些。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xí)慣了,有錢一起出,有力也一起出著,但無形中,還是姑姑最辛苦。
之前的,就不說了。就這兩個月,真心累壞了姑姑。加上姑姑心里最清楚奶奶目前的狀況,心情也是格外憂慮。
那日,我做了點吃的,送去 醫(yī)院給奶奶,姑姑正因為奶奶的一句胸悶氣短而跑了一上午做檢查回來。感冒中的姑姑,連嘴角都起了泡。送回奶奶后,姑姑一個人站在衛(wèi)生間,像個孩子般的哭了好久好久。
把奶奶扶上床以后,我拿了面巾紙,來到衛(wèi)生間,站在姑姑身后,看著姑姑難過的樣子,我知道,那些眼淚中,包含的內(nèi)容太多太多。兩個月下來,姑姑也瘦了一圈?粗澏兜募绨颍逸p輕的抱住姑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人到中年,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加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有時候,真的是有點吃不消。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畢竟,我只是個孫女,只是個晚輩,很多時候,不容我太多言語,也由不得我去做主。
可是,姑姑真心讓我好心疼。也感謝姑父的無限寬容與理解。這些年由于奶奶身體不太好,每每不適,姑姑就刻不容緩的為奶奶的身體操勞,上小學(xué)的孩子,連同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交給同樣在上班的姑父,姑父從無怨言,默默的支持與配合著。有夫如此,此生何求?
等姑姑的情緒稍微平定之后,我去給奶奶熱飯。姑姑沒有吃,紅著眼睛出去了。飯后姑姑回來給奶奶吃藥,其中兩顆膠囊可能有點沒有吃順,奶奶隨后就開始較為劇烈的嘔吐。我是看不了別人吐的,不管是誰,別人一吐,我就吐。姑姑就忙著收拾。等我緩和了回到病房,奶奶已經(jīng)不吐了,姑姑給不停的用空心掌拍打著奶奶的后背,奶奶的表情,是那么的難過,默默的用紙巾擦去了正要流出的眼淚。我知道,她不是因為自己吐了難受,而是難過覺得自己拖累了大家。
這些日子,雖然奶奶時有糊涂和輕微健忘,但是她心里是清楚的。 她知道姑姑哭了,看姑姑感冒她也心疼,她知道最近姑姑很累,大家也都為她變得有些忙碌,所以,她難過自己不夠爭氣,覺得成為了大家的負(fù)擔(dān)。
站在一邊的我,真的再次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大家受累,不假?墒谴蠹腋M棠棠軌虮M快好起來。但是,也許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這或許,只是一個美好的期許?v是再好,想要回到正常的健康狀態(tài),恐怕都是渺茫。且不說其他,就奶奶這多年的心臟,加上今年多次心衰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實在其情堪憂。
因為我也還有上幼兒園的孩子要接,所以下午媽媽去醫(yī)院后,我就離開了。從醫(yī)院回來的心情,一直沉重。直到今天,姑姑和奶奶那落淚與難過的一幕,都一直不停的在我的腦海浮現(xiàn) ,讓我的心被撕擰著,扯痛著,不知該如何思考?
時光如水,它不僅無言,更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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