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一剪梅擴(kuò)寫
《一剪梅》是宋代女詞人李清照的作品。此詞作于詞人與丈夫趙明誠離別之后,寄寓著詞人不忍離別的一腔深情,反映出初婚少婦沉溺于情海之中的純潔心靈。以下是小編收集的擴(kuò)寫相關(guān)內(nèi)容,歡迎查看!
李清照一剪梅擴(kuò)寫
皓月處圓,晚霞盡散;藕香未謝,蘭韻已殘。分明月色如晴晝。初秋就是這樣的天氣,未至深夜,已涼透衣袖。
潔凈如玉的竹席,映著淺淺的月光,微微泛著涼意。算了,這屋子里凄涼冷清,不如出去乘月光游玩一番。易安起身,來至庭院前。天街夜色涼如水。這般大好月色,卻無人與我共賞。冷風(fēng)乍露,微微吹動盈盈白衣。行至湖邊,深藍(lán)的湖水正如明誠那深邃的眸子,映著月光的地方是,是湖心。
憑欄半日獨(dú)無言,依舊神情似當(dāng)年。踱到那日水榭邊,景依人不再。湖邊泊著一只小船,望著小舟,易安心里一陣酸楚:昔日與明誠同乘一只小船,蕩舟湖中,即興賦詩,是何等愜意。而如今,只有冷月清露相伴,怎叫我高興的起來?
譴開了身旁的丫鬟,易安輕輕地提起素白錦緞的裙子踏入舟中,自秋來,殘綠愁紅,天涯日斷。舟中橫著一支漿,用力一劃,小舟離開岸邊向湖心悠悠漂去。遠(yuǎn)遠(yuǎn)的,一曲清歌傳來!傍P簫吹斷水云閑,重按霓裳歌遍徹!币装材叵耄肮烙(jì)那位姐妹也是在思念遠(yuǎn)行的丈夫吧?奈何綿綿,此恨難休。”
小樓新月,寂寞的殘蟬仍鳴,遠(yuǎn)處一些燈火閃爍不定。白衣迎風(fēng),花枝欲老。天上傳來幾聲雁鳴。自古鴻雁傳書,可是,明誠,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你的書信有沒有托飛雁傳來呢?一重山,兩重山,山遠(yuǎn)天高煙水寒;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不還。
兀自飄零,流水潺潺,易安把手伸進(jìn)湖中一探,水涼得讓人不由得震顫一下。遠(yuǎn)望去,城墻衰敗,古柳靜默,只有一輪滿月,靜靜地照著一切。唉,流水落花無問處,只有飛云,冉冉來復(fù)去。不知不覺間,易安的淚水已經(jīng)打濕了羅衫。明誠,同樣的月光照耀下,你的人在哪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月寒秋竹冷,風(fēng)切寒窗聲!皼]關(guān)系,明誠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我們發(fā)誓要不棄不離的!币装仓荒苓@樣安慰自己,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一點(diǎn)兒!翱墒... ...他究竟什么時(shí)候會回來呢?”不由地,心中又開始了惆悵。
易安驀然閉上雙眼,轉(zhuǎn)燭一夢終歸盡,欲尋陳跡嘆人非,明誠,你聽見了嗎?月夜舟中不眠人,晚風(fēng)輕拂,對月感傷。
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詞是李清照前期的作品,當(dāng)作于婚后不久。題名為元人伊世珍作的《瑯?gòu)钟洝芬锻鈧鳌吩疲骸耙装步Y(jié)縭未久,明誠即負(fù)笈遠(yuǎn)游。易安殊不忍別,覓錦帕?xí)兑患裘贰吩~以送之!倍F(xiàn)代詞學(xué)家王仲聞編著的《李清照集校注》卷一提出了不同意見:“清照適趙明誠時(shí),兩家俱在東京,明誠正為太學(xué)生,無負(fù)笈遠(yuǎn)游事。此則所云,顯非事實(shí)。而李清照之父稱為李翁,一似不知其名者,尤見蕪陋。《瑯?gòu)钟洝纺藗螘,不足?jù)!
