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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獨孤信傳》原文及翻譯
原文:
獨孤信,云中人也,本名如愿。父庫者,為領民酋長,少雄豪有節(jié)義,北州咸敬服之。信美容儀,善騎射。正光末,與賀拔度等同斬衛(wèi)可孤,由是知名。以北邊喪亂,避地中山,為葛榮所獲。信既少年,好自修飾,服章有殊于眾,軍中號為獨孤郎。
建明初,出為荊州新野鎮(zhèn)將,帶新野郡守。尋遷荊州防城大都督,帶南鄉(xiāng)守。頻典二部,皆有聲績。賀拔勝出鎮(zhèn)荊州,乃表信為大都督。從勝攻梁下溠戍,破之,遷武衛(wèi)將軍。及勝弟岳為侯莫陳悅所害,勝乃令信入關,撫岳余眾。屬太祖已統(tǒng)岳兵,信與太祖鄉(xiāng)里,少相友善,相見甚歡。因令信入洛請事,至雍州,大使元毗又遣信還荊州。尋征信入朝,魏孝武雅相委任。
及孝武西遷,事起倉卒,信單騎及之于瀘澗。孝武嘆曰:“武衛(wèi)遂能辭父母,捐妻子,遠來從我。世亂識貞良,豈虛言哉。”即賜信御馬一疋,進爵浮陽郡公,邑一千戶。
尋除隴右十州大都督、秦州刺史。先是,守宰暗弱,政令乖方,民有冤訟,歷年不能斷決。及信在州,事無壅滯。示以禮教,勸以耕桑,數(shù)年之中,公私富實。流民愿附者數(shù)萬家。太祖以其信著遐邇,故賜名為信。
信風度弘雅,有奇謀大略。太祖初啟霸業(yè),唯有關中之地,以隴右形勝,故委信鎮(zhèn)之。既為百姓所懷,聲振鄰國。又信在秦州,嘗因獵日暮,馳馬入城,其帽微側。詰旦,而吏民有戴帽者,咸慕信而側帽焉。其為鄰境及士庶所重如此。
趙貴誅后,信以同謀坐免。居無幾,晉公護又欲殺之,以其名望素重,不欲顯其罪,逼令自盡于家。時年五十五。(節(jié)選自《周書卷十六·列傳第八》)
譯文:
獨孤信,是云中人,原來的名字叫如愿。他的父親庫者,為領民酋長,從小雄武豪邁有操節(jié)義氣,北州的人都敬重佩服他。獨孤信容貌俊美,善于騎馬射箭。正光末年,他和賀拔度等人一起斬殺了衛(wèi)可狐,因此而知名。因為北部邊境混亂,他逃避到中山,得到葛榮的任用。獨孤信年少,喜歡修飾自己,服飾的色彩和眾人不同,軍中稱他為獨孤郎。
建明初年,他出任荊州新野鎮(zhèn)將,兼新野郡守。不久升任荊州防城大都督,兼任南鄉(xiāng)郡守。他連續(xù)掌管二郡,都有聲望政績。賀拔勝離京鎮(zhèn)守荊州,就表奏獨孤信任大都督。他跟隨賀拔勝進攻梁國的下湲戍,攻克,升任武衛(wèi)將軍。到賀拔勝的弟弟賀拔岳被侯莫陳悅殺害,賀拔勝就命獨孤信進入潼關,安撫賀拔岳留下的兵眾。正好太祖已經統(tǒng)領了賀拔岳的軍隊,獨孤信和太祖是同鄉(xiāng),小時倆人就友好,見面后非常高興。太祖趁機命獨孤信到洛陽請示事情,抵達雍州,大使元毗又派獨孤信返回荊州。不久朝廷征召獨孤信入朝,魏孝武帝對他非常信任。
到孝武帝西行遷徙時,事情發(fā)生得很突然,獨孤信單騎在瀘澗追上了他。孝武帝贊嘆說:“武衛(wèi)將軍竟能夠辭別父母,拋棄妻子兒女,從遠方前來跟隨我。時世混亂就能看出忠良,這豈是假話呀!碑敿促n給獨孤信御馬一匹,晉爵為浮陽郡公,食邑一千戶。
不久獨孤信任隴右十州大都督、秦州刺史。此前,秦州的長官昏庸懦弱,政令荒謬違背常理,百姓有冤情訴訟,長年不能決斷。到獨孤信抵達州中任職后,各種事務得以處理,沒有積留的。他宣傳禮義教化,鼓勵農業(yè)生產,在幾年時間里,公家私人都富足起來,愿意歸附的流民有幾萬戶。太祖因為他的威信遠近聞名,所以賜給他的名為信。
獨孤信風度弘雅,有奇謀大略。太祖剛開創(chuàng)基業(yè)時,只有關中一帶的地方,因為隴右地勢險要,所以派獨孤信去鎮(zhèn)守那里。他受到了百姓的敬慕,聲威震動鄰國。獨孤信在秦州,曾因為打獵到了傍晚,騎馬疾奔進城,他的帽子稍稍傾斜。到了第二天早晨,戴帽子的官吏百姓,都仰慕獨孤信而將帽子斜戴著。他就是像這樣受到了鄰國和士民的敬重。
趙貴被誅殺后,獨孤信因為同謀而獲罪被免官。過了沒多久,晉公宇文護又想殺死他,因為他的名望向來很高,不想使他的罪行張揚出來,逼著讓他在家中自盡。當時他五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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