根據(jù)李清照帶有自傳性的《金石錄后序》所言,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李清照嫁與趙明誠,婚后伉儷之情甚篤,有共同的興趣愛好。而后其父李格非在黨爭中蒙冤,李清照亦受到株連,被迫還鄉(xiāng),與丈夫時(shí)有別離。這不免勾起她的許多思念之情,寫下了多首詞篇,這首《一剪梅》是其中的代表作。
名家點(diǎn)評
明代楊慎批點(diǎn)楊金本《草堂詩馀》卷三:“離情欲淚。讀此始知高則誠、關(guān)漢卿諸人,又是效顰!
明代王世貞《弇州山人詞評》:“李易安‘此情無計(jì)可消除,方下眉頭,又上心頭!芍^憔悴支離矣。”
明代吳從先《草堂詩馀雋》卷五眉批:“多情不隨雁字去,空教一種上眉頭。”評語:“惟錦書、雁字,不得將情傳去,所以一種相思,眉頭心頭,在在難消!
明代沈際飛《草堂詩馀正集》卷二:“時(shí)本落‘西’字,作七字句,非調(diào)。是元人樂府妙句。關(guān)、鄭、白、馬諸君,固效顰耳!
明代李廷機(jī)《草堂詩馀評林》卷二:“此詞頗盡離別之情,語意超逸,令人醒目!
明代茅暎《詞的》卷三:“香弱脆溜,自是正宗!
明代張丑《清河書畫舫》申集引《才婦錄》:“易安詞稿一紙,乃清秘閣故物也。筆勢清真可愛。此詞《漱玉集》中亦載,所謂離別曲者耶?卷尾略無題識,僅有點(diǎn)定兩字耳。錄具于左:‘(詞略,唯“月滿西樓”,作“月滿樓”)’。右調(diào)《一剪梅》!
明代徐士俊《古今詞統(tǒng)》卷十:“‘樓’字上不必增‘西’字。劉伯溫‘雁短人遙可奈何’亦七字句,仿此。”
清代王士禛《花草蒙拾》:“俞仲茅小詞云:‘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曇装病畔旅碱^,卻上心頭’,可謂此兒善盜。然易安亦從范希文‘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jì)相回避’語脫胎,李特工耳!
清代沈雄《古今詞話·詞辨》卷上:“周永年曰:《一剪梅》唯易安作為善。劉后村換頭亦用平字,于調(diào)未葉。若‘云中誰寄錦書來’,與‘此情無計(jì)可消除’,‘來’字、‘除’字,不必用韻,似俱出韻。但‘雁字回時(shí)月滿樓’,‘樓’字上失一‘西’字。劉青田‘雁短人遙可奈何’,‘樓’上似不必增‘西’字。今南曲只以前段作引子,詞家復(fù)就單調(diào),別名‘剪半’。將法曲之被管弦者,漸不可究詰矣!
清代萬樹《詞律》卷九:“‘月滿樓’,或作‘月滿西樓’。不知此調(diào)與他詞異。如‘裳’‘思’‘來’‘除’等字,皆不用韻,原與四段排比者不同!阕帧淦咦,自是古調(diào)。何必強(qiáng)其入俗,而添一‘西’字以湊八字乎?人若欲填排偶之句,自有別體在也。”
清代張宗橚《詞林紀(jì)事》卷十九:“此《一剪梅》,變體也。前段第五句原本無“西”字,后人所增。舊譜謂脫去一字者,非。又按:《汲古閣宋詞》,此闋載入《惜香樂府》,恐誤!
清代梁紹壬《兩般秋雨庵隨筆》卷三:“易安《一剪梅》詞起句‘紅藕香殘玉簟秋’七字,便有吞梅嚼雪,不識人間煙火氣象,其實(shí)尋常不經(jīng)意語也!
清代陳廷焯《云韶集》卷十:“起七字秀絕,真不食人間煙火者。梁紹壬謂:只起七字已是他人不能到。結(jié)更凄絕!薄栋子挲S詞話》卷二:“易安佳句,如《一剪梅》起七字云:‘紅藕香殘玉簟秋’,精秀特絕,真不食人間煙火者!
清代況周頤《〈漱玉詞〉箋》:“玉梅詞隱云,易安精研宮律,所以何至出韻。周美成倚聲傳家,為南北宋關(guān)鍵,其《一剪梅》第四句均不用韻,詎皆出韻耶?竊謂《一剪梅》調(diào)當(dāng)以第四句不用韻一體為最早,晚近作者,好為靡靡之音,徒事和暢,乃添入此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